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0 和親亞克西(1/2)
滿都古勒提出和親的要求并非一時腦熱,而是早有此意,恰巧他游歷中原之際,對安樂公主的美名如雷貫耳,早已仰慕不已,若在以前,斗膽提親只會淪為笑柄,但現在就不同了,周人巴不得和‘蒙’古人拉上關系呢,收到消息還不巴巴地把公主洗干凈了打扮的漂漂亮亮給送來。
更深一層的原因是,經過深思熟慮之后,滿都古勒認為應該給周人一顆定心丸吃,讓他們明白自己確實是愿意和周朝結盟共同對付元封的,自古以來中原政權向游牧民族示好的辦法就是和親,自己也不妨效仿一次。
燕王派人催促滿都古勒進兵,結果卻收到要求和親的信件,考慮再三,燕王認為這是‘蒙’古人有誠意的表現,遂修書一封回京,強烈促成和親事宜。
如今皇帝對權力的**更加強烈,內閣和司禮監貨真價實的成為了皇帝的秘書處,帝王權力的核心集中在了養心殿之內,皇帝廢寢忘食,親自指揮作戰,調撥錢糧,每日只睡兩三個時辰,大小朝會更是一連開五六個時辰,大臣們疲態盡顯,皇帝卻依然‘精’神奕奕,這不盡讓大小臣工感受到了帝國復興的希望。
燕王的書信通過水路送達京師,皇帝只用了一炷香的時間便做出了決定,同意和親。
為了帝國江山永固,皇帝已經付出了巨大的代價,不在乎再多付出一個‘女’兒。
消息迅速傳到儲秀宮,安樂公主如遭雷擊,半天都沒有說話,隨即風風火火趕往養心殿,可是在宮‘門’口就被太監攔了下來,要知道當年安樂公主進出養心殿可是如履平地,絕無任何人膽敢阻攔的,如今竟然落得如此境遇,公主殿下更是傷心‘欲’絕,那個疼愛自己,嬌慣自己的父皇哪里去了?
安樂公主沒有硬闖養心殿,而是望著壁壘森嚴的宮‘門’,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正值酷暑時分,烈日當空、天熱難耐,但誰也不敢來扶公主殿下,就由著她跪在驕陽下。
一刻鐘過去了,半個時辰過去了,兩個時辰過去了,眼瞅著‘花’朵一般嬌‘艷’的安樂公主漸漸變得面無血‘色’,搖搖‘欲’墜,焦躁的宮‘女’們‘欲’上前來攙,卻依然被她執拗的推開,并且威脅道,誰在靠近半步她就咬舌頭!
公主殿下的‘性’格隨她的父皇,認定的事情就絕不罷手。
張婉兒就一直這樣跪著,從上午到中午,從中午到晚上,滴水未進,紋絲不動,眼看已經是傍晚時分,天‘色’忽然大變,狂風夾雜著暴雨呼嘯而來,大滴的雨水砸在養心殿前的石板地上,將黃銅鎏金的水缸敲擊的砰砰作響,地上很快積起一灘灘水,安樂公主全身濕透,散‘亂’的頭發貼在臉上,依然倔強的跪在水洼里,宮‘女’們躲在宮殿檐下都難過的哭泣起來。
嬌生慣養、金枝‘玉’葉的公主殿下到底受不了這種摧殘,漸漸的,張婉兒只覺得頭暈目眩,搖搖‘欲’墜,但她依然咬緊牙關苦苦堅持,因為她知道,這是自己唯一的機會,她寧愿以死明志,也不愿嫁給韃子。
暴雨如注,皇帝依然沒有‘露’面,哀莫大于心死,張婉兒萬念俱灰,身子一晃就要栽倒,就在昏過去前的那一瞬間,一張打傘遮住了張婉兒頭頂的一片天空,高大偉岸的身影印在了她最后的記憶中,父皇他終于出現了。
當張婉兒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了養心殿內,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中‘藥’味,她微微側頭,看到父皇偉岸的身影背對著自己‘挺’立在大殿內,正在欣賞著什么。
“婉兒,你醒了。”皇帝淡淡地說。
張婉兒強撐著爬起來,這才看到父皇面前掛著的不是什么山水風景畫,而是一副山川地理圖,不過和印象中的有所不同,這幅山川地理圖中很多地區都被不同的顏‘色’所覆蓋。
皇帝并不轉身,只是用手指著山川地理圖,緩慢而沉重的語速講述著地圖上的改變:“這里是陜西、甘肅,河南,已經被反賊占領,這里是河北、山東,現在被‘蒙’古人控制,這里是蘇杭、寧‘波’,匪患屢剿不止,這里是福建、廣東,叛‘亂’也是層出不窮……”
皇帝忽然沉默了,良久才沙啞著嗓子說道:“婉兒,你是朕的‘女’兒,也是大周的公主,何去何從,你自己選擇吧。”
……
和親,這個字眼已經很久沒有出現在中原人民的耳朵里了,自從漢唐以后,大宋寧愿以歲幣納貢,也不與蠻夷和親,這種制度也被歷史學術界認為是屈辱的象征,國力衰敗的體現。
而如今朝廷以安樂公主下嫁‘蒙’古大汗滿都古勒,卻在京城‘激’起了一片贊譽之聲,文人學子無不以昭君文成贊譽安樂公主,并且對周元結成秦晉之好,共同對付反賊表示出極大地憧憬。
京師街頭,茶樓酒肆中,兩個獐頭鼠目頭戴方巾身穿文士袍服的男子正在談論著和親的好處,一人道:“宋朝為什么不如漢唐那樣強盛,就是因為沒有和親制度,只有和四鄰結成親戚,才能以最少的付出換取最長久的瀏覽器上輸入-α-р.①~⑥~κ.сΝ看最新內容-”平安,試想一下,什么‘蒙’古契丹突厥的大汗都是咱們皇帝的外甥,這仗還怎么打的起來,所以說啊,這和親制度就是亞克西啊亞克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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