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2)
謝蘊停下手,嘴角已經腫了起來,她垂著頭看不見殷稷的臉色,只等了很久才聽見他冷硬的聲音響起來:“滾下去。”
她起身,冒著磅礴的大雨出了乾元殿,臉頰火辣辣地疼,她能想象得到剛才的事傳出去,她會聽到什么樣的風言風語。
可自從謝家獲罪,她這貴女淪為宮婢,嘲諷已經成了家常便飯,忍一忍也就過去了,只要殷稷能如他所說,會在出完氣之后,讓她如同尋常宮婢一般,二十五歲出宮,去滇南尋她家人。
她回了偏殿,卻沒歇著,因為一散朝就是殷稷的封妃大典,他年歲不小,可后宮除了兩個擺設似的貴人,就再沒了后妃。
就這兩位,還不是登基后選的,而是殷稷剛被認回皇家時,當時的皇后,如今的太后賞的側室。
可說是側室,卻并不招殷稷喜歡,至今也還是完璧身。
大約是因此,朝臣們實在是按捺不住,開春后聯名上書要求殷稷立后,他沒答應,與朝臣們幾番僵持,最后還是退了一步,從王竇蕭荀四大世家里各選了一個女兒,封了名號,賜了宮殿,等時辰一到,人就會一起進宮。
到時候宮里應該就會熱鬧起來了,殷稷應該也不會折騰她了......
謝蘊輕嘆了口氣,摁了摁酸疼的胸口,眼底閃過苦澀。
她如今連吃醋的資格都沒有,更別說阻止,唯一能做的,就是替殷稷處理好后宮的事。
皇帝沒有大婚,后宮自然無主,所以新妃入宮的事最后落到了她頭上。
都是出自世家的閨秀,哪個都不好偏頗,可偏偏殷稷給的封號等級不一樣,不管她怎么仔細,有規制擺著,她都是注定要得罪人的。
若說殷稷不是故意為難,她實在不相信。
可殷稷處處刁難她不奇怪,畢竟他召她進宮,就是為了報復她當年的悔婚另嫁,但在這件事上給她穿小鞋,卻的確有些出乎意料。
她既沒有在封妃這件事上多嘴,也沒有出什么幺蛾子阻攔,甚至還十分體貼細致的選了四處距離乾元殿近,景致又好的宮殿出來,實在不知道又是哪里得罪了他。
大約是抽風了吧。
她嘆了口氣,按照這些小姐們的喜好安排了伺候的宮人和擺設,又讓尚宮局分別派了人過去守著,主子們有何處不滿意,就按照她們的意思去改。
等將這些事情安排妥當,她才喊了小太監去給自己抬熱水,衣裳一脫,渾身青紫的痕跡頗有些觸目驚心。
殷稷以往在床榻上也很放肆,但昨天尤其不知收斂,饒是謝蘊一向嘴硬,昨天也沒能忍住求了饒,只是并沒有什么用處。
她從鏡子里看了自己一眼,就見鎖骨處的牙印紅的仿佛要滲血了一樣,她抬手碰了一下,細細麻麻的痛楚涌上來,她嘶了一聲,連忙抬腳進了浴桶。
傷口碰了熱水,越發難忍,她皺起眉頭,許久才勉強適應了這感受,簡單清洗后起身穿戴好了衣裳。
身為宮人,即便疲憊的要死,也是不能擅自歇著的,哪怕主子不在。
她還得回乾元宮去候著。
巳時小太監來了消息,說殷稷封妃大典后就去了御書房,還留了朝臣用膳,這是暫時不會回來的意思。
謝蘊這才松了口氣,將宮人打發下去,靠在矮榻上打了個盹。
卻沒多久就被外頭的熱鬧驚醒了,是殷稷給新妃們賜下了大批的珍寶。
腳步聲來來往往,川流不息,是肉眼可見的體面。
她扯了下嘴角,伏在軟塌上沒動,莫名的怠惰涌上來,讓她提不起精神來去忙旁的事情。
殷稷鬧這么大動靜,大約是很喜歡這些新面孔的,今天晚上她怕是不好出現在寢殿里了。
她這般想著,也就這般做了。
晚上殷稷回宮用膳,她服侍他換了衣裳就識趣的要退下去,卻被人一抓手腕,扔上了龍床。
她疼的皺起眉頭,卻不等悶哼聲出口,身上就壓了個人。
殷稷目光沉沉地看著她:“怎么?巴不得朕寵幸旁人?”
這話問的......
謝蘊搖頭:“您要寵幸誰,豈是奴婢能置喙的?”
殷稷不開口,只懲罰似的低頭在她本就沒好的鎖骨上又咬了一口,不偏不倚的落在了之前的牙印上,疼的謝蘊整個人都繃了起來。
“皇上......”
似是聽出了她聲音里帶著求饒,殷稷松了口,安撫似的舔了兩下:“知道自己不能做主就好......”
話音落下,他陡然又咬了下來,只是換了個位置,力道卻比剛才更重,謝蘊不自覺抓緊了他的龍袍,力道大的整團布料都皺了起來。
半晌男人才松了口,力道粗暴的將她的衣裳撕開,聲音沉沉的:“......但這句話,朕現在不想聽。”
床帳子被扯下來,蔡添喜一見這架勢就知道今天這是不會宣召新妃了,連忙將宮人都攆出去給各宮報信,自己則守在了門外。
謝蘊一向是十分安靜的,可今天殷稷顯然并不想讓她如愿——
屋子里的動靜嘈雜起來,蔡添喜低眉斂目,假裝自己什么都沒聽見,直到月上中天,后殿里要了熱水,他才連忙喊了內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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