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盤奶酪(1/2)
王澤站在屋子正中,并不解下披風坐下,只是急切地向太夫人問:“她愿意了嗎?”
顯然是問自己是不是同意做他的妾室。
“這樣的話女孩子哪里能直接答應(yīng),但我瞧著已經(jīng)很愿意了,我明日再與楊夫人定下即可。”
枇杷被太夫人的回答驚呆了,明明自己一直沒有同意,而且還堅決地拒絕了呀!難道他們不是在說自己嗎?
可王澤卻說:“枇杷不同于別的女孩子,我一直很擔心,只怕她不肯答應(yīng),所以見了那么多面,卻一直開不了口,沒想到太夫人竟然一說就通了。”
原來他們還是在說自己!
但太夫人為什么撒謊呢?
枇杷屏住呼吸,側(cè)耳靜聽,太夫人輕輕地笑著,“若是別人她一定不會愿意,但是我們家的澤兒,又許諾將來一定給她正妻之位,她怎么會不答應(yīng)呢?”
王澤終于吁了一聲,“看來我是白擔心了,我總覺得枇杷對我雖然也好,但又跟其他人沒什么兩樣。”欣喜之情馬上溢于言表,“原來枇杷還是對我不一樣的,虧她平時見面時一點也不表現(xiàn)出來!”
“明日你可不要來看她,更不要去問她,她一定不好意思承認的,惱了反倒麻煩,”太夫人又笑著囑咐道:“等我與楊夫人說定,過了年就將她接進來,那時你們天天在一起,有什么只管說個夠。”
枇杷聽到太夫人竟然黑白顛倒,欺騙王澤,心里無限驚異,可她的心早就剛硬起來,根本不打算揭開實情,只一動不動地伏在屋頂之上。
就見王澤趕緊答應(yīng),“我知道了,我明早便不過來,直接上衙辦事,”說罷又上前幾步跪在太夫人膝前,“太夫人,我實在太高興了!先前我還以為你不愿意,幾次和你爭執(zhí),沒想到還是你幫我答成了心愿。先前澤兒錯了,請?zhí)蛉瞬灰鷿蓛旱臍狻!?
“先前我只想你好好地成一門親,生養(yǎng)幾個孩子,內(nèi)宅安穩(wěn),才有心思在外面為振興家族拼博。可你既然只心系這個女孩,我怎么也要幫你達成心愿啊!”太夫人輕輕地撫摸著王澤的頭,“太夫人最牽掛的自然是你,哪里會生你的氣呢。去吧,既安心了就早點睡吧,你也有些日子沒睡實了吧。”
“今晚一定能睡實了。”王澤笑了,又道:“太夫人,雖然不能明媒正娶地將枇杷接進來,但也要揀個好日子,要熱熱鬧鬧的,再多擺幾桌酒席。”
“你放心吧,這些事我都有數(shù),總會讓你們都開心才是。”說著又催王澤,“每天都那么忙,趕緊去休息吧。”
“我手里還有一些好首飾,都是母親留下來的,太夫人幫我送給枇杷吧,她進門時戴正好。”
“好,明早你只管讓人交給我。”太夫人拍拍王澤,“去吧,我也要睡了。”
王澤只得起身,“太夫人也好好休息吧。”
枇杷看著王澤離開,依舊沒有動,只憑直覺,她便意識到太夫人一定還會有別的舉動。
等了良久,就在枇杷以為自己估計錯了,準備離開的時候,太夫人輕輕地喚了一聲,“阿長。”
一直在太夫人身后站著的老嬤嬤答應(yīng)著走了上來,“小姐,有什么吩咐?”
原來太夫人身邊的老嬤嬤叫阿長,聽她對太夫人的稱呼,說明她是跟著太夫人陪嫁過來的侍女。
“明早你把那藥放在奶酪里,再多澆些蔗漿,拿給她吃。”
“小姐,你想將她毒……”阿長說了一半就停住了,“國公爺那樣喜歡她,要是她死了,一定會傷心欲絕的。”
“我也不想再殺人了,”太夫人似乎無限傷感地說:“可你也聽到了,那孩子硬氣得很,怎么勸也不答應(yīng)。萬一將來她嫁給了求仁堂的那個,澤兒豈不是難過一輩子!為了澤兒,我只能下手。澤兒就是傷心,也會有個盡頭,總勝過現(xiàn)在這樣一直懸著心。當斷不斷,必受其亂啊!”
“萬一國公爺知道了,豈不會恨太夫人?”
“只要做得隱秘,他就不會知道。”太夫人道:“我們這次少下些藥,她明早吃了,回家里才能慢慢發(fā)作,十天半個月后死了,那時誰能想到是我們?”
“若明早要用,老奴現(xiàn)在就要去做了。”
“務(wù)必做得好看好吃,我早打聽了,那孩子最喜歡奶酪,又喜吃甜食,正能掩住藥的味道。”
“是,小姐,我知道了。”阿長說著退了下去,走前又將燈熄滅,只留下太夫人一個人在黑暗中。
枇杷覺得自己的血一點點地冷了下去,她沒想到自己一時的好奇之心竟然能聽到這樣一個秘密,揀回了自己的一條命。而且太夫人今天的話中透露,她并不是第一次下毒殺人了,那么先前是誰呢?該不會就是一直被大家認為自殺的老魏國公和梅氏吧。
她又靜等了一會兒,忽聽到太夫人開始用極低的聲音說著什么,單調(diào)而含糊的聲音一直持續(xù)了很久很久,她細細聽了半晌,才明白太夫人原來是在念頌佛經(jīng)。枇杷輕輕地將瓦片挪回,重新從屋頂回到耳房,從窗子跳了回來。
進了屋子,枇杷激凌凌地打了個冷戰(zhàn),她覺得自己不是因為天氣寒冷,而是因為人心惡毒才心生懼意。她從來沒有想到,一刻前還摸著自己的臉笑著關(guān)切自己的人反臉就要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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