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古怪房間(1/2)
海歌覺得自己就要成功了,或許下一秒就能記起其中一個夢的內容,可那個男人,為什么就不能讓他多睡一會兒?是怕他在夢境里走得太遠,回不來了嗎?
不過就在他竭力想弄清說話者為何人時,胸口靠近鎖骨的地方傳來陣陣麻癢,兩只手臂也產生明顯的酸脹感,仿佛入睡前扛過很重的東西。兩種感覺混在一起,他說不出的難受,最終被逼著放棄對夢的追逐,長吐口氣后睜開了眼。
可這又是哪兒?是寧新市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狼窩,還是一連睡了幾個晚上的露天草窩?又或者是,給流浪藝人挪進了那間有著卷閘門的舊車庫?
海歌雖然疼得陷入了昏迷,卻沒有失憶,睜眼后不過一秒,他就記起昏倒前發生的事—流浪藝人察覺了他的存在,并十分友好的招呼他過去,他稱自己為“親愛的朋友”!
那么,這兒就該是流浪藝人透著昏黃燈光的小屋了吧?那間小屋,曾令海歌感受到家的溫馨,所以十分憧憬呢!
他難耐好奇心,轉著烏溜溜的眼珠開始打量周圍環境,很想看清楚屋子里的陳設。這愿望強烈得讓他忘記胸口的傷,急急忙忙就坐了起來。
想象里,流浪藝人的住所應該與他的發須一樣臟亂,屋子里堆滿稀奇古怪的寶貝,但所有寶貝都只能用一個詞兒來概括—破爛。
然而等看清離躺著的床最近的東西,海歌充滿好奇的眼神忽然就轉成疑惑,因為落入眼簾的東西,他一樣也叫不出名來。
這間房見不到窗戶,連小小的天窗也沒有。天花板上裝著風扇,給房間通風換氣大概就靠它了。但此時扇葉是靜止的,透過葉片也找不見天空的顏色,就只有天花板整體散發熒亮的白光,仿佛室頂就是一盞大得有些夸張的照明燈。
一排上下共兩層的鐵架子,緊貼左墻,架子上堆滿藍白線條相間的金屬片,還有幾個裝著零配件的工具箱。
金屬片的形狀大小不一,且千奇百怪,怎么看都象是給拆散了的拼圖游戲,但真要組合起來,得是多么巨幅的拼圖!
鐵架頂層還擺放了許多儀器。表面上看,它們都泛起古代青銅般老舊的顏色,卻怎么也沒法用“破爛”來形容。
右墻邊,擺著一張約三米長的轉角寫字臺。臺面收拾得干凈整潔,轉角處疊放了幾本書和厚厚一摞筆記本。要不是桌子正中有一副看起來結構復雜,顯得極為笨重的古怪眼鏡,這房間足以給人誤會成是某所中學校的教師辦公室。
那大概是一副款式落伍的vr眼鏡,老到可以被這個時代的人稱為古董。
海歌一直過著牛馬不如的生活,玩電子游戲對他只是奢侈的享受,可望而不可及。但他也知道,外置vr眼鏡在21世紀末就已被淘汰,現在的年輕人開黑時用的,是視網膜貼片眼鏡—一種能直接吸附在視網膜上的納米薄膜。這種類似于美瞳的三維視覺眼鏡售價低廉且易于操作,不僅具有面的立體可視功能,配上操縱桿,用戶的沉浸感還高達80。
那副滑稽可笑的眼鏡在海歌看來,不過是來自上上個世紀的文物,他認為那是唯一一件,從垃圾堆里撿來的廢品。
寫字臺上方的墻壁一塵不染,光滑潔白如沒人走過的雪原。海歌奇怪這樣大面積的白墻,為何要讓它空置?如果換做他是房間的主人,一定會掛上幾幅漂亮的油畫,以讓房間里沉悶的氣氛活躍起來,同時也能給這兒增添美感。
不過最令人稱奇的擺設,是掛在房間正中,正對床鋪的一面巨大金屬舵盤。它的造型很像中世紀歐洲的大型海輪上用的舵盤,海歌曾經從一些影視節目里見過。
那是用六根軸等分一個圓的結構,每根軸的長度至少有2米。如果真是在海輪上使用,伸出舵圈的長軸兩端便是操舵手握著調整輪船航行方向的部分。但相比真實的舵盤,這東西無疑太大了。
長軸兩端各有藍燈閃爍,似乎顯示舵盤正處于工作狀態,但看不出它在忙些什么。
舵盤的盤心大得足能鉆進一個人,表面似乎是一扇安裝虹膜鎖的小門。一個指尖大的掃描儀中紅光來回掃射,大概對人的視網膜驗證通過后紅光就會轉綠,小門就能給打開了。
虹膜掃描儀賦予了歐式古典舵盤現代高科技的特色,海歌驚異這兩種迥然不同的風格,不僅沒互相排斥,還結合得頗為和諧。
另外,盤心右上角一面徽章浮雕特別引人注目,也說不清它應該屬于哪個時代。徽章的主題圖案,似是一輪光彩奪目的太陽,細看卻與地球人常見的太陽大有出入。那圓圓的光輪仿佛具有蓬勃的生命力,這種感覺來自于隱藏在華麗光芒中的兩棵大樹,大樹分立在光輪兩側,樹頂上還各停著一只彩翼鳥。它們似乎是守護光輪的使者,顯得神圣而華美。
這面徽章是不是說明,舵盤其實來自某君主立憲制國家?徽章則是統治那個國家的皇族的標志?
最令海歌嘖嘖稱奇的是,舵盤看似從熒光通亮的天花板垂吊下來,猶如一道屏風將整間房隔成兩個空間,但若仔細觀察,就會發現實際上它與天花板間隔著一指寬的空隙,也即是說這面總重量很可能超過了一噸的金屬舵盤屏風,其實是懸浮而立,沒使用任何支撐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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