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酸不可奈(1/2)
三日回門是極隆重的禮節,王淳和枇杷帶了貴重的回門禮拜見岳家父母。
見父親與王淳在一旁說話,枇杷便與母親膩在一起,聽她說已經看了起程的日子,就在幾天之后,非常不舍地道:“這么快就要回家了?”然后也覺得不可能真將父母留下,營州畢竟處于邊陲,雖日常防務極嚴,又有枇杷離開前突襲□□厥,重創王帳,使得突厥人心生懼意,不敢覬覦,但節度使亦不能久居于外,免生禍端。
楊夫人當然也不舍,卻笑著告訴枇杷,“女兒總要嫁出去的,以后王家才是你的家呢。”
枇杷其實還是覺得玉家也是自己的家,但她這個時候并不想與母親犟嘴,只認真聽了母親所有的教導――她如今果真聽了進去,不再是敷衍了事,又再三表示自己一定會做一個好媳婦,然后她回了王府后也果真打算如此。
既然嫁入王家,就要做到兒媳應該做的,枇杷想起那日與婆母十六娘斗法便覺丟人,她們不過是尋常婦人,既無大奸大惡,又無多少見識,只是想爭一時之意氣,自己又何苦在意呢?
只看在王淳每日辛苦家國之事,自己就不該再令他煩心。
于是回去后便不顧王淳反對,整理儀容與他一同去了正殿。
國主與夫人正對坐閑談,見了他們回來稟報便笑道:“既然后日親家要回營州,我們一同去送行。”又告訴王淳,“禮物還是你來打點,務必豐厚。”
王淳與枇杷趕緊答應。
又說了一會兒閑話,王淳便道:“家里前院還需給媳婦挪出一處殿宇,接見外客、處理事情才方便。”
正值亂世,枇杷是一員大將,就是嫁到王家,并不會就此丟下軍務。一則她帶了一千營州鐵騎陪嫁,這些事要她親自打理;二則玉節度使年紀越來越大,營州范陽之事枇杷也要幫忙;三則就是燕地的軍務她也要參與的,所以王淳理所當然地提出為她在前院準備殿宇。
國主并不是很能干的人,先前上有嚴父慈母也無需他過于辛苦,現在又有了才華橫溢的兒子,所以向來以兒子的意見為重。且他并非強勢的人,便從沒覺得要將枇杷關在家中,自然不會反對,想了想便問:“府里倒閑著幾處外書房,正殿西配殿也空著,枇杷可覺得哪里好呢?不若去西側殿?”
枇杷雖然剛嫁入王家,但是因多年的習慣使然,早已經對王府的布局非常清晰。王府原本是德州刺史府,面積并不很大,屋舍亦不甚多,不但比不了范陽的節度使府,就是與營州也略差了些。但是王家人口簡單,倒住著極寬敞。現在外面只有正對著南門的大殿用著,國主日常在正殿東側,王淳在東側殿,遇到大事情才用中間泰和正殿。
“隨意哪一處外書房都可以,只要人員往來方便,又與內院分開即可。”正殿是王家父子商議國事之處,枇杷只是處理自己陪嫁軍隊及打理老夫人留給她的幾處莊園等事,所以并不想與政務之事攪到一起,所以便排除了西側殿。
王淳卻替她拿主意,“就在正殿東側的院子就好,再將再東面的院子合并過來,做成練武場,連跑馬都夠了。”
枇杷有些擔心,“那要破土動工的,會不會太麻煩了?”
“只是拆一道院墻,再改幾間屋子,就是動工亦有限,算不得什么,讓他們一個月內完成,正好過了新婚你就可以出來視事了,”王淳笑道:“就勢再將那院子與東側殿間再留出一道門,以后我們來往也方便。”因今天回門,岳母囑咐他們民間新婚頭一個月有很多禁忌,現在雖然不能處處講究,但也要少見外人,是以便以一月為期。
梅氏與十六娘聽了互視了一眼,心里都酸得不得了。枇杷是新嫁進來的媳婦,正是應該低首斂眉在婆家熬日子的時候,現在可倒好,過門才三天,這父子倆卻把她當成寶貝一般,不只要替她張羅外書房,還要特別整治出一個練武場,算起來雖不在正殿,但所占的地方竟然比正殿都要大!
偏這時王淳還道:“那院子原來我們也只叫東院,現在你用了總要正式起名,我來幫你想一個――就叫翔鳳閣吧,正好那里還有一處府中最高的閣臺,倒也應景,到時候牌匾也由我來寫。”
誰不知道“鳳翔九天”的典故?淳哥兒可真把媳婦當成寶,王十六娘越加地難受,她嫁到曲家時可沒有受到一點的優待,就是懷了身孕還是要天天在婆婆面前侍候著,有一點不合禮儀之處就被挑出來斥責,而丈夫卻從來沒有替她說過一次話。再比比枇杷,人的命怎么就這樣不同呢?
可是前兩天被父親和弟弟罵了,就是娘也怪她多事,是以她心里早有好幾句酸話想說出來,卻又只得咽了回去。
就聽父親竟然也笑道:“正堂前的匾還是我寫吧,再蓋上國主印信,是不是看上去好一點?”
王淳便向枇杷笑道:“父親的字可是極好極難得的,多少人求也求不到,現在竟然主動要給你寫匾,可見有多喜歡你。”
枇杷也知道國主從小就由老大人請了名師指導練字,勤習不綴,一筆字夠得上當世名家,又一向不肯輕易送人,字跡更是難得,便趕緊上前拜謝,“多謝父親了!”
國主笑著擺手道:“可算什么呢,明日讓人量好了匾額尺寸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