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二十八劃(1/3)
?在折扇探花納蘭錦玉的心目中,很少有令他感覺到特別棘手或者頭疼的人物,蕭云算一個。
但真正令納蘭錦玉一見到就覺得頭大的,非納蘭小虎莫屬,這個小惡魔是個不折不扣的妖孽。
他是納蘭錦玉三堂哥的兒子,出生于南京,父母都是科研工作者,獨生子,一歲的時候隨父母工作調動而遷入北京,由于他太爺爺,也即是納蘭盛世十分喜愛他,就讓他住進了這座四合院,當時沒人想到這會是一個引狼入室的舉動。剛來的時候,納蘭小虎可能人生地不熟,還是蠻乖的,人前人后都樂呵呵笑著,很討喜,即便撕壞過納蘭盛世珍藏的李可染的畫,打碎過嘉靖年間的水仙盆,但無傷大雅,全家人都把他當玉皇大帝一樣供奉著。
可好久不長,從他會走路那天起,這個小惡魔終于露出了他猙獰的獠牙,因罪狀過于罄竹難書,主要羅列一些光輝事跡:1、將納蘭盛世常年喝茶的茶杯盛滿了墨水,然后畢恭畢敬地給太爺爺端去,站在一旁邪笑著看納蘭盛世喝進去,再噴出來;2、偷偷往納蘭錦玉的衣柜里藏了幾條女性內衣褲,然后屁顛屁顛跑去問蘭姨是不是有幾條晾在外頭的內衣找不見了,等蘭姨點頭詢問之后,就帶著蘭姨去找大少爺,當場打小報告,令納蘭錦玉尷尬得直想在地上找條縫鉆進去;3、在當時還是高中生的納蘭葬花的校服裙擺上用502強力膠水粘著,等納蘭葬花去坐公交車的時候,發現裙子粘上了座位,起不來了,上學以來頭一次遲到。4、……到了他四五歲的時候,就不滿足于為禍一方,逐漸將魔爪伸向了左鄰右舍,這條寧靜如水的胡同從此就變得雞飛狗跳惶恐不安,不是今天張三家的大門被涂鴉,就是明天李四的后院起火,大家一提到納蘭家那個小惡魔,就直搖頭。
可就是這樣一個惡貫滿盈的小妖孽,現在卻對另一個大妖孽俯首帖耳,這不得不說是道奇觀。
不僅納蘭錦玉當場大跌眼鏡,隨后進屋的納蘭盛世與納蘭葬花也瞠目結舌,太不可思議了吧。
而厚臉皮的蕭云見其他人都是以看外星人的眼光來注視著他,摸摸鼻子,似乎有點不好意思。
“太爺爺,姑姑,你們愣在那干嘛?大公子早就餓了,趕緊端上來呀。”納蘭小虎催促道。
“哦哦哦。”素來拿這個太孫子沒轍的納蘭盛世深深瞥了蕭云一眼,然后將熱早點端了上去。
“太爺爺,您是長輩,就坐在中間這,錦玉叔,你過來呀,你就坐太爺爺左邊,姑姑,你就坐太爺爺右邊。”人小鬼大的納蘭小虎竟然在鞍前馬后地安排座次,真是今天的太陽打西邊出來了,要換做平時,他早就隨手端走一盤早點,到外頭吃去了。安排好本家的三位主人之后,納蘭小虎笑嘻嘻地跑到蕭云跟前,模樣極其恭敬,心照不宣道,“大公子您呢,就坐到我姑姑旁邊吧,她吃得不多,您就不用跟她爭食了。”
納蘭葬花聽到這小兔崽子這句賣主求榮的話,狠狠瞪了他一眼。
蕭云嘴角扯了一扯,也不好意思推遲,就往納蘭葬花旁邊那張凳子走去。
“小虎,今天這么懂事,怎么不給大伯娘也安排個座位啊?”忽然,門口傳來了一把女聲。
納蘭錦玉與納蘭葬花兩兄妹幾乎同時起身,向來著微微鞠了一躬,輕聲道:“媽,早。”
蕭云倏然皺起了眉頭,來的竟然是他們的母親!能夠產出納蘭錦玉與納蘭葬花這么優良的品種,生產者應該具備深厚的底蘊吧?而現實很快就印證了這一點。蕭云回頭望去,只見門口那站著一個中年貴婦,漂亮,瓜子臉,精致的淡妝,雍容的裝扮,典雅的氣質,這不是徐娘半老的那種風流婀娜,而是一種出身極好家教嚴謹的知性韻味。
一般來說,想找一個女人,一抓一大把,想找一個漂亮的女人,難度會陡然上升,因為在這個社會里,但凡有一點姿色的女的都在酒店門口站著,漂亮一點的都在酒店里的床上,十分漂亮的都在老板的懷里,而剩下一般的都在大街上跑著。但要找一個既漂亮又有氣質的女人,難以上青天,因為氣質這玩意不是實實在在的,而是由內而生,很難有一個具體的界定,但當你一見到一個女人,就能感覺到她身上那股知書達禮、秀外慧中,那她就達到傾國傾城這種恐怖境界了。
而納蘭錦玉與納蘭葬花的親生母親,耿青瓷,就是這樣一個女人。
“大伯娘管納蘭小虎天不怕地不怕,但終究還是有畏懼的人,就是眼前的耿青瓷。
“小虎啊,你說大伯娘應該坐哪呀?”耿青瓷瞥了蕭云一眼,就迅速挪開,笑著問納蘭小虎。
“您應該坐在太爺爺的左邊。”納蘭小虎有點緊張道,生怕說錯話,招來耿青瓷的一頓訓斥。
“那你錦玉叔呢?”耿青瓷又問道,她跟納蘭葬花有六分神似,腹有詩書氣自華,但有一種納蘭葬花所缺失的、心如鐵石的冷漠,那是一個純粹結果主義者才會擁有的淡定,如果她碰到一個不喜歡的人,會自動自覺地將那個人當成作自由落體運動時的重力,可以忽略不計,而就目前看來,被納蘭小虎頂禮膜拜的蕭云似乎就是耿青瓷不喜歡的那個人。
“錦玉叔應該坐在爺爺的右邊,姑姑坐在您的左邊。”納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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