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插秧(2/3)
高興了吧?”許子衿生硬地擠出一個微笑。
燕中天咳嗽了一下,收斂起為老不尊的笑容,輕聲道:“這次危機,小七可能真的要躲躲了。”
“躲?躲去哪?”許子衿詫異道。
“暫時逃出黑龍團與公子黨的控制范圍,往西北走,應該是最安全的。”燕中天搓了搓手指。
“沒有余地可講了?”許子衿憂愁道。
“手把青秧插滿田,低頭便見水中天。心地清凈方為道,倒退原來是向前。”燕中天輕吟起唐朝布袋和尚的《插秧》,玩弄著手里頭那只小瓷杯,緩緩道,“現在還沒到跟黑龍團撕破臉的時候,你上次來還叮囑我說,陶瞎子要是玩命的話,千萬得忍住,所以我認為以退為進最穩妥。再者說,我目前對天尊這個組織的立場還是有點沒譜,病急亂投醫只會打草驚蛇,還是冷眼旁觀一下為好。小七的安危,你倒不用過于憂心,其實就在你進門前,我就收到消息,他已經脫離了危險期,只是還沒醒過來。至于他的下一步動向,有半rì仙在暗處相助,想必也無大礙。”
“好,小七哥的生命安危就麻煩您了,南宮青城那邊的工作,由我來負責。”許子衿清雅道。
“你負責?”燕中天目露詫異。
“你有你的張良計,我有我的過墻梯。”許子衿盈盈一笑,終于收拾完了那些個黑白棋子兒。
東方既白。
提起南京,人們首先想到的,大都是歷朝歷代文人墨客皆喜愛的梅雨季節。“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樓臺煙雨中”,淅淅瀝瀝的細雨,滋潤洗涮著這座六朝古都,勾憶起多少婉約詞人的金陵故夢。然而,只有當你在這座城市生活了幾年以后,才會發現,原來南京最美的不僅是她煙雨朦朧的氣質,還有舞雪飄渺的情懷。…,
與北方城市冬季的凜冽、酷冷相比,南京冬rì的天氣是難得的柔和、溫婉。
南京的雪,格外珍稀,似江南水鄉的女子般,含蓄、飄渺。待到退卻了初下時羞澀的模樣,雪花紛紛揚揚,猶如東晉才女謝道韞形容的“未若柳絮因風起”,紛紛揚揚在空中飄灑著,密密地形成一道簾幕,或鉆進路人的脖頸里與他們俏皮地玩笑,或墜入秦淮河、玄武湖中隨著瀲滟波光而蕩漾,或覆蓋在紫金山綿延的梅樹上,與梅花爭論那“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的佳句。
可惜,這樣漫雪初霽的唯美雪景,南京_市民們卻無心觀賞。
因為他們發現一覺醒來,全城開始戒嚴了,大街小巷隨處可以看到全副武裝的民jǐng在巡邏。
不知內幕真相的人們紛紛交頭接耳,猜測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不會是政壇上有啥大案要案厚積薄發了吧?等看到新聞上有報道昨夜南京城內發生了多起黑幫火拼事件,并造成了人員傷亡后,人們才恍然大悟,原來是黑龍團與公子黨這對冤家又斗上了,這回不知道能鬧出多大動靜來。
有好事之人干脆就充當起了意見領袖,繪聲繪sè地講述黑龍團與公子黨之間的恩怨情仇,并煞有介事地告訴大家伙,就在昨夜,公子黨有一位大人物出了事兒,就藏在了這南京城里頭,黑龍團正全城出動,滿世界尋覓呢。大家伙一聽,來勁了,覺著意猶未盡,連連追問是哪位公子黨大人物出事,那個肚子里只有半桶水就咣當響的意見領袖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眾人起哄說他吹牛皮,搞得他灰頭土臉,最后在一陣哄堂大笑中夾著尾巴逃竄。
不過很快,有更多的流言蜚語開始在南京城里如雪片般傳了開去。
有說上午9點多,在玄武門附近看到一伙黑龍團的成員光天化rì之下,拿著砍刀追著一個穿白衣服的姑娘和一個昏迷不醒的男子;有說上午10點多,在燕子磯附近看到兩派人在群毆,像拍武打電影一樣,個個都身手不凡,其中也有一個穿白衣服的姑娘和一個昏迷不醒的男子;有說在湯山高速路出口,有幾輛本田堵住一輛黑sè凱美瑞,拿出水管鐵棍之類的武器,圍攻凱美瑞的車主,里面就坐著一個穿白衣服的姑娘和一個昏迷不醒的男子;也有說在zhōngyāng門客運站,一輛開往武漢的長途汽車剛剛出站,車內就發生激烈打斗,一個穿白衣服的姑娘和一個昏迷不醒的男子當場暴斃;也有說在南京火車站北廣場,看到一群黑衣人把一個穿白衣服的姑娘和一個昏迷不醒的男子捅翻在地,血流成河,非常恐怖;更有說在南京祿口國際機場,親眼看到一個穿白衣服的姑娘和一個昏迷不醒的男子在過安檢的時候,被后面兩個男子拿槍殺害,那兩名男子也當場被jǐng察吞槍自shè殺……
一時之間,南京城亂成了一鍋粥。
“這鬼天氣,yīn冷得大姨媽估計都能結冰。”吳襄抱怨道,把脖子縮進了立起的羽絨服高領中。他是黑龍團南京雨_花臺區管轄下的一名小頭目,廣東新會人,一套蔡李佛拳耍得是虎虎生威。早年混跡在香港的和勝和,因為屢立戰功,被黑龍團抽調到南京,手底下有一百多號人物,算是出人頭地了。今天一大早,他還睡在一個東北娘們兒的溫柔鄉里,就接到上頭任務,讓他主要負責開著船巡視長江,以防一個穿白衣服的姑娘和一個昏迷不醒的男子從水路逃離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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