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2 章 第 92 章(2/4)
男子手中的一輪妖月格外邪異,帶著些鬼魅螢火,女子一身青衣,身子窈窕,面容難言疲憊和憔悴,正是被江沫沫用劍重創的余瑤。</br> “帝子。”當著外人的面,余瑤這樣喚他,她蹙著眉,走到顧昀析身邊,道:“不必鬧成這樣。”</br> “我已無事了。”</br> 顧昀析狠狠皺眉,將手腕上掛著的佛串轉了轉,伸手扼住她細白的手腕,魔氣化為靈力游走進她的身體,臉色陡然黑了下來,他心情實在不是很好,已在失控的邊緣徘徊,因此語氣也顯得惡劣:“都成這樣鬼樣子了還無事?怎么個無事法?還能上場再跟江沫沫打一架是嗎?”</br> 余瑤張了張唇,啞口無言。</br> 她伸出一只手,悄悄地扯了扯顧昀析的袖子,微薄的靈氣帶著她的話語聲,流淌進顧昀析的耳里,“外人面前,你好歹給我留些面子呀,等回去了,你再說我都行。”</br> 顧昀析深深地看了她一眼。</br> 頭一回生出了頹然的情緒。</br> 話說得好,給她留面子,他焉能不明白,此時給她面子,就是在將這件事情往小了處理。</br> 他處處為她。</br> 只在乎她。</br> 而面對著他的偏愛,袒護,她仿佛永遠無法心安理得地受著,在做一件事的時候,她心里首先想的,不是圖自己爽快,而是六界生靈會如何看他,這些世家貴族會如何誹謗他。</br> 可他也明明白白地說過。</br> 這些,他從不放在眼里。</br> 身居至高位,被人眼也不錯地盯著,天下留言碎語那么多,真要一一聽到耳朵里去,他耳朵都得起繭子。</br> 余瑤的出現,落在清源眼中,像是帶起了無限仙光。</br> 他跳得無比歡騰的心,在這一刻,又慢慢靜了下來。</br> 像抓住了救命稻草。</br> 余瑤見顧昀析臉色雖然十分難看,但也沒一口咬死一定要江鎏當即自戕,她虛虛咳了兩聲,走到江鎏跟前,衣角拂動,帶起暖風,她聲音輕得像是柳絮:“妖祖,且起來吧。”</br> 江鎏下意識地看了眼顧昀析。</br> 發現他垂著眼瞼,一顆一顆轉著自己手里的佛串,雖然沒有明確表態,但態度,顯然還是寬和了些。</br> “江沫沫之事,若與你,與江家無關,你們都不必代她受責,一人做事一人當,十三重天從不累及無辜。”</br> “只是你方才也說起,巖壇乃故夫人遺物,平素都是放在清家,怎么就一夜之間,到了江沫沫的手中?”</br> 余瑤身體仍有些虛,但此時只要不動用靈力去做大的動作,站著說會話還是不成問題,她睫毛顫動了兩下,又道:“我與清家并無接觸,亦無恩怨,原本,實在不想用惡意去揣度別人的用心,但清家家主將巖壇這種危險物件交到江沫沫手中的時候,難道就真的不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br> 她搖搖頭,扯了扯嘴角,道:“不,他不僅知道,說不定,還寬慰了江沫沫幾句,讓她放心大膽地去干自己想干的事。”</br> “昨日,我與江沫沫已起爭執,明眼人都能瞧出我們之間的不對付,而這個時候,江沫沫去找清家家主要巖壇,清家的人如何能不知道她的意圖,既然知道,就該知曉后果,為何不規勸幾句?”</br> “若說江沫沫性子倔,規勸不住,他可有來提醒你一聲?可有來給十三重天的我們透個口風?但凡他有,我不至于如此,江沫沫也不至于淪落到現在這個模樣。”</br> “他在暗算十三重天,暗算整個江家,借著江沫沫的手。”</br> 余瑤一口氣說了這么多,像是有些累了,她閉了閉眼,又問:“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江鎏,你確定還要為他打掩護嗎?”</br> “小神女有什么知道的,盡管開口就是,江鎏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江鎏能坐到如今這個位置,顯然不是蠢貨,他很快地想明白了其中的彎彎繞繞,臉色變得無比凝重。</br> 余瑤頷首:“那我問你,當初江沫沫拿去拍賣場的那塊殘圖,說是有老友不便出面,托付在江家手中,這個老友,是不是就是清家家主?”</br> 江鎏沒想到余瑤能一下猜透這個,他鄭重地點了點頭,道:“我確實是受他所托,才應下這樁事的。”</br> 畢竟是岳父。</br> 該幫的忙,他都得幫。</br> 夫人雖故去多年,但在他心中,仍是當年那個巧笑嫣兮的小姑娘,仍會披著烏發走到他的夢中,叫他夫君,讓他顧好一雙兒女和父母。</br> 余瑤的目光一下子變得極冷。</br> 她走到顧昀析跟前,還未開口,就聽他垂著眼瞼,不溫不淡地開口:“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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