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坊間傳言(1/2)
玉家送親走的德州北城門披紅掛彩,送親隊伍剛一走近,便放起震天響的鞭炮,路邊觀禮之人摩肩接踵。就在這樣的一片喜氣之中,王淳將送親的隊伍迎到了早已經準備好的一處宅院。
雖然只是臨時居住,但卻做了十足的準備,各處陳設一看就是極用心的。玉進忠與楊夫人停在前面,吩咐軍士們將枇杷的車轎送入后院,并嫁妝等物一一搬入。兩人趕緊簡單梳洗一番,隨了王淳到王府。
燕國主為了迎接玉家,在王府的正堂設下酒宴,國內高官顯貴皆來慶賀。而夫人在后堂也為女眷們準備了宴席,迎接節度使夫人。
王玉兩家的親事,雖然是家事,但其實亦是國事。王玉兩家自從當年只帶幾千兵卒出京城北上抗擊突厥,到現在擁有幾州之地,正是他們一直唇齒相依,同進同退,方能成功建立了雄霸一方的燕。
燕國之內,若論賦稅丁口,自是以德州為最,但是若論武力,則無出營州玉家。兩家結親,更是能將燕國內的力量凝聚為一團,在三面環敵的環境下保境安民,不斷壯大實力,鞏固政權。
玉進忠既是國主的親家,又是一國之柱石,為他接風的宴會所用禮儀極高,國主到府門前親迎,直接呼之為兄,不令行禮,把臂而行,進了正堂又邀他同坐一榻。還是玉進忠說什么也不肯從命,勉強坐了下首方才罷了。
內院的情形卻有些微妙,夫人梅氏雖然面帶笑容,又禮儀周到,但說話間卻帶了幾分疏離,又隱隱顯出些高人一籌的得意。
楊夫人見梅氏炫耀身份,知她成了國主夫人依舊不懂事,只在心里略略一笑,自不會與她計較,心里卻盤算著如何告訴女兒行事,可是一想到女兒,心里便又是一愁,可宴席之中,只得放下心事與大家說笑周旋。
兩處宴罷,王淳親自送岳父岳母回去,進這了屋子,接了茶坐下說了一會兒話,便笑道:“岳父,岳母,能不能請枇杷出來,我們兩年多沒見了。”
玉進忠干巴巴地笑了兩聲,“這時候見面不大好吧?!?
楊夫人也趕緊笑道:“按習俗,你們這時候不好見面的?!?
“對,沒幾天你們就成親了,那時就能見面了?!?
王淳是在營州住過的,所以早知營州人并不在意這些繁文縟節,心里越發覺得不對,放下茶杯,拱手行禮道:“岳父岳母,到底發生什么事了?我總覺得你們像有心事一般呢?”
玉進忠扶起他說:“你只管再等幾天成親就是了,別的事情就不要問了。”
王淳哪里能不問,自從他接到玉家送親的隊伍就覺得有些不對,當時他喜不自勝,竟然沒有細想,但今天宴上他越發覺得岳父有什么事情瞞著自己,再回來看岳母,顯然神色不寧,只是強壓住而已,再一想送嫁人的一舉一動,心里越發的擔憂,急切地道:“岳父岳母,我們已經是一家人了,有什么事還不能對我說?”
見玉進忠和楊夫人相互看了著,卻皆沉默不言,愈發憂心,追問道:“可是枇杷有什么事?”
玉進忠見也瞞不住了,便道:“枇杷現在還沒到呢?!?
“什么!枇杷沒來!”王淳先是發現新娘子的大轎過于安靜,一路上竟然沒看到一個人來往,與枇杷的性情完全不合,后來發現楊夫人赴宴前也沒有如平時一般先關切女兒的起居,而是自己直接走了,才開始起了疑心的,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枇杷竟然沒來,只有三天他們就成親了,新娘子卻沒來!
“她,她,她去哪了?”
看王淳急得頭上冒出了汗,說話也結巴了,楊夫人心疼極了,趕緊拉住他坐下,安慰道:“淳哥兒,你別急,枇杷這兩天一定回來的。”又瞪了一眼丈夫道:“我就不同意她這一次出去,你也不幫我攔著?!?
玉進忠無奈地說:“我也不同意,可是誰能拗過她?再說原來也算好了在進德州之前回來,誰又想到她現在還沒回來?”
王淳哪里能坐得住,這時又站了起來問:“枇杷去了哪里?”
“近些時候□□厥總有小規模的南下,又探聽到他們準備在送親時來襲盧龍,枇杷便想借此時機打一次突襲……”玉進忠只得將實情說了,“早在我們送親出營州前,她就已經帶著數千鐵騎北上直奔□□厥的王帳,一擊得手后就會立即回來?!?
“按我們事先約定的,她回來后會在德州前追上送親隊伍,這樣就神不知鬼不覺的。”楊夫人又補充道:“我們不讓她去,她怎么也不肯聽?!?
王淳急問:“可有戰報送來?”
玉進忠答道:“沒有,估計枇杷回來一定會比送戰報的要快。”
這正是玉枇杷的主意,王淳毫不懷疑,但他真是就要氣死了,從沒聽過就要成親了,新娘子卻沒有送來?那他跟誰成親?一時間完全忘記了風度禮儀,在屋子來回踱著,一時想馬上北上接她,一時又想親事不能有誤,一時又想這事不能被別人知道……
“枇杷走前還說過,如果她不能回來,就讓木朵替她拜堂,”楊夫人雖然一直在心里暗罵枇杷,但是這個時候她總要把該說的話都說出來,“不管怎么樣,木朵和她身形相似,倒時候再畫上濃妝,握著扇子遮面,總能蒙混一二?!?
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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