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得使用靈力，除了日常親近的人和神官，余瑤的小院，不準任何人駐足。</br>　　秋女徒步上山，走到半山腰，見到了一座小樓，樓前有一個不大不小的院子，院子里種了些花和草，沒什么人氣，在這荒無人煙的地界，就更顯得空落和凄清。</br>　　她徒步入禁制的時候，余瑤就感應到了。</br>　　因此秋女到的時候，籬笆門是打開的，院子里的小桌上，兩杯熱茶散出的白煙在空中打著卷兒，清茶的香不濃不淡，恰到好處。</br>　　“瑤瑤。”秋女一見她，就心疼了。</br>　　小小的一個，如今越發的瘦了，原本臉頰上還有些肉的，現在也只剩下了骨頭，秋女握住了她的手，冰冰涼涼的，很多話，打好了腹稿，頓時一個字都吐不出來，又悄然地咽回了肚子里去。</br>　　秋女抱了抱余瑤，聲音罕見的帶著幾絲沖鼻的酸意:“瑤瑤，你……”</br>　　“宿宿。”余瑤倒是老樣子，她像是已經徹底從那件事里走了出來，說話時的神態和聲音都沒有變化，甚至還像從前一樣，將頭輕輕靠在她的肩膀上，一副依賴欣喜的樣子，她問:“你是何時出關的？”</br>　　秋女伸手撫了撫她的長發，淺聲回:“昨日出來的。”</br>　　不放心她，這才第一時間趕著來看看。</br>　　“蒲葉知道嗎？”余瑤拉著她在桌椅邊坐下，聲音里不難聽出好奇的意味:“我還以為，會是他帶你過來的。”</br>　　自己過來，她喊秋女宿宿。</br>　　蒲葉帶過來，她就該改口喊嫂子。</br>　　秋女笑，她捏了捏額角，有點兒頭疼的樣子:“他不知道，我與他還未見過。”</br>　　余瑤抬眼問她:“宿宿，你是如何想的？”</br>　　秋女頓了一下，道:“我不瞞你瑤瑤，其實一直以來，是我先動了念頭，使了法子接近他，中間發生了一些事，他拒絕過我，但后來，又好似接受了這個事，我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br>　　她抿了口茶，吐出兩個字來:“沒譜。”</br>　　秋女沒跟余瑤聊太多，她有心避諱這些，怕余瑤聽了觸景生情，想起已逝去的帝子。</br>　　“瑤瑤，我來陪你住幾日。”秋女實在見不得她這樣。</br>　　余瑤搖了搖頭，聲音沒什么波瀾，仍是很正常的調子:“這里清靜，環境也不錯，我一個人待著想事情，怕擾到你。”</br>　　秋女險些眼睛一酸。</br>　　沒有再提。</br>　　她出世起就沒什么朋友，直到現在，能在一起玩得愉快的，屈指可數，就余瑤，琴靈這一圈的幾個，也是真的上了心。</br>　　她想陪在余瑤身邊，陪她說說話，陪她在夜里看星，陪她默默淌眼淚。</br>　　但最后，似乎不戳穿，已經是能給的最好的體面。</br>　　秋女沒想到，從雪山下來，會正面撞上蒲葉。</br>　　他的神情，不太好看，一看，就是專門來逮她的。</br>　　五十年如一夢。</br>　　他們又像是回到了那個夜里，面對面的站著，不知該說些什么。</br>　　秋女挑眉，挽了挽耳邊的碎發，笑了一聲，道:“瑤瑤這個小騙子，前頭才問我，后腳就告密。”</br>　　蒲葉一身銀線滾邊長衫，溫和清潤，走了那么長的上山路，現在停下來，連氣都沒喘一聲，聲音四平八穩的:“出關了怎么不說一聲？”</br>　　留音玉空做擺設的？</br>　　出關第二天，她人都跑到瑤瑤這來了，他連半個風聲也沒聽見。</br>　　蒲葉眸光深邃，他上前兩步，牽住秋女的手。</br>　　帶著些涼意的手指頭被他溫熱的手掌包裹著，秋女含笑望著他，并沒有反抗，任他牽著，紅唇微動，現出些軟儂笑意來:“我不說，你不是也能知道？”</br>　　“跟我置什么氣？”這是蒲葉一直想問的問題。</br>　　明明之前還是好好的。</br>　　戰場上，她甚至要留下來陪他赴死。</br>　　現在閉關出來了，反倒處處在鬧別扭。</br>　　其中的緣由，他自己怎么也琢磨不出來。</br>　　秋女腳下步子頓了頓，她似笑非笑地看著蒲葉，道:“我沒同你置氣。”</br>　　“我只是一直很好奇。”</br>　　“為何我在你那里，夜里是宿宿，天一亮，轉頭就又成仙子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