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鐘愛的小說風格 哥特式文化(一)(4/4)
力和影響力的遺傳基因。在這場突破和沖決了與性別的革命中,歌德次文化追求所謂的理想典范“陰陽同體”(hermaphrodite)成為了砸碎禁錮的美麗武器。看吧,以往被視為妖魔的異類勇敢地擺脫了蒼白的天堂,絞碎天使的面孔,抵達永遠無情的。
在20世紀的后半期侵入非主流音樂的大花園,成為另類音樂中極為殊異的一個支脈。如果你熟悉新音樂歷史脈絡(luò)的話,就會知道大約從70年代末到80年代,一些樂隊分別頂著“后酷朋克(postpunkcool)”、“新古典(neo-classical)”或者是“新嬉皮(neo-hippies)”的招牌,并逐漸混融成日后的哥特搖滾樂派。
如果說早期的postpunkcool對生命的詮釋是沮喪與絕望(比如iancurtisjoydivision的主唱的自殺),那么“仁慈姐妹”以及同道的樂隊比如“教會(themission)”、“全部的夏娃(allabouteve)”、“涅浮林之域(fieldsofthenephilem)”、“祭儀(thecult)”等樂團所秉持的,可能是睥睨于現(xiàn)實中的種種煩俗,企圖推翻假惺惺的教條,抽取反對與不滿的精神,化為音樂的“反面?zhèn)鹘蹋╪egativepreach)”。在“教會”的專輯《上帝自己的藥物》(god’sownmedicine)中,開宗明義的第一首歌“荒原”(wasteland)就嘲諷地唱出“我還是相信上帝,但是上帝已經(jīng)不信仰我了。”這等堪稱冒瀆的宣言,呈現(xiàn)出駭人的事實:原來長久以來,神與人的權(quán)力結(jié)構(gòu)恰如結(jié)構(gòu)的主體與客體。在這張專集中,反復推敲著在推翻信仰的同時,死亡不再是父神用以脅迫的道具,反而是叛徒的烏托邦。如同在《愛我愛到死亡》(lovemetodeath)一曲,美妙地鋪陳的高峰不被僵硬的“主控-屈從”(dominance-submission)關(guān)系所固置;也就是說,在死亡(曠缺)的領(lǐng)域,致命的陰性激情并不受到掌管與壓制,發(fā)展出自己的美學。
不可否認,“死亡”在哥特搖滾樂的文化層面中,幾乎是個關(guān)鍵字。當某些保守的聲音或反挫勢力,企圖以這一點來抨擊哥特搖滾樂與其次文化,我們可以看到兩種回應(yīng):如“基督徒之死”(christiandeath)這個經(jīng)營黑暗、痛苦情愫的樂隊,對他們而言,死亡所演繹延異出來的、末世、毀滅等等情境,都足以讓我們逼近“終極”(ultimateasm)。在一些專輯如《痛苦劇場》(onlytheaterofpain)、《天使的狂怒》(therageofangels)、《鐵面具》(theironmask)中,“基督徒之死”悉心探索的重心就是這種近乎臨界點的痙攣之美。在其中一首歌曲“死欲”(deathwish),結(jié)尾的歌詞近乎狂喜地陳述“撒旦魔王是最仁慈的野獸”,配合凄厲的音樂,不啻狠狠地嘲弄了宗教父權(quán)體系粗暴地規(guī)范在各種事物之上的二元對立價值觀。
另一種反應(yīng),也許可以引述布萊特在吸血鬼小說選集《血脈深處的愛》(loveinvein)前言中所說的話:“哥特次文化”(gothicsubculture)并不是禮贊或者愛慕死亡,只是純粹地拒絕畏懼它。在探索死亡的過程,慢慢地和它體膚與共,逐漸與它親近。”這段話正好解釋為什么像“涅浮林之域”、“還有這些樹”(andalsothetrees)、“意志”(will)、“利姬雅”(lycia)、“themorendoes”等樂隊,會不可自拔地沉浸于“與死去的君王交歡”的髑髏式意象(maca
eimage),同時又在這般異端的里浮生出細致的張力。此外,死亡不必然是生命的匱乏,順著這些創(chuàng)作者的脈絡(luò)、以及在許多異教神話或惡魔學發(fā)現(xiàn)的象征與寓言,死亡可能是貼近超自然、非人類領(lǐng)域的出口。
在此際90年代的中后期,哥特次文化不但在文學與音樂創(chuàng)作層面綻放,更影響了這個“混雜族群”(包括女性、酷兒、的邊陲份子)的文化生態(tài)與身份認同。在與性別的革命,哥特次文化追求所謂的理想典范“陰陽同體”(hermaphrodite)雖然還值得更進一步檢驗,但也是有助于沖迫禁制的美麗武器讓過往被視為妖魔的異類(它者)擺脫單一的天堂,品味自身的與天使的尸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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