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4章(1/2)
“圣駕至,跪~”
浩浩蕩蕩的鑾駕行進宮門,秦適帶領(lǐng)文臣,靖安侯統(tǒng)率武將,一眾朝臣烏壓壓跪了下去。
鐘白粗粗掃了一眼,壓低聲音和薛京嘀咕:“這來了有一半嗎?”
薛京一搖頭:“京官近千人,按理說五品以上都要來接駕,怎么也得兩百人。”
可眼前不過幾十人,連平日里上朝的人數(shù)都不夠。
殷稷抬腳出了鑾駕,車轅高,他只那么一掃便看出了人數(shù)不對,臉上卻并未露出異色,只將目光落在了靖安侯身上。
靖安侯姓楚,單名一個鎮(zhèn)字,雖然才不惑年紀,可因為常年鎮(zhèn)守邊境,飽經(jīng)風霜,兩鬢已然斑白,看著要老上不少。
察覺到殷稷在看自己,他坦然抬頭,目光中正平和,不卑不亢,任誰看見都覺得這是難得的忠臣良將,絕不會想到他心里想著的是怎么送皇帝上路。
“皇上是有話要和臣說?”
“朕只是忽然有些好奇,楚侯怎么會忽然上書要回京?”
“母親年邁病重,臣理應回來盡孝。”
殷稷不置可否,踩著馬凳緩步而下,鐘白惦記著他舊傷未愈,連忙抬手扶了一把。
殷稷沒拒絕,扶著他的小臂一步步下了地,見秦適還跪在地上,彎腰將他扶了起來:“秦卿這把年紀,就不必行大禮了。”
秦適滿臉羞愧,今日諸多朝臣為何缺席他心知肚明,卻也越發(fā)覺得憤怒,大周的朝臣怎么能變成世家的走狗呢?
滑天下之大稽啊!
“臣愧對皇上......”
身在朝中,他實在為同僚羞愧。
殷稷沒有言語,只拍了拍秦適的胳膊,見祁硯就在不遠處,給他遞了個眼色,祁硯上前低語兩句將秦適請走了。
他這才走到了靖安侯面前,接上了之前的話茬:“楚侯真是孝子,可惜塞外部族日益猖狂,明知雙親思念,卻無法盡孝于膝下......這么多年,楚侯可有過怨言?”
靖安侯目光一閃,隨即長揖一禮:“臣不敢,楚家為大周臣,理應鞠躬盡瘁。”
大周臣......
殷稷低笑一聲:“那就請楚侯記得今日之語。”
他乘上鑾駕徑直走了,身后靖安侯遠遠看了他一眼,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他眼底閃過惋惜,卻很快就歸于平靜。
殷稷一無所覺,傳旨讓接駕的后妃散了,徑直回了乾元宮。
明明是住了幾年的地方,才幾個月沒見而已,卻處處都透著陌生,殷稷站在門口看了好一會兒都沒能想起來以往自己是怎么在這里生活的。
玉春見他站在門口不動彈,還以為是有那里安排的讓他不喜歡,心情十分忐忑地迎了上來:“皇上,您,您......”
蔡添喜不在身邊,他伺候起來心里很沒底,話都已經(jīng)出口了卻又不敢繼續(xù)說下去了。
好在殷稷根本沒注意到他,抬腳就進了門,玉春連忙追了進去,生怕去晚了有什么吩咐沒聽見。
然而前面的人卻毫無預兆地頓住了腳,玉春險些撞上去,頓時被唬得一哆嗦,臉色都變了。
“她走了?”
玉春驚魂未定,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殷稷問了什么,也不管殷稷問沒問別的,一股腦的全說了出來。
“是,謝蘊姑姑門都沒進就走了,她的東西是尚服局的秀秀姑娘收拾的,已經(jīng)送過去了,奴才還挑了兩個宮人過去幫著灑掃打理。”
話音落下,他屏氣凝神等著殷稷的評價,然而對方卻啞巴了一樣遲遲沒有言語,玉春有些按捺不住,偷偷瞥了一眼,就見他正看著偏殿出神,眼底藏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他看不明白,卻莫名覺得難受,連忙低下頭不敢再看。
“把偏殿封了吧,以后都不會有人住了。”
許久,殷稷才說了這么一句話。
他忙不迭應了一聲,正要喊人去封偏殿,卻聽見腳步聲響起,是殷稷走遠了。
他頓時有些亂了,現(xiàn)在是該先去辦皇帝吩咐的差事還是先去御前伺候著?
他僵在原地有些不知道該怎么辦,冷不丁一句半是呵斥半是無奈的話傳了過來:“輕松些,朕不吃人。”
反應過來這話是說給自己聽的,玉春臉上瞬間火辣辣地燙了起來,心里卻輕松了些,如同蔡添喜所說,殷稷不是個苛刻的人。
“是,奴才明白了。”
他提高音調(diào)答應了一聲,連忙喊人來去封偏殿,卻不等話出口先聽見了喧嘩聲,兩個內(nèi)侍架著一個姑娘走了過來,看見他仿佛看見了救命稻草:“玉春公公,這宮女好說歹說都不肯走,怎么辦吶?”
玉春來乾元宮的時間短,人還沒認全,看著那宮女有些眼熟卻想不起來名字:“這是誰啊?”
“奴婢聽荷,是偏殿伺候的。”
玉春這才想起來:“你是師父挑來伺候謝蘊姑姑的是吧?她搬去幽微殿了,你也去吧。”
聽荷哪里肯去?
她委屈自己伺候謝蘊本就是為了進乾元宮,要是就這么被攆出去了,她就虧大發(fā)了。
“玉春公公替奴婢求求情吧,奴婢什么粗活都能干,別趕奴婢出去......”
玉春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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