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6.不倫不類(1/2)
王淳出了正院,便笑著向枇杷道:“我們早些回去,吃了飯還有正事要做呢。”
雖然他們間果然有許多正事,但是枇杷聽王淳的語氣,卻立即想到了他的“正事”決不是真正的“正事”。每到夜里,他便變了一個人似的,與謙謙君子完全不同,急切又癡迷,甚至幾欲發狂,倒教自己羞愧難當。
不一樣也就算了,反正也是夜半無人時,可偏偏放在大白天說,讓枇杷真真羞死了,想要反駁,終無從駁起,終于一跺腳不理他自己向前走去。
走了幾步,突然覺出王淳沒有跟上,又覺得不好,先是放慢了步子等了一下,卻又沒有等到人,然后忍不住回頭去看,就見他正好停在一叢花旁,正伸長手臂掐花,笑著走過來給她看,“一枝一花者稱蘭,一枝數花的則為蕙,這枝上面并開兩朵,正是并蒂蕙,俗聲夫妻蕙的。”說著將那花插到了枇杷的鬃邊。
一枝花都要想到什么夫妻并蒂的,又看到王淳眼里閃著別樣的光,枇杷心知他又想到了什么,便用力拉住他道:“我們快回去吃飯,今天晚上要去看看我帶來的人。”
王淳知她不過兩天沒見營州鐵騎便放心不下,只得答應了,“人馬都安頓在王府一旁的軍營里,我帶你過去就是。”
枇杷一笑,“我知道他們都好,只是我還是想他們了。”從逃出京城起,她就一直帶兵,第一次與手下的兵士們分開兩三天不見。
“那我們先去軍營,然后回來就不再出門。”
說來說去還是一個心思,枇杷瞧了瞧王淳,只得答應。兩人也不叫車馬,索性攜手從花園里穿過直出東門角門,穿過一條小路,便到了駐在王府外的軍營。
阿魯那聽了枇杷過來,早就跑了上前,見著枇杷便滿臉笑意,立在一旁道:“不必擔心我們,大家從到了德州一切都很好,成親那天王府里還特別給我們送了酒宴,發了賞銀呢。”
枇杷也不禁笑了起來,“我哪里是擔心,就是覺得好久沒見到你們了!”
阿魯那用力地點頭,“我也這么覺得的。”
王淳心里想,其實連頭帶尾三整天還沒到呢,至于想成了這樣嗎?只是他總歸是有城府多了,便笑道:“古人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你們正是如此啊。”
枇杷非常贊同,“可不是,先前在盧龍也好,出征時也好,從早上一起來就在一起,現在猛一分開了,特別不自在呢。”
“少主說得對,”大家都點頭笑道:“是啊,我們也這樣覺得,只是不好到王府里找將軍。”
還有伙伴看著枇杷笑,“將軍,你嫁了人變樣子了!”
“穿這樣美的衣服!”
又有人問:“將軍,你再不能與我們一起打拳了吧?”
枇杷振振衣袖道:“你來試試,我一樣把你打趴下!”
王淳看著與大家笑成一團的枇杷,心里才真不自在呢,待他們寒喧過,便不動聲色地道:“這里是先前德州刺史為他的愛妾準備的院子,與刺史府只隔一條路,可又是完全獨立的。我們家人少用不上,便將府上家兵駐在此地,不如我帶你到處看看?”說著順手將陷在一群人中的枇杷拉了出來,攜手同行。
按今天說好的,以后這里就要歸枇杷管理了,所以她揮手道:“我們一起去!”跟著王淳著實認真細看一回:原來軍營由一處三進帶花園的宅子改成,是以屋舍分外整齊,就連練武場也景色優美,營州鐵騎被安頓在練武場旁邊的幾排房舍中,飲食起居皆照原來王府甲兵的例,又專門為幾千匹馬圈出了一處飼養。
枇杷見各處安置均極妥當,唯有幾千匹戰馬放在此院有些不合適,便向王淳問道:“祖母留給我的私產中有一處莊園,有上千畝,又在地契上寫明帶有一片山地,不知那里可否養馬?”
“自然可以,”祖母留給枇杷的莊子,這兩年正是王淳幫忙經管的,所以非常清楚,“那片莊子極大,將德州城東北的一座山都包在其間,田地又靠近官道,原是德州一家大戶的,那戶人家因投了突厥人莊子便被收了回來,你將多余的戰馬放到那里倒正合適。”
枇杷聽了欣喜,“明日我便出城看看。”又向阿魯那笑道:“明天你陪我過去,安頓好大家就隨我爹和我娘回營州吧。”
阿魯那卻不肯,“我只追隨將軍。”枇杷突襲大漠回來,原要留阿魯那在盧龍的,可是他卻一定要親自送嫁,這才跟著她一直到了德州。
枇杷知與自己情誼深重,不舍離開,只得勸道:“阿魯那,你是我們營州的英雄,盧龍折沖府需要你。”
阿魯那卻道:“盧龍還有其他的將軍,他們也一樣是英雄。”
王淳見阿魯那犟了上來,便拉住枇杷笑道:“先前你們雖然來過德州,但哪一次不都是來去匆匆?現在盧龍又無軍情,阿魯那送嫁過來,索性就在這里多住些日子,既能幫你練兵,還可以四處逛逛。”
枇杷聽了也覺得有理,笑道:“這幾年德州愈發的繁華了,先前我們商隊都是往來京城采買貨物,現在也只在德州了,你們正可以到處看看。”
阿魯那見枇杷不趕他走,便又高興起來,只是他一向不擅言辭,便站在她身旁聽她與大家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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