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血案(1/2)
?“爹!孩兒替你報仇了!”
凄厲悲涼的嗓音,仿佛從九幽地府下面?zhèn)髁顺鰜恚边成n穹,勾勒出眾人心中最恐懼的畫面。
這時,有人驚醒了過來,他顫抖地指著那個仰天長嘯的青年男子,哆嗦著道:“那,那是秦楓。”
眾人迷茫地看了這人一眼,又扭頭看了遠(yuǎn)處的青年一眼,一個個露出恍然大悟的樣子,不過那顫抖地目光中,又多了幾分復(fù)雜意味。
生命,是他們最看重的東西,死,便是他們最害怕的東西。人皆怕死,是不爭的事實,不遠(yuǎn)處那血淋淋的畫面,此時便如一把利刃,無情的刺破了他們與死之間的隔膜。
眾人一時間不知所措,沉默地立在原地。
秦楓是他們村子的人,雖然十年前就離開了村子,可他依舊經(jīng)常回來,看望他的親愛的鄰居,和村子中比他小上幾歲的孩子一起玩耍。村子里的人都知道他在外面混的很不錯,一個十幾歲的孩子,每次回來還能捎帶很多物品補貼村子的需求,他們在心里感謝他,也為他高興。十年前的那個破裂的家庭,那個無依無靠的可憐孩子,現(xiàn)在長大了,能自力更生了,他們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為他高興。
可現(xiàn)在,他們看著前面的青年,卻是說不出的陌生。幾個月前,秦楓還回村子,而且給每家都送去了不少錢物,那時,他笑著對推讓不肯接受的鄉(xiāng)親們說:“你們侄子在外面做了筆大生意,掙了不少錢,留著也花不完,錢多真是個累贅,你們就替我分擔(dān)一下好了……。”
此時,見他如此的模樣,眾人心頭都很不是滋味。
突然,林嫂似乎想起了什么,扭頭看去,正好與剛剛聊天的婦女的視線撞在了一起,然后兩個人的臉色都變的極為精彩。
這個世界,本就是巧合多多,可這兩個女人,此時卻都希望,這件事并不如她們想的那樣。
在眾人的注視中,青年向這邊看了一眼,露出了他那蒼白的臉面和臉上那道驚心動魄的刀疤。
然后,他竟然笑了一下,緩緩站起身來,對著人群說道:“鄉(xiāng)親們,你們侄子終于報了仇了,你們應(yīng)該替我高興,別一個個死氣沉沉的!還有,都別傻站那看我了,該干什么干什么去,這種場面太血腥,你們受不得。”
眾人回過神來,看著不遠(yuǎn)處那張熟悉的面龐,果真有人笑出聲來,還有幾個大嗓門的沒腦子地吼了幾聲:“恭喜你報得大仇,恭喜恭喜!”結(jié)果,遭到那些向來冷靜人們的一致白眼。
看著這群普通、善良、可愛的人們,一陣暖流習(xí)過秦楓的心房,在這個無比黑暗的年代,能與這些純真的村民共度十八年,已經(jīng)是上天眷顧了。
人群開始悉悉索索的離去,朝著各自的方向,只有那泗水河水,仍然一往無前的淌著……
“轟!”
一聲巨響,還未走遠(yuǎn)的眾人同時驚愕地向后看去,只見那簡陋的土墳旁邊莫名出現(xiàn)了一個大坑,而在那坑中,是一團血肉模糊,依稀能看出,那是一顆破裂的頭顱。秦楓則氣喘吁吁地立在一旁,蒼白的臉上更加沒有一絲血色,喘了幾下,他朝這邊看了過來,最終,視線落在了籌措著沒有離去的兩個中年男子身上。
“林叔,韓叔,我就知道你們會留下來幫我。”
略微顫抖地聲音,似乎用盡了秦楓所有的力氣。
那兩人一個冷戰(zhàn),對望一眼,又看了眼遠(yuǎn)去了的人群,然后緩緩向秦楓走了過去。
叫林叔的,便是在河邊領(lǐng)頭的男子,黑黝黝的臉龐,濃眉大眼,是一個粗獷的中年漢子;而那韓叔,便略顯得年輕了,三十歲出頭,整齊的頭發(fā),柔和憂郁的目光,若不是那張同樣飽經(jīng)風(fēng)霜的臉面,一定會有人將其誤認(rèn)為是哪家的翩翩公子。
兩人都是秦楓父親的知交好友,這幾年對秦楓也十分照顧,這時侄子需要幫助,他們理應(yīng)是不假思索的,可現(xiàn)在這場面,只有在夢中才能窺見地血腥場面,讓得兩人走路都不怎么利索了。
可終究,他們還是走了過去,在人群的目送中,向秦楓走了過去,短短的幾米路,兩人走的卻十分艱辛,中途,林叔還停了一下,遙對身后不愿離去的張嫂等婦女喊道:“你們都傻站著干嘛,該干嘛干嘛去,張?zhí)m,你也回去!多做點好吃的,等會俺們做完了事,還要給秦楓侄子慶賀呢。”
說完,像是放下了心中的坎,大步向秦楓走了過去。
人間冷暖,自知分明,秦楓注視著兩個男人復(fù)雜的面龐,忽的鼻子一酸,眼睛便模糊了。爹要是不死,也是這個年紀(jì)了,不過,絕對不會和張叔一樣憔悴,呵呵,他是那么的愛笑,愛玩,就像,一個大男孩一樣……
人群終于散了,一時間,寂靜異常,只有流水低沉歡快的聲音還在摩擦著空氣,刺激著三人的耳膜。
略微尷尬的場面率先被韓叔打破,他的聲音低沉,語速也很慢:“小楓子,你,這又是何苦呢?”
沉浸在回憶中的秦楓回過神來,他低頭看了眼土坑中的一片血肉,又扭頭看了眼身后的兩具尸體,露出一個艱難,苦澀的笑容,那模樣,似乎變成了一個滄桑歲月打磨過的遲暮老人,再也不是那個青春活力的青年了。
兩人心中一陣難過,他們看見秦楓緩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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