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兩箱茅臺(1/2)
申一甲晚上回到接待辦時,于發和辦公室還亮著燈,他正在辦公室里翻箱倒柜。兩個紙箱已經打完的膠帶,墻邊還放著幾個還沒有撐開的紙盒箱子,幾卷膠帶。
于發和要調任立春縣委書記成了接待辦盡人皆知的“秘密”,這使剛剛得寵的申一甲又面臨失寵的尷尬。
“一甲,怎么這么晚回來了。”于發和問。
“再晚我也得回來,領導不是教育我們,要事不過夜嘛。”申一甲說。
申一甲向于發和請了假,于發和知道他鄉下來了個兄弟,正在醫院住院,卻沒想到他晚上還能回來。在于發和的眼里,申一甲的提拔和轉編,雖然市領導有話,但畢竟是于發和協調辦理的,所以申一甲自然就是他的人。
于發和曾在會上表揚申一甲:“我和一申一不沾親,二不帶故,三沒有經濟往來,他為客人服務的標準就是接待辦的標準,書記、市長對此都大加贊賞。不管是保健還是推拿,也不管是陪酒還是陪聊,誰要是不服,我給他機會,只要把接待辦的客人伺候得舒舒服服的,高興而來,滿意而歸,那就叫有為,那就會有位。”
有人看著申一甲眼紅,一付躍躍欲試的樣子,但因為沒有申一甲的推拿手藝,只能望而卻步了。
申一甲第一次看到于發和干體力活,忙湊上前去,要把他替下來。于發和卻沒有起身的意思,仍然在從柜里往外折騰著東西。
地上堆著許多東西,申一甲只能認出酒、茶葉和鞋來,其它東西都打著各式各樣的包裝,看樣子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到底裝著什么。
“一甲啊,你把那些東西給我裝箱,打好膠帶。”于發和親切地說。
“好。”申一甲心里很愉快,他能猜出于主任正在轉移家底,于主任讓他參與進來,說明領導對他相當信任,不是一般的放心。
申一甲撐開一個紙盒箱,一邊往里面裝著東西,一邊猜測手里的東西到底是什么。這個應該是首飾,這些好像是手表,這里似乎是小電器,這些是皮包,里面好像還有東西,至于里面到底是什么,他沒法猜了。
申一甲在精細認真地裝著紙箱,于發和慢慢騰騰地從柜里往外倒著東西,他似乎是不愿意冷場,時常說幾句閑話,什么這些東西有年頭啦,這些東西不值錢啦,這些東西應該留著啦,一邊品評,一邊倒騰,頗有些自得其樂的味道。
申一甲每次見到于發和的時候,總會冒出一個念頭,想問一問于聰聰怎么樣了,現在在忙什么。可他每次話到嘴邊,都咽了回去。他和于聰聰已經翻篇兒了,他說不出口。
于聰聰是于主任的軟肋,這么好的一個姑娘,偏偏身體出了問題。申一甲回想起和于聰聰相處的那些日子,那個時期,于主任對他真是沒說的,中斷與于聰聰的來往以后,于發和雖然對他有一些冷淡,但畢竟把他留在了接待辦。
申一甲現在大小也算接待辦的名人了,不是因為他當上了辦公室副主任,而是他曾給北京的女首長當過保健師。很多人面露曖昧之色,對申一甲插科打諢,好像他就是女首長的小情人兒。
于發和對申一甲的態度有所好轉,還是發生在桐妹的到來之后。在那次接待中,桐妹不要任何政府官員陪同,于發和坐鎮情人谷景區,領銜全程接待,申一甲在一個偶然的機會被推上前臺,用一番不俗的表現,幫了于發和一個大忙,甚至得到了市委市政府領導的首肯。
接待桐妹的那幾天,于主任對申一甲產生了不小的誤會,覺得他和桐妹的關系,已經超過了客人與陪同的關系,申一甲來了個順水推舟,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使他和桐妹的關系蒙上了一層神秘的色彩,并因此得到了領導的器重,接待結束之后就得到進編和升遷。
申一甲忽然意識到,與桐妹走得最近的人,未必是自己,而應該是于發和。聯想到他一次次神秘進京,聯想到他即將成為縣域主官,聯想到在他成竹在胸的自信,申一甲不得不承認,于發和才是桐妹接待中的最大受益者。
于發和拿起一個皮包和幾盒茶葉,放回到辦公桌上:“來接待辦快十年了,就攢下這些家底。”
申一甲不解其意,于主任是想把桌上的東西收到紙箱里呢,還是另有用途?
“這幾樣送給你了。”于發和說,“背名包,喝名茶,是身份的象征,把自己再好好包裝一下!”
申一甲忙站起來,壯著膽子說:“謝謝領導。”
“哈哈,這孩子,我喜歡。”于發和看著裝好的箱子,滿意地點頭,要和申一甲去庫房看看。
接待辦庫房是接待辦的物資庫,接待客人用的各種禮品、用品,辦公用的主要備品,都裝在這個庫里。庫房的鑰匙一把在于發和手里,另一把原來在辦公室主任手里,申一甲當上辦公室副主任以后,于發和讓辦公室主任把鑰匙交給了申一甲。辦公室主任雖然借故拖了幾天,最后還是很不情愿地把鑰匙交給了申一甲。
庫房鑰匙是一種權力的象征,除了于發和和申一甲,誰也無法進入倉庫,即使是有人需要倉庫里的東西,也要經過于發和點頭,由申一甲親自取出來,再交到別人的手里。作為于發和的心腹,申一甲可以隨便出入,對庫房里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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