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太平長安(1/2)
秋風起,葉落滿徑。
又是一年的秋天。
而秋天這個詞似乎自古就和離別和傷感,掛上了勾。
墨關在墨領的北部,而另一個墨家的著名關隘,則是紫桐嶺。這里雖然稱之為嶺,但確確實實是一座雄關。
雄關之下,和往常一樣,上演著名為送別的場景。
墨羽坐在馬上,常年不變的白衣穿在身上,書箱似乎煥然一新了。邀月刀被他收到了書箱之中,不再顯眼的放在身上。
“我走了。”他回頭看看相送的少女。
“嗯,”少女點點頭,“你說,有沒有可能,像上次一樣,我帶著騎兵去追你啊。”
墨羽一聲輕笑,愛憐的摸了摸少女的頭發:“你要是真敢帶著兵來找我,咱們兩就可以共赴黃泉了。”
少女嗦著指頭:“嗯,好像是這樣。”
墨羽不再多說,生怕過多的話語會激起別離的情緒。
轉身,策馬。
小姑娘看著情郎騎著馬在衛隊的護送下,往那座未知的城池走去。
突然,那白衣的少年好像想起了什么,他策馬往回奔來。
“怎么了?”小姑娘,也就是墨葭問道。
墨羽輕輕的咳嗽了兩聲,問:“你真的不合我走?”眼神中滿是希望。
墨葭險些一個“走”字就蹦了出來,末了,她還是搖了搖頭。
她突然想起來,在萬仞關的時候,不笑告訴她:“少將軍,您必須走。”
那時候如果她不走,在輿論浪潮下崩塌的就不僅僅是墨羽,而會是整個墨家。墨羽的形象坍塌,幾年之后很容易的就糾正了回來,可是墨家不同,墨家形象建立在人民心中千年,收到損害而后去修復是一項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事情——那個曾經代表著正義的地方哪怕蒙上一絲絲陰影,人性之中的陰暗面就會馬上將它放大,最終導致那個正義的地方崩塌消失。那是她第一此感到自己的無力。
所以,她走了。
她還想起來,在萬仞關前,巫涼戈坐在自己身后的樣子,要不是李樂的爆發,要不是墨羽來的那么巧,只怕,最終百族和蠻族的談判會糟糕許多。
她對自己說:“墨葭,不要任性了。你要知道自己能做什么,該做什么,不要成為他在長安那座城中的軟肋。”
于是,看著對面少年如星的眸子,她說:“不了。”
墨羽嘴角強行扯出一個微笑。
“那我走了。”
隨后一騎絕塵。
如果說,城池有最美一說,那么這樣的評選幾乎毫無道理。
大家都會覺得,自己的都城最美,自己的家鄉最美,要讓墨羽來說,墨領才是最美的。
但如果我們將我們的視野放寬,以一種極高的時空觀來看待這片土地上的一切,我們會說,真正意義上,能讓幾乎每一位人類心中都泛起認同感的,只有一座城。
城的名字,叫做長安。
九州之前的歲月之中,總有戰火紛爭。
人類的敵人一次次從還沒有修建的天山豁口長驅直入,肆意屠殺掠奪,而對于每一位人類而言,只要看到這座城,就說明,到家了。
長安城內,一世長安。
墨羽從墨領到長安的路途,可謂是一帆風順。對于墨家呂家這些希望墨羽這位年輕的天才統帥發揮自己真正的能力,故而希望墨羽盡快到長安,而那些不太喜歡墨羽的人呢?
他們自然是希望墨羽能夠死掉的,但萬萬不能在這途中出事,要是有一點點的問題,豈不是讓墨家抓住了借口,從此不讓墨羽出墨領?沒有人愿意將幼年的吃人老虎放到自己家旁邊的樹林之中,那叫放虎歸山,還叫自掘墳墓。
一點一點的往南走,似乎是天氣的原因,墨羽似乎踩在了夏天的尾巴上,雖然日子從八月到了九月,卻還是沒有一絲絲轉涼的感覺。
不過,這樣的感覺和平實很快就被打消,在某段路上遇到北門小道士之后,整個隊伍就呈現出了一種悲憤的情緒。
“北門。”隊伍歇息的時候,墨羽找到了北門小道士。
“怎么了?”北門牽著簡春熙的手,似乎很反感墨羽突然的出現打擾到了他們的交談。
“挺好。”墨羽抿了抿嘴唇,走開了。
后世,公子墨羽的日記被公開,在大夏2566年9月的時候,公子在日記上面寫,應該在從萬仞關回來的時候,將北門留在百族地區。
軍事學家和歷史學家紛紛猜測,這樣的行為會取得怎么樣的成果,公子為什么會在從墨領前往長安的時候想到這些,如果真的按照公子的想法,在離開萬仞關的時候將北門和李樂笑遙生留在一起,歷史會有怎樣的改變。
無數自詡歷史學家的研究人員抓破腦袋,做了各種模擬,硬是沒有想明白,公子到底為什么會在百族那里一切安好的時候,想到將北門留在萬仞關那里?
那些原本每每遇事都要宣稱“萬事萬物皆有其理,有因方有果”的歷史學家扒光了自己的頭發之后,終于大徹大悟了——公子是一個有神相助的人,公子的偉業皆是天命所歸。
對此,歷史學家劉書昌抱有完全不同的看法,或者說是抱有濃濃的鄙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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