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醉翁(2/3)
虞綠衣率先受不了這幫大老爺們灼灼的審視目光,踩了一腳墨白后,飛也似的去廚房幫忙。
墨白呲牙咧嘴地忍著疼,一臉無奈地看著蕭云,其他人的笑聲頓時更加肆無忌憚,畜生啊。
狄綢繆、湯庭和禹墓門這仨人是最后一批趕到成都的,帶來了一堆正宗的cq火鍋湯料,把這堆人給饞得那個爽啊,明明已經辣得淚流滿面麻木不仁了,還逼著自己甩開膀子硬要往鍋里夾,比海洛英還讓人yu罷不能,這就是典型的不撞南墻不回頭的賤骨頭,在通往**中年的路上,這群人都特么超速了。
“別跟我說人都是逼出來的,不吃這套,老子是剖腹產的!”薛子一邊擦淚一邊涮肉狠狠道。
一句話,把大家逗得樂不可支。
蕭云施施然坐在上位,不像其他人那樣狼吞虎咽,只是偶爾夾一塊羊肉,往飄著一層厚厚的紅油鍋里一轉,就蘸點醬油往嘴里送,悠然體會著cq麻辣的快感,然后樂滋滋地看著自己的這群左臂右膀,他們都是自己最信任的人,忽然想起了一千多年前,雄才大略的唐太宗李世民看著一個個趕考的生員手捧紙筆魚貫進入chun闈考場,喜不自禁地說了一句流傳千古的話:“天下英才盡入吾轂矣。”
chun夜。
薄薄輕云籠皓月,杏花滿地堆似雪。
蕭云讓狼屠安排好各人的住宿問題之后,就洗了一個熱水澡,換上睡衣,到老爺子屋下棋。
“人都住下了?”許重山今天沒有去打擾蕭云與眾心腹相聚的雅致,躲在屋里粗茶淡飯。
“嗯,住半山腰,跟狼屠他們擠擠,幸好現在不是太熱,蚊子也不多。”蕭云擺弄著象棋子。
“這些都是你信得過的人吧?”許重山捧著一個鼻煙壺大小的紫砂茶壺,時不時酌一口茶。
云輕輕點頭,已經在楚河漢界兩邊擺好了陣勢,當先走了一步毫無新意的當門炮。
“挺好。”許重山欣慰一笑,提子上馬,然后輕聲道,“不過有了自己的班底,還得要懂得學會運用。七,給你講個挺遭笑的故事。去過廟的人都知道,一進廟門,首先是彌勒佛,每天都是笑臉迎客,而在他的北面,則是另一個極端,黑口黑臉的韋陀。其實相傳在很久以前,他們并不在同一個廟里,而是分別掌管不同的廟。彌勒佛熱情快樂,所以來的香客非常多,但他什么都不在乎,丟三拉四,沒有好好的管理賬務,所以依然入不敷出。而韋陀雖然管賬是一把好手,但成天yin著個臉,太過嚴肅,搞得香客越來越少,最后香火斷絕。佛祖在檢查香火的時候發現了這個問題,就將他們倆放在了同一個廟里,由彌勒佛負責公關,笑迎八方客,于是香火大旺。而韋陀鐵面無私,錙珠必較,則讓他負責財務,嚴格把關。在兩人的分工合作中,廟里一派欣欣向榮景象。這說明啥呢?說明啊在用人大師的眼里,沒有廢人,正如武功高手,不需名貴寶劍,摘花飛葉即可傷人,關鍵是看如何運用。”
“明白。”蕭云趁著老爺子對他進行思想教育的這個時機,已經吃掉了他一個馬和兩個卒。
“小兔崽子,真不手下留情啊!”許重山看著蕭云快刀斬亂麻似的吃子,啐了一口。
蕭云咧嘴笑笑,故意露出一個破綻,讓老爺子吃了一個炮,才稍稍平復老爺子的心情。
老爺子心里舒坦,又繼續長篇大論,輕聲道:“我呢,認為孔老夫子有一個說法很贊,叫因材施教。用人也是這樣,要因材施用,是根檀子就不能當柁用,是片瓦就不能放在根腳下面。各安其位,天下太平,不安其位,雞犬不寧。當領袖,要有識人的眼睛。用人要用人的長處,如果能說,就讓他搞推銷,不要讓他搞研,比如趙括是個軍事理論家,就應該讓人家在家里搞搞課題研究,寫寫論文什么的,就不要推人家上前線,趙括的敗不是趙括,在趙王,這是我的觀點。”
“老爺子,我發現你挺適合搞政治的,怎么當初就沒出仕呢?”蕭云把玩著兩枚棋子,納悶。
“政治這兩字,比打仗可高深多了,一沾著,你就別想身子干凈。我有一個戰友,名字是誰我就不說了,反正他殺的鬼子比我殺的還多,打仗是一把公認的好手,新華國成立之后,他歷任軍政治部主任、軍副政委,成都軍區副政委、第三政委、政委等職,參加了gx剿匪,也參加了抗美援朝,為國家為人民做的貢獻不小吧?可廬山會議之后,就被劃了右派,從此一蹶不振,什么榮耀都被剝奪了,就剩下那堆掛在將軍服上一文不值的勛章,到特殊時期的時候郁郁寡歡,上吊了,多可惜啊。”許重山嘆息道。
“寧州三將軍都跟你一樣的想法么?”蕭云用一只炮,誘了許重山一只車,讓他頓足捶胸。
“他們不一樣,人各有志,像你燕爺爺,他原來是國民黨投誠過來的,本身成分就不好,國家給了他很高的軍職,西南軍政委員會副主席啊,作劉伯承元帥的副手,他也沒說任何感恩戴德的話就去上任了,后來特殊時期的二月逆流受到沖擊,要不是靠著他小姨宋慶齡的庇護,他早沒命了,他的腿和脊椎就是那時候留下的病根兒,痛了他后半輩子,可他也是沒說半句抱怨的話,他太能忍了。”許重山搖頭苦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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