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四海歸一(1/2)
轉眼間,趕著牛羊的枇杷已經回到了帳前,可汗笑著走了過去,卻一點也不露心事,只伸手摸了摸小玉將軍懷里的小羊羔,贊道:“我還真沒想到呢,你竟然能把這些牲畜養得這么好!”
枇杷的臉凍得紅紅的,可眼睛卻更亮了,“還不是大家肯教我們,我們的牛羊才都活了下來!今天的羊羔就是娜仁媽媽教我接生的,她還告訴我要把羊羔抱到帳篷里養幾天,免得在外面凍壞了。”說著又向他道:“你且等等我。”就進了帳篷里面安置小羊。
今天的小玉將軍格外觸動可汗的心,他不由自主地跟了進去,只見帳內一片昏暗,周圍無一絲紋飾,唯地中鋪著一塊毛氈,毛氈上只放著一疊書紙,那個叫木朵的女子正在火盆邊縫著一件皮袍。小玉將軍進去后利落地掀下外袍同小羊一同放在氈之上,笑著叫:“木朵,我們一起養這只小羊吧!”
然后她就發現可汗進到了帳門口,便轉身出來道:“我們到外面說話。”
可汗剛被帳篷內簡陋的布置和快樂的小玉將軍間強烈的反差驚呆了,突然又醒悟到小玉將軍還有著中原女人的習慣,那就是不愿意讓男子進入她們居住的地方,這也是自己從沒進過她的帳篷的原因,便依言退了出去,卻不禁道:“你何必自苦若是?”
當初小玉將軍說什么也不肯住在王帳中,自己便給她另外撥了帳篷,完全同外面的普通人一樣,除了要她到突厥人中發現自己的英雄不凡外,未嘗沒有想讓她品味一下沒有自己庇護的日子并不好過,但是卻沒有想到她的日子果真就苦到了這樣的地步,偏她平時一絲不露,若不是今天忘情地跟了進去,自己還是不知實情的。
“什么自苦?”枇杷摸不著頭腦,但見可汗盯著自己的帳篷,又醒悟過來,笑道:“哪里苦?這里已經比娜仁老媽媽家里好許多了。大閼氏讓人送過來的很多東西我都拿去送了人,他們比我更需要。”
先前枇杷便知道大漠的日子比營州還要艱難,但是耳聽畢竟為虛,真到了其間親身感受才知道有多難。在廣闊的大漠上,并沒有城池房屋,冬天的狂風暴雪直接打在單薄的帳篷上,將帳篷埋沒或者毀掉都不算稀奇,而牲畜在惡劣的氣候下隨時可能大批死亡,一家人的賴以生存的財產就這樣全沒了。
無怪折沖府外會有突厥人在那里求生存,以農耕為生的折沖府相比之下有著更強的生活保障。
而草原上物資的缺乏就是從小過著尋常日子的枇杷也都很難想象,她才知道原來一盞油燈、幾支蠟燭都是極難得的,更不必說菜蔬果品等,很多人一輩子都沒聽過沒見過。
也正是因為如此,突厥人特別愿意與中原通商,可是他們最需要的很多東西時常被中原的朝廷禁止交換,就是能換到也是貴得離譜。而且游牧的生活方式使得所有的牧民對于可汗及部落的首領們更為依賴,他們完全附屬于貴族。于是才有了突厥與中原一場場的戰爭。
懂得了這些,枇杷有時竟然覺得自己這一次到大漠也許是上天注定的,解開了她心中許久的迷團,也讓她想通了將來要如何去做――也正是因為如此,她更要努力逃回去,不讓自己的心愿落空。
枇杷雖然不愿可汗進自己的帳子,但還是很客氣地請他到另一個專門待客的帳中,為他倒了一杯奶茶,“我正有話要對可汗說。”
可汗點頭,但喝了一口奶茶,卻先問:“這茶怎么與我們的不一樣?”
枇杷一笑,“我在里面加了些東西,當然就不同了?”
可汗神情復雜地道:“沒想到你還有心思弄這些?”
“閑來無事,就弄些吃喝,也沒什么的,”枇杷說著將手中的奶茶先喝了下去暖了暖身子,然后又倒了一杯慢慢嘗著,奶中加了茶、果仁、椒鹽,品起來非常有層次,滿意地笑道:“其實在十歲之前,我娘是把我當成世家女教養的,我不但會烹茶,還會畫畫彈琴,就是刺繡也能弄幾下子呢。”
可汗想像著小玉將軍穿著襦裙拿著針線的樣子,畫畫彈琴的樣子,可怎么也想像不出來。唯有手中的茶確越喝越覺得有味道,慢慢將茶喝盡了又要了一杯,心想如果這樣的女子如果只留在家里畫畫彈琴、烹茶刺繡,那么自己豈不是一輩子也遇不到了嗎?
遂不解地問:“可你為什么會改成習武了?”
“因為一夜之間,我的三個哥哥死的死,傷的傷。”說起往事,枇杷已經能神色不變了,“那時我爹出城了,我娘病了,家里除了一個老嬤嬤就只剩下我一個能動的,我第一次自己出門是為我娘和我哥找大夫。”
可汗馬上想到了玉家的變故會因為什么,可是他亦如枇杷一般,自然而然地回避了,只是問:“第一次出門害怕嗎?”
“沒有,”枇杷搖頭道:“以前我若出一次門,我娘都要哥哥們陪著,還千叮嚀萬囑咐告誡一番。但是那天我娘昏了過去,我三哥躺在床上起不來,我什么也來不及細想,就一個人急忙跑出去,找到了醫鋪將大夫請到家中,此后我就越走越遠,現在竟然還到了大漠。”
“雖然可能你娘寧愿你一直守在家中,但是我還是覺得你能到處走一走是很好的。”
“是的,我也這樣認為呢!而且就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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