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宮變(1/2)
王玉兩家自然也有些財物留在外院中,枇杷也不愿被匪人搶走,但現在哪里是計較財物的時候?剛剛大家放箭雖然已經將匪人嚇退,但其實已方的實力不如匪人,只是事出突然,已方占了地利天時,匪人并沒有想到會遇到抵抗,又不知觀內的實力如何,才退下去的。
更何況他們雖然退下去了,但是不是在外面設了伏卻看不出,這個時候哪里能輕易出殿!
玉家軍若出殿與匪人刀兵相見,正是放棄自己天時地利的優勢而暴露出人少的劣勢,萬一中了埋伏,損失可就更大了。而且自己與這些軍士們還能與匪人一拼,但老弱之人恐怕就難以保全了。
這些道理大家并不懂,見枇杷帶著玉家軍非常神勇,又都起了得隴望蜀之心,亂紛紛地圍過來說著自己的東西有多重要,只希望枇杷能將自己的財物保住。
枇杷在玉真觀里住了一年多,她其實明白這些并非比別人貪財,而是她們被皇家關在道觀里,沒有親人朋友子女,手中的些許財物就是她們一生的寄托,故而更加重視。但同情歸同情,只是慈不掌兵,若是心太軟,害的就不止是觀里的道姑們,還有留下的玉家軍將士們了。
固然她一擺手,大聲道:“大家先保住性命再說!”
可大家并不理角“匪人不是攻不進來了嗎?”
“就是,你們的箭這么厲害,他們已經逃了,外面也許沒有人了呢?!?
枇杷平時和氣,也肯給大家幫忙,可到了現在生死攸關的時候,卻板起臉,“你們怎么知道他們
不再回來,趕緊都回到原來的位置坐下!”
王淳亦走了過來勸道:“這些人不是普通的匪人,他們似乎來過玉真觀,對這里的情況很熟悉,
而且這些人所用的兵器物品都是軍中之物,大家千萬別掉以輕心!”
枇杷不知王淳從哪里發現這些細節,但很顯然這些細節就是說今天攻打玉真觀的應該就是官兵,但她已經來不及細問,只大叫一聲“不好!”然后向阿魯那道:“你帶人守住正面、東西兩側!”急點了十幾個兵士,又朝王淳示意,“我們趕緊去殿后!”與王淳分左右向殿后跑去。
“注意匪人就要從后山進來了!”
殿后就是玉華山,玉真觀建觀時將大殿后一片石壁削平,刻上經文,于其下建殿,是以殿后與石壁只留有極小的空隙,亦不通人行。但若是來過玉真觀又知道內情的人,只消從山上鑿石所留之石蹬爬上,垂下繩索,便可引人下來。這些人如突然從后殿殺入,再與殿前里應外和,自己一方便無險可守。
枇杷最初就是仗著地形便利在此布置人員亦極少,因此聽到王淳說這些人熟知此地情形,便立即想到他們可能從后殿攻入了。
明明匪人們勢大,可在前殿稍遇抵抗就撤了下去,實在不合常理。她原本就懷疑有詐,聽了王淳的話便想通了關鍵,趕緊將人帶到這里吩咐應該如何應對。又將殿內人等向中心集中,留出足夠空地。
果然沒多久,就有匪人從殿后踢破后窗跳了進來。只是大家早已經嚴陣以待,落下一個就有持□□的軍士一槍扎下,將尸首挑開,下一個人再上,就如甕中捉鱉一般,一個也跑不掉。
王淳不由贊道:“枇杷,你真聰明!”
枇杷亦笑,“還不是你的話提醒了我!”又道:“你在這里守著,我估計前面的人覺得時間到了,也要進攻了?!?
大殿前面,匪人們又重新聚了回來,他們不知從哪里找來了盾牌等物,小心翼翼地舉著緩緩上了臺階。枇杷冷冷一笑,拿出幾只透甲箭,一箭射穿最前面一人的頭盔,那人手中的盾牌當的一聲落到了地上,嚇得身邊的人趕緊退到了臺階之下。
就有人忍不住了,大聲喝了起來,“里面的兄弟,可曾得手了”
枇杷在阿魯那耳邊低聲說了幾句,他便上前甕聲甕氣地急呼:“我們在里面,沖不出去,你們快點攻上來!來個里應外合!”
竟然真有人上當了,急切地奔上臺階,枇杷按住大家,低聲命道:“等到殿前再放箭,這一次多消滅一些!”
片刻后弓弦響處,足有幾十人伏尸,匪人們終于知道被騙了,痛罵著退了下去,此時后殿的進攻也停止了,想來爬到后山的人已經全數下來被殲或者已經知道下來就只有死路一條,而不再住下跳了。
又是短暫的靜止,王淳押著一個從后窗跳入的匪人走了過來,“枇杷,這些人是飛騎營的,都田令攸手下的親信,是跟著校尉雷尚才剛從京中逃出來的。今天,不,昨天夜里永平公主與魏國公王澤、齊國公曲勇等人帶兵進宮,將田令攸及其爪牙一舉抓獲。當場以以謀殺圣上、挾持幼帝、延誤軍情、欺瞞圣聽等二十余項罪名直接斬殺?!?
在這種時候突然聽到一向痛恨的田令攸的死迅,枇杷一時間怔住了,竟不知說些什么。田令攸死了,她本應拍手叫好,飲酒慶祝的,但眼下他雖死了,手下的爪牙卻繼續逃出京城作亂,自己依舊被田家舊部圍困玉真觀,形勢不明,又樂不出來。
再看王淳的一張俊臉在燭光的明滅下亦看不出喜意,知他也知眼下的局勢并不樂觀,再見周圍一干親人、部下、道姑們都望著自己,遂大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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