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節勝利(1/2)
關于北上,玉進忠父子尤為堅決,“或有人以為眼下我們留在鹿城才是最穩妥的,但其實不然。正是因為德州物資不足,就連守城的箭只都不敷,我們才要借著現在有了一個月的軍糧的最好時機北上,如果能拿下范陽,劉宏印在那里輕略多年,府庫極為充實,聽說糧草布帛堆積如山,正可以為我們所用。”
“況且,若是錯過了夏季,天氣慢慢變冷了,北上的難度又要增加,且也給了突厥人和劉宏印更多的機會,我們正是要借著他們新敗之機將他們徹底趕出德州。”
縱觀整個議事廳,反對的人還是占少數,大家總體都同意及時北上,至少在冬天前打到范陽邊界。
老大人也贊同,“德州今年一直處于戰亂中,稅賦根本無從收起,從江州借糧食也只能維持一時,眼下鹿城以南雖然大半土地已經耕種,但是估計依舊不夠大軍所需。現在看,與其繼續留在鹿城,還不如先北上,就地取食亦是好辦法。既然如此,我們就定下近日出兵!”
北上既已成為定局,那么如何出兵就成了重點的問題了。
玉進忠總管德州軍事,對于出兵已經在心里反復思考很長時間了,現在到了此時,一一陳述眼下戰局。
枇杷聽得更認真了,她初到鹿城,先前的戰役并沒有參加過,對于突厥和劉宏印的情況了解不夠,現在能多知道一點,對將來用兵都是有著莫大的幫助。
原來,突厥與劉宏印雖然表面異常友好,可是在對敵之時,他們發現突厥與劉宏印從來都是分兵兩翼,且勝時猶可,敗時并不相互守望。
“突厥人,生性無情無義,最重利益財貨,又喜欺壓弱小,畏懼強者,”玉進忠道:“我們還是要將突厥人做為主要對手,只要能攻破突厥營寨,重創突厥人,他們必會遠遁。只留下劉宏印便不足畏了。”
亦有將領道:“這次突厥進犯營州、德州,只聞得左賢王之名,卻無人稱及可汗,且突厥又未自西路出兵,不合常理。先前玉將軍就曾估計這一次南下恐怕是左賢王一人所為。若是如此,左賢王滯留中原,必不能長久。”
“聽說他因為武功出眾,向不為兄弟們所容,就是可汗也對他時有疑慮,先前他一直得勝倒還無所謂,現在他一再敗退,突厥之內必然會對他有很大的壓力,我們若能再于鹿城之北大敗之,恐怕他在突厥的地位就不穩固了!”
“那我們就更要趕緊出兵,給左賢王以更大的壓力,不讓他內外交困。”
三哥卻別有想法,“我們自然要定下出兵之計,但左賢王此人素有雄才大略,前番連續落敗,定然多有不甘,此時還要防他反過來圍攻鹿城。”
其實剛剛三哥就提過這個建議,現在又一次談到,就是說明他對此很確定,大家都靜了下來,老大人想了想,便問枇杷,“小玉將軍,聽說你在來鹿城之前在東山崗上遇到潛入觀察地形的突厥,為首之人正是方面赤髯?”
枇杷到了鹿城,自然也聽大家說過左賢王方面赤髯,狼顧鷹視,雖為女奴所生,卻素有大志,眼下的突厥可汗之所以能奪得可汗之位,正是他的功勞。
正聽得入神,突然聽得老大人叫她,枇杷趕緊站了起來,拱手道:“確實,當日我見東山崗險要,便到前面探路,就見有幾十騎突厥人立于崗上,指點著鹿城方向,氣慨不凡。只是畢竟相隔甚遠,只依稀見到為首那人身體魁梧,方面赤髯,騎術精湛,臂力過人,所射箭只力能透甲。”
玉進忠亦道:“我到時那幾十騎已經遁去,只遙遙見到他們所乘馬匹皆稀世良駒,奔走如風,卻沒有見到正面,也不知是不是左賢王親自來探查地勢,偷窺鹿城。”
枇杷想起先前王淳曾與自己說笑,說自己曾射殺過突厥的上一個左賢王,哪里能再遇到現在的左賢王?便看了一眼王淳道:“只看氣度武功,便知那人定是個大首領,但未必就是左賢王本人。”
王淳卻道:“當時我亦于山崗之上,急切之間并未細想,只以為哪里會巧遇到左賢王來偷窺軍情。但到鹿城后聽大家所言左賢王之情景,反覺得當時那人極可能就是左賢王本人。”
王大人亦道:“我也覺得那人是左賢王。你們想想,左賢王從去年秋南下,鐵騎到處攻無克。這幾個月他節節敗退,心里一定萬分不服,且又無法對突厥可汗交待。情急之下,帶著幾十人的輕騎出來窺探鹿城防備,以期重新奪回,不也正符合他自以為豪杰又剛愎自用的性子嗎?”
大家聽了老大人如此一講,也都覺得有理,枇杷心里尤其遺憾,如果上一次自己能射殺掉左賢王該有多好?可是她也知道,不管那個人是不是左賢王,只憑他的騎術和武功,自己并沒有那樣容易射殺他。
抬頭見對面的王淳似乎也在回想當時的險狀,便向他悄悄地使了個眼色,然后兩人心有靈犀地都笑了,若是當時他們遇到的是左賢王,那可真是太巧合太有趣了。
老大人沉思許久道:“我以為守義之所思頗有道理,賢王恐怕有再攻鹿城的打算,我們必須早做打算。”
軍中斥侯很快就帶來了突厥與劉宏印大軍有異動的消息,沒幾天,他們果然在一個下午到了鹿城之下。
好在這時鹿城也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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