息室，桂姐正在抽煙，見我來了，抬起眼皮不痛不癢的問了一句：“那姑娘沒事吧？”
    我知道她指的是小樹。
    “沒事，”眼睛盯著桂姐，我問：“桂姐，蕊蕊跟著你的時間不短了，她一向聽你的話，為什么還這么對她，你明知道那人找他不會有好事，怎么還……”
    “小念，”吐出一口煙霧，桂姐語氣輕描淡寫：“你第一天來？”
    一句話，問我的啞口無言。
    是啊，我第一天來？在卿墨發生的狗屁事，我哪樣少見了？
    “還有啊，”丟了煙屁股踩滅，桂姐繼續對我說：“你氣什么？人家蕊蕊這會兒都去走場了，壓根都沒在乎這件事，你呢，好好想想吧，自己這么做值不值個兒？”
    說完，桂姐帶著一身濃厚的煙味離開了休息室，我在原地站了好久。
    蕊蕊，走場去了？？
    低頭自嘲的一笑，攤開手掌看看自己空蕩蕩的掌心，我究竟都在做什么啊？是我太不淡定了，還是她們太詭異了？
    晚一些，林云宸和薛明川出現在卿墨的時候，我抬起疲憊的眼，頭一次主動在林云宸面前叫了薛明川。
    “薛明川，”站在他面前，我語氣沉緩：“我有事找你，單獨談談。”
    一邊的林云宸，瞧我的眼神充滿的不解和探究。
    我沒跟他解釋，我覺得累得慌，今晚的人和事，讓我覺得很累。
    聽我要找他，薛明川很是開心：“成，怎么談？”
    “出去說吧。”
    話撂下，邁步往卿墨外面走，薛明川像個跟屁蟲似的，樂呵在我后面跟著，沿著街道，抬眼瞧著高高的路燈，我停下腳步扭頭看向薛明川。
    “薛明川，你跟我說實話，蕊蕊是不是你打的？”
    歡喜的笑容僵在嘴角，薛明川盯著我，語氣隨著夜色的溫度，冷了下來：“什么意思？”
    呼出一口氣，將今晚蕊蕊質問我的事情大概的跟他講了一下，末了，我說：“蕊蕊是我的好朋友，她不糊無緣無故對我這么生氣，那些傷我都見到，是你嗎？”
    “朋友？”挺直了腰板，薛明川歪著腦袋皺眉瞧我：“小辣椒，你是不是腦子壞了，知道她耍了我多久么？”
    我沒吭聲，等著他繼續說。
    “幾個月以前，我在某小區買了一套房子，這房子是給你的，記得我們玩牌比大小么，我帶蕊蕊回去以后，把這事跟她說了，我說我覺得你不能要，她哄我說她會把這件事解決，我信了，你猜結果怎么樣？”
    他諷刺的表情帶著隱忍的憤怒：“他媽的，她騙老子你們兩個一起在那房子里住，我想著你們關系好，有個伴也不錯，我去過一次，你不在，她說你跟云宸走了，我也沒多想，信了她的話，小辣椒，我往蕊蕊那邊送的好吃好穿好用的，都是給你的，結果呢，哪樣給你了？我跟傻子一樣被那婊子耍的團團轉，你聽著好笑不？啊？好笑不！”
    說到后面，薛明川的情緒有點激動，他伸手揪起的衣領，讓我不得不踮起腳
    齜著牙,薛明川的眼睛發紅,聲音發狠：“我特么的揍她都是輕的，整個A城你去給我數數，敢這么耍我的有幾個？嗯？有幾個！我他媽的還以為你跟我關系已經越來越近了，只是礙于云宸的存在，你不好跟我多說話，現在我才知道，都是我自作多情，你丫之前看我就是不順眼，現在你還替蕊蕊來質問我，憑什么啊？啊？憑什么！？”
    “明川，松手。”
    黯啞低沉的嗓音突然介入我跟薛明川之間，不知道什么時候，林云宸叼著煙在我們的不遠處站著。
    “說話歸說話，別動手。”
    他的語氣平和，眸子深刻的瞇起，樣子很是料峭。
    扭頭看了眼林云宸，薛明川沒有第一時間松手，而是靠近我的耳邊，聲音壓的極低：“小辣椒，我對你說過的話，每一樣都算數，你給我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