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管弦散去,杯酒瓊觴(5)(1/2)
時間一轉,已然入了春,庭院里的桃花開得甚是艷麗。
宋楠楚果真在床榻上纏綿了半個月便可以照常上朝,只是,除了上朝,他再不曾單獨見過那人。而他,也沒有那個心情去見他了。
這期間,休沐的沈苑來過一趟,卻被他拒之門外。沈苑也不生氣,傻傻在門口站了一天一夜,懷里頭抱著梅花糕,平白讓來來往往的人瞧了笑話去。
這事兒又傳到了易將軍的耳朵里,自然是一番脾氣亂發,卻也無可奈何。
第二日天蒙蒙亮,沈苑回了宮,少傅府門口又多了一封書信,拿玉佩壓著。
彼時杜晟正巧來尋宋楠楚,見門口多了這些個物品,一并拿了進去。
宋楠楚半倚在榻上,瞧著杜晟手里頭的信和玉佩,眼睛都不眨一下:“還望杜大人跑一趟,替宋某還給沈侍衛。”
杜晟挑眉:“宋大人可有話相托?”
“……沒有。”宋楠楚抿唇搖頭。有什么話,爛在肚子里就好,何必說出來?你瞧,他說了,卻被推開了。
看著宋楠楚這樣,杜晟眼珠子轉了好幾圈,聯想了最近的事情,心里大約也明白了什么事。
朝廷之事本來就亂,杜晟本就只想做個隨波逐流的官員,混口飯吃也就得過且過了。不曾想,遇上了顧止袁這樣的皇帝;更不曾想,遇上了宋楠楚這樣的同僚,當真是一盆臟水潑在了自個兒身上,洗都洗不干凈。
“沈侍衛是個不錯的人……”杜晟憋了半天憋出這么一句話,想想又覺得不對,又換了個說法,“他對大人你很好……”好了,這話說不下去了,怎么說怎么不對勁。
宋楠楚抬起那張看似病怏怏的臉,瞳孔有些恍惚:“那又如何?跟我扯上一星半點關系的人,最終都不會有好結局的。”
“此話怎講?”杜晟聽出了話語背后暗藏了故事,一時之間有點好奇,這話也就脫口而出了。
“你不會想知道的。”宋楠楚扭頭,一臉不情愿,“杜大人今兒個來有何事?無事就早些回去吧,少傅府不提供外人午膳。”
杜晟尷尬地摸了摸鼻子,而后笑:“宋大人,下官此次前來是想同您說一說江西災民的情況。”
“災民?”宋楠楚皺了皺眉,坐起身,“這事兒不歸我吧?”
“陛下說此次江西災情嚴重,最好來詢問詢問大人您的意見,說是您會給出最好的建議。”杜晟一口一個‘您’的,愣是把比他還要小上一兩歲的宋楠楚給喊老了。
宋楠楚倒也不計較,捉摸了半響,搖搖頭:“江西和江北的情況不一樣,江北常年旱災,而江西是澇災嚴重。堵河道終究是治標不治本,若是學大禹疏通河道的話,那兒地勢陡峭,并不允許這樣的方案……”
“那如何是好?”杜晟皺眉,他也不是沒有考慮過疏通河道引流,但是正如宋楠楚所說的,地勢情況不允許。
“我之前想過在河上建房屋,再辟一條河流出來作為水路……”宋楠楚抿唇,嘆了口氣,“但耗資巨大耗時也長,一年半載是完成不了的,國庫恐怕是真的要空虛了。”
杜晟摸著下巴,想了很久:“此法甚好,其他的大人也莫擔心了,陛下會解決的。”
“……”宋楠楚瞳孔閃爍了幾分,然后灰沉下去,“是了,哪里有陛下解決不了的?”
這話,更多的是嘆息和埋怨。
杜晟聽了出來,卻不曾點破,只當自己是個糊涂人。
實然,糊涂的哪里是他?那幾人自以為是的看破局面,做著自以為是的舉動,得來的卻是一連串的傷害,何必?
連清病重,顧止袁在她身邊守了四天三夜,她才迷迷瞪瞪睜開眼睛。兩人更是恍恍惚惚守在一起過了大半個月,顧止袁這才一封詔書下來,重新把連清推上了后位。
皇后不皇后的連清已經不大在意了,她在意的只有一件事。
“顧哥哥,殺了宋楠楚吧,是他陷害于我。”連清到死都不會放過宋楠楚,更何況她還沒死?
顧止袁握著勺子的手頓了一下,然后抬了抬眉,給連清喂了一口藥:“可有證據?”
“顧哥哥,你還不信阿清嗎?”連清抿唇,不肯吃藥,一雙大眼睛直勾勾看著顧止袁,像是有火要噴出來。
“朕信了能如何?旁的人不信,你還是要再進一次冷宮的。”說著他拿勺子底端點了一下連清的額頭,動作甚是輕柔,“阿清,你且記住,做好自己莫在惹他人。朕保得了你一時,卻萬萬不能保你一世的。”
連清伸手摸了摸額頭,視線略微呆滯。
現在的顧止袁,她覺得她已經看不清摸不透了。這個顧止袁再也不是當年說著要護她一生一世的少年郎,這個顧止袁只是個帝君、只是個眼里再沒有她的帝君。
心里涌現出來的悲涼瞬間淹沒至頂,吞噬掉了她的理智。
“顧哥哥,這世上再沒有比阿清還要愛你的人了,你為何……不能也拿真心待阿清?”連清一把抓住顧止袁的手臂,碗滑落在地,湯藥盡數灑在了錦被上。
顧止袁伸手拍了拍連清的背,手腕被連清抓得生疼卻喊都不喊一句:“阿清……朕的愛,你受不起。”他忽然想到了前些日子里緊抓著他不放的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