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流光 第90章 片言只語(2/5)
事,對她來說卻備羞恥。
過了今日,這些新晉女官會先在宮中行走,有些人會留在鳳臺瓊閣,有些人則去,至于其他未曾中榜者,則看其意愿,愿意留下來做番事業的,保送入六部為吏,一步步從文吏做起。
除了這些封賞,女帝賜了新貴們出入鳳臺瓊閣的殊恩,今日那里早備下宮宴,女帝要與她們同席共飲。
身為這些學子的主官,甚至可以說是她們名義上的師長,國師沒有參與這場盛會,他知道,走進鳳臺瓊閣的那些女子已被女帝視為已物,她們本來就是被女帝招攬而來,若是他真以諸女官之師的名義接近她們,必定會惹來麻煩。
國師府今日又將若虛子接來,為寧柔繼續醫治。
經過若虛子的妙手診治,寧柔終于在上月睜開眼睛,她終于不再一直沉睡,可是四肢的骨肉太久沒有動過,根本無力行走,連抬個小指頭也不能。雖然還要人事事服侍,卻比之前好了很多,喂飯也知道張嘴,喝水會得吞咽。要說以前靖安侯也是下大功夫了,請的大夫都是極有名氣的,開了良方盡力維持著她活下去,還找了戶好人家盡心盡力照顧,她才能活著。如今得到更好的醫治,沒多久就睜了眼,雖然大眼中沒有一絲神彩。
她長得很美,柔弱的美,讓人忍不住想要呵護,這十年中雖然沉睡無覺,可是有一樣好處,那便是時間在她的身上停駐,國師經常望著這張如昔的容貌出神。
若虛子得意洋洋地道:“人已經醒過來了,國師大人可還滿意?”
接下來只要繼續悉心照料著就行,這種病很難根治。他以為這樣就算完了,誰知道國師今日請他來,是想讓他換個方法治。
“若虛先生,我知道有一種方法,能讓人與睡夢中開口說話,她這樣子不知何時才會覺醒,我想問她一些事。”
若虛子沉吟不語,偏門中是有些奇巧之道可起奇效,但那些手段有失違和,乃是下下之策。他勸道:“辦法不是沒有,可是誰也不知道對她有用沒有,再說,你想的法子太兇險,輕易不可施為。”
國師還要再說,若虛子的臉色難看起來,他若不高興,天皇老子也難用得動。
哪知不出三日,國師府的人便找上門,請他移駕國師府,道是寧柔病情有變。
若虛子面色一變,猜到國師定是不聽自己的勸告,以致出了差錯:“逢十才去,今天還沒到日子呢。”
“若虛先生,這……你還是去瞧一瞧吧。”
若虛子只得向靜王稟明原緣,跟著他們上路,到了國師府一看,當即叫起來:“我不是說了嗎,這法子不能用,你想害死她嗎?”
只見寧柔無聲無息地躺在床上,好容易睜開的眼睛緊閉著,還有些鮮血慢慢滲出口鼻,模樣甚是可怖。若虛子心里發疼,這女子是他一手治好的,一下子就又傷成這樣,實在是可惜,白花了他這么大力氣。
“是我魯莽了。”國師上前抱起寧柔,輕輕替她拭去嘴角的鮮血,撫著她的臉輕輕叫道:“柔兒,柔兒。”
若虛子在室里環顧一周,沒看到辣手施為的人在哪兒,沒好氣地道:“讓開,我來給她看看。”
他搭在寧柔的手上診治了很久,終于坐下來開方子,一邊交待著要注意的地方。此時躺在床上一直象個木頭人的寧柔突然張嘴發出奇怪的聲音,象是無意的囈語,更象是一張牛皮紙發出的沙沙聲,斷斷續續,十分難聽,根本不象她這么柔美的人發出來的聲音。
“若虛先生,她怎么了?”
“沒什么,太久沒有說話的人,嗓子已經損壞,所以聲音有點奇怪。”
看來國師另僻蹊徑有些效果,起碼寧柔開始說話,她的唇角又流出了血絲,邊咳邊流,苦于四肢不能動彈,所以只是躺在那里,間歇發出一個半個音節,若虛子聽著象是叫一個人快走,但他聽不真切,國師卻聽得清楚明白,她是在說:“快走,薇娘,薇娘快走!”
看來之前為她施術者并非沒有神通,起碼令她開口說話,雖然比不會說話之前的情形還要壞。到底她昏迷之前遇到了什么?國師在床邊一下一下替她擦去臉上的血跡,帕子已被染成了紅色,他垂著眼簾,輕輕地道:“柔兒,你睜開眼看看,是我,我是……”
他突然停住口,摸著臉上的面具,似乎想一把撕掉……若虛子拈著方子等待墨跡干透,將他的動作看在眼里,手不由顫抖起來,最終國師沒有那么做,而是用更低的聲音在她寧柔耳邊道:“你放心,薇娘她沒事,她還活著,她好好的。”
寧柔吃力地折騰了一會兒,吐出一大口血,吃力地說了最后一個字:“周……”
國師不知道她是要說誰,是周子敬?抑或是周叢嘉?無論是哪一個,都負了她,都是害她的兇手。
“國師大人,方子開好了,我先回去了。”若虛子心里陣陣發虛,他覺得今天就不該來國師府,現在可好,他好像看到了不該看的事,聽了不該聽的話。
國師沒有回頭,陰柔地聲音傳來,讓若虛子的冷汗又多了一重。
“多謝先生,今日之事,萬不可對人言。”
若虛子哪兒敢啊,他真恨自己,為什么要逞強給人治病,當初他若是一見這女人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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