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8 兩個老狐貍(1/2)
大敵當前,范良臣一改往日溫良和藹的形象,殺伐決斷,說一不二,當夜就拿辦了八個四品以上高官,唬的那些官吏們無不心服。
范良臣連夜下令征集城內丁壯,搬運兵器物資上城,又派人將府庫控制住,兵權財權一把抓,沒有他的命令,一兵一卒也不許擅自調度,一粒糧食,一個銅錢也不許‘亂’用,誰敢說半個不字,立刻革職查辦,如此雷厲風行,手段之果決,就是以往的溫彥也達不到。
戰爭期間一切從權,范良臣借著打仗的名頭接管了蘭州府,下面那些人看到巡撫大人無不膽戰心驚,唯唯諾諾,至此范良臣才真正感覺到了當封疆大吏的威風。
這一切都拜元封所賜,城外幾萬西涼軍虎視眈眈,硬是‘逼’著城里人團結起來,‘亂’局之下一個個的都嚇破了膽,也只有范大人臨危不懼,調度有方,將兵器庫中陳年的鐵炮都搬上了城墻,還把兵營拆了,瓦礫石塊運上城墻當礌石使用,一時間大有血戰到底,城在人在,城破人亡的架勢,蘭州城內那些有見識的父老都不禁感嘆,平時看不出,這位范大人還真是錚錚鐵骨啊。
城下的西涼軍也很配合,先是派來一人勸降,被范巡撫慷慨‘激’昂義正詞嚴的一番話給活活罵了回去,然后西涼軍開始攻城,號炮連天,殺聲震地,城頭上也奮起還擊,不過雙方都是光填火‘藥’不裝炮彈,別看打的熱鬧,滿天都是硝煙,其實一個人沒死。
蘭州守備就納悶了,問范良臣:“巡撫大人,咱們這是打的什么仗?”
范良臣手持寶劍指揮調度,煞有介事,并不直接回答,而是道:“本官只問你一句話,想死還是想活?”
守備道:“小將自然想活命。”
“那就結了,少廢話,不該問的別問,只管照本官說得辦就是。”
守備也不是傻子,巡撫大人能保住蘭州,能保住他們這些人的‘性’命,管他怎么打法呢,當下領命去了,指揮著手下鄉兵把戰鼓敲得山響,鐵炮不斷發‘射’,打的比過年還熱鬧。
過了一陣子當兵的們也看出‘門’道來了,西涼軍只是虛張聲勢而已,自己這邊也是演大戲,一方假裝進攻,一方假裝防守,到底這戲是做給誰看的,他們就不關心了,反正能保住小命就大吉大利了。
鬧哄哄的打了一天,西涼軍偃旗息鼓收兵走了,范良臣命人從庫里提了兩萬斤火‘藥’和五百擔糧食悄悄運出城去,如今他大權在握說一不二,誰也不敢質問這些緊缺的物資是送給誰的。
西涼軍得了糧草和火‘藥’,繼續在蘭州城下演戲但是大部隊已經繼續南下,在馬銜山一帶布下伏兵,專等大周的援兵到達。
十天過去了,周軍還沒有趕到,根據軍馬統計司發來的情報說,駐扎天水的官軍根本沒有馳援蘭州的動向,反而收縮戰線,固守堅城。
好端端一個圍城打援的計劃就白搭了,眾將百思不得其解,還是元封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陜軍是陜軍,甘軍是甘軍,甘肅淪陷,守土有責的是甘肅地方官員,陜軍相當于汾陽侯的‘私’人軍隊,才沒興趣趟這個渾水呢,打贏了沒啥好處,打輸了損失的是自家的力量,有害無益的事情誰愿意做。
大周的軍隊就這德行,眾人是又失望又興奮,沒有榮譽感的軍人根本不配做對手,既然他們不敢來,那就打過去,反正有蘭州府官倉里的糧食輜重做后備,后勤壓力小的很。
……
長安,總督官署,銅城知州張瑞強哭拜于地,泣血不止,經過長途跋涉他終于抵達了長安,對于這個文人來說,體力和意志都達到了極限。
“總督大人,快發兵吧,再不發兵蘭州就完了。本書轉載ㄧбk文學網αр.1⑥κ.сΝ”張瑞強以頭搶地道。
可是柳松坡愁眉緊鎖,一言不發,他是做過甘肅巡撫的,自然知道甘肅的軍隊水平和蘭州的城防武備,想必此時蘭州已經破了,再增援也沒什么意義了,再者說了,他這個陜甘總督名義上可以調動兩省的省軍,其實一個兵要調不動了,甘軍全軍覆滅,陜軍是汾陽侯的‘私’兵,沒有老東西的首肯,一個兵也發不出去,如果不給這個老狐貍適當的好處的話,指望他幫忙收復甘肅,那是癡人說夢。
“大人,范巡撫當面向卑職保證,城在人在,城破人亡,以范大人的決心和蘭州父老的同仇敵愾,蘭州一定還在,懇請大人速速發兵!”張瑞強見柳松坡不語,再次磕頭請命。
“子方,不是我不發兵,實在是太晚了,現在只能從長計議。”柳松坡試圖安撫張瑞強,但張知州這個書呆子卻不聽勸,執意請兵西進。
正僵持著,忽然外面有人來報,蘭州有十萬火急公文到,柳松坡趕緊讓來人進來,一個風塵仆仆的信使走進來,將公文呈給柳松坡,柳松坡看看信封上的火漆完好無損,這才打開觀看。
信是范良臣親自書寫的,向總督大人匯報了蘭州的局勢,說西涼賊寇雖然兇悍,但是以騎兵見長,對城高墻厚的蘭州城束手無策,現在他已經征募了壯丁,準備了滾木礌石,要與敵軍血戰到底,事發突然,部下若干官員意圖投降,被他拿問了,現在向柳總督請罪,最主要的內容還是請求增援,蘭州雖然城池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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