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流光 第87章 生死之謎(4/5)
寧柔的氣息便比之前強了些,照著方子調理這一個多月,她昏厥著的狀況明顯改善了許多。于是國師與若虛子商定,要他逢十過府來診治一回,倒不費什么功夫,來回半日即可,若虛子也不是沒好處的,國師奉上的金銀之物不比靜王父子給的少。
寧柔住在離叢蕪居不遠的一處院子里,很是幽靜,四處有禁軍把守。上一回國師府里遭賊人闖入,國師知道寧柔的存在已不是秘密,左右她是與靖安侯有關的人,干脆大大方方地養在府里,眾人知道了頂多問上一問,想來靖安侯也不敢亂說寧柔的身份。
國師已等了有一會兒,天恒一進房便行禮請罪,今日他回來的晚了些。
若虛子搶著道:“國師大人莫怪,今晨起來我有些煩悶,便提前離了靜王府,拐到前門那里喝了會兒茶,你這位弟子是繞到那里接的我,不過我可沒忘要來您這兒的事,東西和人都準備好了。”
國師不在意地道:“先生言重了。”
小院臥房之內躺著一個女子,身上蓋著絲被,看得出她被照顧得很好,長發柔順,雙手交放在身前,看上去正在熟睡之中。
今日要給寧柔扎幾針,看她近日恢復得如何,若虛子招呼那名侍從上前,將銀針取出,一根根地扎在了寧柔的身上,頭上尤其多,他扎針之時目光只專注在寧柔的身上,朝旁邊一伸手,那名侍從便將需要的針遞過去,長短不一銀針各有各的用處,只見他下手極快,一會兒便扎好了。
國師摒住呼吸,等著他行完針后才問:“先生,今日如何?”
“這說不好,按說我用針之后她就能醒來,但這中間隔了幾年,只怕一時半會兒難以見效,還要再試幾次才行。”
“有勞先生了。”
若虛子勉強忍住一個哈欠,趁人不注意瞪了那名侍從一眼,又將針一一拔去,裝模做樣地開方子,交待完如何服藥便告辭離去。
國師沒有立時離開小院,他坐在寧柔身邊,面具下只露出一雙墨色瞳眸,看不出半分喜怒。過了片刻,天恒輕輕走進來,低聲稟道:“已派人跟上去了。”
“說說看,若虛先生身邊那個人會是誰?”
若虛子來國師府治病一事,本就沒多少人知道,也不會有人注意,今日無緣無故多了個人,雖然他說這是為了今日診治必須呆在身邊的侍從,可是這個借口用來搪塞國師卻不夠。
“也許是靜王府的人,也許不是。”
“蕭頌不會這么做,靜王也不會,可他又能用得動若虛先生,我對此人的身份十分好奇。”
人是沖著寧柔來的,否則何必費周折尋了托詞來這一趟。國師早已有所察覺,在長青會那些人之外,還有一個人在暗中盯著自己,說陸儀廷死的那晚,長青會無功而返,隨后出現的黑衣死士與肅王府有關,可說到底他們都不是劫走了陸儀廷的那個人。會不會是今日進府的那個人?
天色愈發地暗沉,國師坐在叢蕪居里,撐著頭似乎忍受著難熬的苦楚。天恒已被他揮退下去,他的面前攤放著一堆紙卷,還有一塊玉玲瓏。
驀地,一道春雷炸起,響徹在奉都城的天空,國師受了一驚,猛地坐直,復又向后癱靠在椅背上。
剛才一路跟著若虛子回靜王府的人來報,若虛先生借故半路下了車,打發國師府的人回來,而他帶著那名侍從繞到最后,只剩他一個人回了王府。本來他們分了人手跟著那名侍從,可是沒想到在秋霖館附近被二公子給攔下,只一耽擱便跟丟了人。
也許是天意,他之前命天恒派人將焓亦飛跟得緊緊的,這邊人跟丟了,那邊還有人手一直暗中綴著,一直到晚上,發現他神神秘秘地從秋霖館接出來一個人,一路跟到了三京館,從車上下來一個人,卻是女學子葉薇。
葉薇,是她!
雷聲轟隆,上天以這種方式宣告著它不可阻擋的腳步,一聲聲似乎響在國師的心上,他靠坐著如同一具不會動的木偶,只有眼中偶爾有亮光閃過。
如果到這時候他還想不到葉薇就是薇娘的話,那他真是白活了這么多年。做為熹慶最神秘、權勢最大的國師,他可以想出這么些年薇娘曾有過的經歷,京中巨變,她被寧柔帶著逃離京城,后來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寧柔變成無知無覺的活死人,而薇寧則繼續逃向江南。他希望自己沒有想錯,那個喜歡吃蟹糖,會左手書的女子,是他的薇娘,他早就該知道的,只是一直不敢肯定,更何況他在壽春找到了一副尸骨。
可周薇娘是怎么變成了葉薇的?當初那種情況下,薇娘自然不敢再用原名,收養她的人本事不小,居然將她的身份藏得這么嚴實,甚至連州府的籍冊上也做了手腳,想來壽春那副尸骨與眼前這塊玉玲瓏,也是刻意安排好的。
這個人到底是誰?
且不說遠的,如今薇娘上京考女科,所圖為何他一想便知,她是為了他——國師微微苦笑,隨即心里又有些驕傲,他的女兒是為了他才入京的!
當年所有的人都以為他周子敬死在了沙馬營那場大火中,家破人亡。可他的薇娘逃離了性命沒有躲藏一世,她長大了,并且一直在籌謀著為他復仇!這個傻孩子,她一定是當他死了,死在女帝手中,化個名字上京考女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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