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禮部行(1/3)
?至此叢蕪居內(nèi)外仍沒有守衛(wèi)出現(xiàn),眼見著夜行人將要遠離,而焓亦飛站在原地沒有要追上去的意思,柳月運氣才追出去沒幾步,便被國師召了回來。
“大人,這……”
“不必追了,你先回三京館。”
柳月聽命離去,國師想了想道:“亦飛,你可看出些什么?”
“來人身手并沒有多好,勝在出招奇詭,我看即使我追上去也討不了好。”焓亦飛將手縮回袖中,在心里回味了下方才的滋味。
“師尊,叢蕪居不可無人看守,今夜是弟子僥幸察覺有異,若是來人是個高手,后果不堪設想。”
“我會讓天恒處理這些事,你也去歇息吧。”
焓亦飛神色微黯,他們的師尊似乎只重重天恒一人。
又近十日之期,三京館的女學子們終于等來六部之行,不過與她們想像中的風光有些出入,本旬的學官孫撫只挑了十幾名女學子送往禮部,其中便有薇寧,蔣顏兒與容若蘭并不在其列,反倒是常與薇寧作對的殷如秀入選。
一群身著黛青色學子服的紅粉佳人出現(xiàn)在規(guī)嚴禮正的的禮部大堂,著實引起了不小的騷動,那些自守禮法的大人們唯恐避之不及,均不曾露面,只派了幾個書吏將這十幾人分別請至各司處,說是要她們熟悉事務,其實是分了些沒要緊的雜活讓她們做。
薇寧恰恰與殷如秀分在了一起,幾名青春正盛的女學子剛走進一間庫房,紛紛以袖掩鼻,只覺潮氣難耐,瞪大眼看那名引路的老書吏抱出來幾堆厚厚的紙札,全都是積年存放的名錄,有的上頭還積著一層薄灰,顏色各一,多數(shù)為紅色為主,老書吏隨意指了指屋中幾張桌案,說道:“這些禮札鎮(zhèn)日放在庫房,已是受了潮氣,辛苦幾位便在這里將這些重新抄錄一遍,一來做了大人吩咐的差事,二來嘛可知曉我朝各種違禁之事,學學司酒祭天該如何寫,官媒嫁娶該如何做,將來你等若是能來禮部,差事也好辦些。”
在場之人齊齊發(fā)出失望的嘆聲,本來她們都以為來禮部是沾了光的,畢竟禮部不光管著國事典禮事務,還管著科舉一項,本次女科開考是女帝欽命,能早些跟禮部搭上關(guān)系自然極好。豈料這里的人大材小用,只讓她們做這些沒用的小事。
門外傳來幾聲悶笑,想是有人在暗中取笑她們,老書吏斜眼往外溜了一眼,找了幾份禮札講解如何抄錄,便忙不迭告辭,留了薇寧等人對著一桌子書簡發(fā)愣。
其他幾人倒還罷了,殷如秀氣得柳眉倒豎,差點沒沖出去理論,薇寧默不作聲地坐下來,開始抄寫那些名錄,腦子里卻在想旁的事,國師究竟為何對她另眼相看,難不成真如柳月所說,有心招募她?還有那個焓亦飛,明明還有余力與她纏斗,卻放棄不追她,實在是奇怪。若是昨夜焓亦飛膽敢追下去,她也有法子將他逼退,不過手段略有些歹毒,只能說算他命大。此時她想起青琳等人的好處,單憑她一人行事確實有些吃力。
殷如秀移了幾步擋住光線,冷冷地問:“人家成心捉弄我們?nèi)⌒ξ覀儯氵€抄什么抄?”
薇寧靜靜地看著他,反問道:“依你說該如何?”
她一夜沒怎么睡,雖不至精神不振,可也沒什么好脾氣應付殷如秀,偏殷小姐站在她面前昂著脖子侃侃而談:“自然是向上官稟此事,告他們輕漫咱們,你我可都是未來要入朝的人,比他們高了不止一階。”
言下之意便是要薇寧和她一起出這個頭。薇寧皺眉不語,直接駁了回去:“將來是將來,如今你沒品沒階,自然是要聽人吩咐。”
這個殷如秀不過是在韋燕苒面前說得上話罷了,否則也不會被孫撫挑中來這里受人指派。薇寧不屑同她多講,低頭開始抄錄,寫了兩筆又抬頭道:“讓開些,你擋著我的亮光了。”
其他幾個女學子見向來硬氣的薇寧甘愿受這種氣,也都嘟著嘴過來,一人分了些書簡過去,各自找位置坐下開始抄寫,好在桌子上筆墨紙張是現(xiàn)成的。
殷如袖甩甩袖子,怒其不爭地道:“好,好,你們不去,我去!”
薇寧頭也未抬道:“慢走,不送!”
也不知殷如秀找人如何說項,總之那一日不曾見她再出現(xiàn),只苦了薇寧和那些女學子,一直到夜色降臨才回到三京館,中間只吃了一頓飯,茶水倒是管夠。
十幾名女學子剛一回到學館便被人圍住,沒去成的人均好奇她們今日之行,薇寧抄了一天的書札,不止是手累,心也累,滿眼前晃的都是種目繁多的條規(guī),蔣顏兒最好奇的便是殷如秀半途被送回之事,據(jù)說她被孫大人訓斥了一回,哭著被送回來的。
薇寧多問題回了房去歇息,忽然想起柳月不見人影,連叫了幾聲她才出現(xiàn)。
看到柳月她心中警醒不已,焓亦飛倒還罷了,見著的機會少,而柳月與她日日相處,若是昨夜與柳月交手,說不得她從身形動作上能看出些端倪。尤其她的身份……
她的身份卻是大有可為,薇寧并非對內(nèi)衛(wèi)一無所知,若不是內(nèi)衛(wèi)閣無逢可尋,薇寧早已想法子投身入閣,而不是另覓途徑來考女科。內(nèi)衛(wèi)軍向來不現(xiàn)身人前,這些年背地里做過多少見不得光的事,光是聽便足以讓人膽寒,眼前這個貌似老實的柳月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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