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圈套(1/3)
?月滿中天。
rì夜奔騰不息的西江貫穿寧州后,緩緩東去。
在寧州市郊北,有一處風景秀麗的“飛來峽”,寧州人又喜歡稱之為“西江小三峽”。峽江兩岸七十二峰,峰光險峻,江水曲折回環,構成一幅讓人嘆為觀止的“一水遠赴海,兩山高入云”的大自然美景,在這里,你可以親身感受到寧州人常掛在嘴邊的“游峽不必游三峽,身邊自有飛來峽”驕傲所在。
只可惜夜晚時分,黑漆漆一片,看不到多少峰景,但可以乘船,在河風中品嘗“西江河鮮餐”。
一艘兩層高的游船剛剛駛離翠竹碼頭,船上布置得燈火輝煌,映照在河面上,一片波光粼粼。
船上所有的餐桌座無虛席,要不說寧州人懂得享受呢,在這樣的環境下吃著河鮮,身心愉悅。
在第一層的一張餐桌上,一群大男人一邊喝著洋河大曲,一邊啃著蝦身蟹腿,一邊高談闊論。
最得意忘形的,要數中間那個頭發梳得光锃油亮、長得蠻有女人緣的中年人了,幾杯白酒下肚,整張臉就像抹了胭脂水粉一樣,大紅大紫,手上的動作夸張,扯著嗓子道:“不是跟你們吹,我覺得啊,經過這次香港大動亂之后,黑龍團一手遮天的rì子就真的一去不復返了。你們瞧瞧,先是去年吧,接連失去了浙江、福建、江西、兩廣,今年年初呢,剛過完年,眨眼běijīng也沒了,這回兒干脆連香港也丟了,黑龍團可真是江河rì下啊。遇上了公子黨這個命中克星,我琢磨著,那位冷血的陶大人現在估計是腳踩著刀尖過rì子嘍。”
“傅常,你就吹吧你,都快吹破天了。”其中一個朋友對他的夸夸其談不屑一顧。
傅常穿著一套材質非常好的休閑西裝,右手戴著一只金光閃閃的戒指,滿手油膩地拿著一個大閘蟹,嘴里吐出一口蟹殼,桀驁道:“你以為我信口開河啊?我一個侄子就是混黑龍團的,他跟我說,現在社團里頭對那位陶大人是怨聲載道。以前多風光啊,一聽說是混黑龍團的,誰都得畢恭畢敬誠惶誠恐的,去酒店吃飯,去夜店桑拿,哪個經理不是堆起滿臉笑容,當八輩祖宗一樣伺候著?可現在呢,短短一年的時間,就丟了大半江山,那位爺卻屁都不敢放一個,像個沒把的娘們,被公子黨摁倒在床了,都不敢推搡反抗,只會閉眼認命。我看啊,不用多長時間,這位爺就得退隱江湖,不信咱走著瞧。”
“老虎也有打盹的時候吧。”那個朋友對于黑龍團這個龐然大物,還是心有余悸。
“老和啊,不是我說你,你這個建材的小老板,一年賺個千百萬的不成問題,rì子應該過得很逍遙才是,有jīng力就多關心點江湖的事兒,不然每次我們幾個死黨出來吃飯,你都插不上話。不過這也不怪你,你別看我大舅是省公安廳副廳長,但有時候很多江湖上的內幕也是后知后覺的。反正這一次啊,公子黨是把黑龍團打怕了,你知道我那個在黑龍團的侄子怎么說么?他說現在感覺社團就是靠山山倒,靠水水干,他要是有門路啊,肯定會去投奔公子黨,不用像現在這樣,貓一天狗一天的。”傅常拿起蟹身,沾了沾醬油,又啃了起來。
那個朋友還沒出聲,就聽見另外一把聲音在后面響起:“你那侄子叫什么名字?”
傅常一怔,回過頭去,卻看見一個笑得滿面chūn風的中年人走過來,后面還跟著兩個雄壯保鏢。
“他如果想離開黑龍團,我倒可以幫他。”那個中年人非常和善。
傅常有點發懵,總覺得這個男人在哪見過,就是想不起來,jǐng惕問道:“你是干什么的?”
“雷鋒。”中年人笑著道。
“啥?”傅常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這不為你排憂解難來了嗎?”中年人微笑道。
“我們幾個朋友在閑聊,礙著你什么事?”傅常冷下臉道,分明是準備趕客了。
“真不記得我了?”中年人似乎沒有自覺離開的意思。
“我說你這人還真奇怪啊,咱們哥幾個聊得正好呢,你一上來就插科打諢,還有臉問記不記得你,你馮鞏啊?干嘛呀這是?找茬呢?”傅常拍著桌子站了起來,滿臉怒容道。說真格的,他仗著大舅是省公安廳副廳長,平時就好結交一些江湖上的狐朋狗友,由于今晚這些個都是他生意場上的朋友,所以他就沒帶那些打手出現,但不代表他就會認慫。
“沒有,只是想問問,你上次那個在望月樓被踢斷腳的手下怎么沒來?”中年人笑得平和道。
傅常整個人一震,猛然想起了面前這個中年人,臉sè霎時蒼白,哆嗦道:“他今晚沒空。”
那幾位朋友很好奇地見到常常自詡天不怕地不怕的傅常一副老鼠見貓的孫子樣,靜靜看著戲。
“剛才我好像聽到你說,黑龍團不行了?還說對陶大人很不滿,對吧?”中年人背著手問道。
“有嗎?沒有啊,不信你問問他們,怎么可能說這些?”傅常矢口否認道,心里直嘆運氣背。
他娘的,還真是對幸運的人來說,條條大路通羅馬,對點背的人來說,條條大路進深坑啊。
“沒有就好,我耳朵挺靈的,所以別隨便在背后妄自菲薄。”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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