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的娘(1/2)
枇杷聽了爹的話萬分震驚,因?yàn)槟镆恢北憩F(xiàn)得那樣完美,就連自己也被她哄得信了,甚至還拿她的話去勸過別人。
現(xiàn)在聽了實(shí)情,心里卻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娘之所以這樣,一定是楊家從小就這樣教她的,她就一直如此要求自己,就是再心痛也要忍著不說出來。
可憐的娘!
她為什么要這樣!
“爹,你為什么不直接告訴我娘?”
“我說不過你娘,又不敢惹她生氣。”
爹不認(rèn)字,沒讀過書,講道理什么的果真比不了娘,可是枇杷卻不是,于是她馬上站起來,“我現(xiàn)在就回去,一定將娘勸好!”
枇杷回了內(nèi)院,就見娘在燈下看帳。雖然玉家在送使這部分的銀錢上留得很少,但是身為兩鎮(zhèn)節(jié)度使府總歸還是節(jié)余了不少的財(cái)物。楊夫人一向極會理財(cái),家里管家的事情雖然都交給了周昕,但是總帳還是由她管著的。
楊夫人見女兒進(jìn)來,向她身后瞧了一眼,“你爹怎么沒與你一起回來?”
“軍營里事情特別多,我爹晚上就在那邊住了。”枇杷說著解下披風(fēng),早有家里新來的一個丫頭過來接了過來,另一個殷勤地上來幫著脫掉靴子,她瞧了瞧這兩個人,心里就不自在,便搖了搖手道:“我不用人侍候,你們下去吧。”
兩個丫頭看向楊夫人,楊夫人見只女兒一個回來,便道:“擺了飯你們就下去吧。”一時飯罷,又用無奈地語氣嘆道:“怎么這些天軍營里總有這么多事?”
“巡視、守城、練兵什么的都不說了,就是這幾天分撥糧草就把我們累壞了,”枇杷說的也是實(shí)情,只是時間上有了些差頭,娘在內(nèi)院倒底還是分辨不出來的,“自從到了營州,又比先前打仗時還忙了幾分。”
先前忙是真的,現(xiàn)在“忙”就是被娘逼的了,枇杷心里暗道,卻端了杯茶一面喝一面與娘商量,“快過年了,爹說家里還要給王老大人備些年禮,正好與押送到德州的糧草一道呢。”
“這些年禮我都記著,早已經(jīng)備好了,裝了幾只箱子,只等你們定下押送糧草的人選就交過去。”
“娘,我想親自去德州送糧草和禮物。”
平日送糧草之類的事情都是守義做的,與德州江州的聯(lián)系也是守義一直管著的,所以楊夫人便問:“怎么想去德州了呢?”
“本來想邀王淳到營州看看,結(jié)果他在德州管著一大攤事,怎么也走不開,我倒很想他的,就打算過去看看。”
“是這樣啊,”楊夫人仔細(xì)看女兒的臉,見她雖然說想念王淳,但卻依舊坦蕩大方,便知道她根本沒有想太多,只是單純地把王淳當(dāng)成一個好朋友,不由得在心里嘆了一聲。不過轉(zhuǎn)念一想,先成了彼此惦念的好朋友也正是好事,遂點(diǎn)頭道:“你去看看淳哥兒也好,只是你爹同意了嗎?”
“爹自然同意,只說還要娘答應(yīng)。”枇杷說著便道:“既然你們都贊同,那我就收拾行裝了,過兩天就走。”
楊夫人不免又操心,“打好行裝我再幫你察看一下,有沒有什么遺漏的。”
枇杷應(yīng)了,心想如何開口說爹托付給自己的事情時,娘卻又道:“正好現(xiàn)在沒有別人,我正有事告訴你呢。”說著便拿出一本帳冊交給枇杷,“這些東西都是你的,我單獨(dú)收到一個庫里,將來做嫁妝用……”
什么嫁妝?枇杷最不愛聽,馬上截住了娘的話,“我都說不嫁了,要什么嫁妝!都是家里的東西,為什么要分出你的我的?你先前答應(yīng)我讓我當(dāng)老姑娘的!”
楊夫人一時不防順口提了句嫁妝,便知道枇杷必然要提“老姑娘”了,誰知當(dāng)時一句玩話,她就當(dāng)了真,每一次都把自己噎得無話可回。別人家的女孩長大了,口中就是不說,心里也懂總要嫁人的,哪個不悄悄地?cái)€些嫁妝!大家閨秀打生下來就開始存木料、錦緞、首飾之類的,就是小門小戶的閨女也會繡些活計(jì)留著,可自已家的這一個正相反,看著又懂事又聰明的,其實(shí)就是個傻孩子,一點(diǎn)心機(jī)都沒有。
可偏枇杷極能干,小小的年紀(jì)卻已經(jīng)在營州范陽頗有聲望,在軍中更是一言九鼎,自己還真勸不動她,只能安撫。便打開帳冊拉了女兒的手哄著,“其實(shí)也不算嫁妝,你看,這些原本就是你的,先前招募兵勇時用了,現(xiàn)在家里有了,自然要還你的。就連昕兒的私房我也還了她,不信你去問問。”
見枇杷猶有不信,楊夫人便一板臉道:“都是一般的兒女,我待你和昕兒是一樣的,總不成把家私都給了兒媳婦不給女兒吧!”
知娘一片愛女之心,枇杷只得收了帳本,順手放到一旁,便向娘懷里一鉆,“娘,你對我最好了。”
自從枇杷真正從軍之后,她便很少露出如此的小女兒態(tài),一則是她在家里的時間太少,另一則是她突然長大了,不再撒嬌了。
做為一個母親,楊夫人是欣慰的,但其實(shí)她心里也有著無以言述的失落,現(xiàn)在女兒又如小時一般躺在自己懷里,她心里滿是慈愛,將女兒摟住,輕輕晃了晃,順手解開女兒的頭發(fā)慢慢梳了起來。
枇杷將頭枕在娘的腿上,瞇著眼睛享受著,梳好了頭亦不起來,“娘,我爹不回來,我就在正屋里陪娘住吧。”
楊夫人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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