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1/2)
?張亮見二人都不說話,開口問道,“你們兩個怎么了,好像都不開心似的。”
傅恒嘆了口氣,“心里有些忐忑,這種感覺,無比清晰。”
張亮也開始皺眉,修道之人,對于臨近的危險,即將發生的命痕軌跡,都比較敏感。他們能體會到的東西,便是切切實實即將到來,而不是個人的憑空臆想。
“究竟是何事?”
“莫非是流云道的神幻符,岑夫子和嚴先生出了些意外。”
最近發生的事情,也只有這件事情讓人難以揣測。神符師姜若虛的神幻符,缺了真幻符的神幻符,絕對比完滿時候要危險的多。很多東西,一旦不平衡,就容易劍走偏鋒。
很多時候,劍走偏鋒,便是因為心理極度不平衡。
對于修者的事情,蕭若離不敢多想。他的眉間同樣有陰云繚繞,揮之不去。
“你又是怎么了,你難道也擔心,他們會陷在神幻符里。”
蕭若離展顏一笑,“怎么會,即便神幻符再厲害,以那幾位的實力,想必全身而退,不是什么難事。”
蕭若離似在寬慰傅恒,“我擔心的是,他們究竟把劍圣藏在哪里,三處地方,比鄰山莊,秣陵園,秣陵城,似乎皆有可能。而這一次,對手究竟是誰,似乎對我很是了解。能夠僥幸堪破上一次,來到渙皇莊上,不知道這一次能不能判斷準確。”
張亮有些納悶,以異樣看著蕭若離,“你是神斷,怎么可能被這些問題難倒?”
在常人眼里,神斷便是不費吹灰之力,便可斷出正確的方向。于反掌之間,便可窺破一切虛假。
但神斷畢竟也是人,他只是有一顆比常人更為細膩的心,以及一雙更加敏銳的眼睛。再加上大膽推斷,小心求證,果毅決斷,于錯誤之時及時改正。
有的人,哪怕錯了,哪怕已經知道錯了,也逃避錯誤所帶來的代價,于是裝作不知,繼續一條路走到黑。
但蕭若離不是,他一點一點的糾正。他也會走錯誤的路,做錯誤的判斷,但總是在關鍵時刻,走回正路。于是乎這些小錯誤對于全局的影響微乎其微,反而給整個斷案過程增加了一些亮色。
譬如被樊城主的虛則實之所欺騙,起意去了府東城,準備前往滇州。于路上了解到彪悍新娘和逃跑劍圣的事跡,又果斷前往秣陵,在秣陵都,找到了呂輕侯一伙的蛛絲馬跡。
若是常人,早在這種不斷變化的過程中感到頹然。人啊,總是在一帆風順的時候,激流勇進。在狂風巨浪之下,膽戰心驚,裹足不前。真正的勇士,斗士,是永遠不會害怕狂風巨浪,永遠持之以“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云帆濟滄海”。
蕭若離就是這樣的人。
蕭若離也會錯,小錯,他認為這些小錯無傷大雅,反而能夠給人一些警醒。若是一直沒有絲毫錯誤,順風順水,反而容易麻痹人心,產生驕狂的性格來。他認為,人的一生,總是在不斷調整,不斷更進的過程中。沒有誰,能夠一條道路走到黑,或者走到盡頭。
“張亮,我要是走到滇州,才發現,原來呂輕侯先來了秣陵。那個時候,再帶著你回來秣陵,你會不會覺得,我還是神斷。”
張亮訕訕一笑,“怎么可能,你是神斷呢,所以可以在去府東城的路上,便發現端倪,果斷來了秣陵都。”
蕭若離也錯了,只是他能比別人更快的改正,這便是他獨特的魅力所在,也是被稱之為“神斷”的主要原因。
“神斷之名”,便是把那些小錯誤,小瑕疵,主動忽略掉,便成了,無所不能,無所不知,無所不曉的存在。
“但這一次,我卻沒有足夠的把握,根本知道對手是誰,走什么樣的套路。現在,敵在暗,我在明,很是被動。”
張亮擰著眉頭,“所以,你害怕了。”
蕭若離害不害怕,他不確定。但若是蕭若離怕了,他也就真的怕了。因為他明白,即便他能有蕭若離這般,明斷是非的本事,也無法幫助到虛淵,更何況,他還沒有。
他賴以生存的仙術,便在走入碧野之時,便被剝奪了,迄今為止,仍未找回。
傅恒反駁,“開什么玩笑,蕭先生可是云麓書院的先生,先生怎么可能在學生面前表現出害怕。”
蕭若離點頭,笑意盎然,“不怕,這么有趣的對手,豈不是讓人很興奮,我倒要看看這個人究竟是誰。”
很多時候,哪怕心里害怕,在有要守護的存在之時,也會忘記這些害怕。云麓書院的先生,在學生面前,從來不會表現出害怕,學生已經很害怕了,先生的害怕豈不是要加重學生的害怕。他們只會如同一座山,減輕學生們的壓力。
“既然你們這么憂心,我是不是也該憂心一下。”
和光同塵,張亮開始自我催眠。
若是這一次虛淵真的過不去這道坎,那么連帶的,我該怎么樣才能穿越碧野,到達碧落山?
靠自己,顯然不行的,我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楚。雖然我可以利用地磁之力,做一個指南器,但是,在那些岔道下,依然會發蒙。
那么去云麓書院,可是誰知道這座書院究竟是什么樣子的。所謂的陪學生歷練,是真是假,又該在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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