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二當家(1/3)
?外頭大雪紛飛,里頭溫暖如春。{手、打\吧.首.發(fā)}
向午讓老板溫了兩壺黑龍江的烈燒酒“北大倉”,再弄了黑白菜、拍黃瓜、尖椒干豆腐等幾個下酒小菜,與蕭云雪夜暢飲抒懷。說到東北人的下酒菜,那可真是不少,花樣百出。但不論是富甲一方,還是下里巴人,選下酒菜都不是越貴越好,對于東北人來說,實實在在的才是最好的,如同東北人一樣,樸實豪爽的性格。
“‘酒是糧食精,越喝越年輕’,至理名言啊。”蕭云一杯酒落肚,火辣辣,看著空杯子感慨。
“這話,也就咱東北人敢拍著胸脯大聲嚷嚷,咱啥都可以沒有,必須有酒。”向午帶著幾分自豪。他這個人,白白凈凈一張臉,瘦瘦高高的身材,長得很秀氣,態(tài)度也很斯文,神情間還仿佛帶著幾分小姑娘的羞澀。他的衣著很華麗,剪裁得也非常合身,只不過眼睛里帶有些紅絲,經常顯得有點睡眠不足的樣子。
“是因為天冷的緣故吧?”蕭云又給自己斟了一杯。
“這是其中一個原因,東北的冬天的確冷,我最記得當我還是一個七八歲的孩子的時候,跟著我爸去加格達奇談林木生意,當時我線衣、毛衣、棉衣全都套上了,外面還穿了皮大衣,早上四點一下火車,竟然覺得完全沒有穿衣服,渾身像針扎一般,等走到旅館的時候,手腳全都麻木了,好一陣子都緩不過來。”向午心有余悸道。
“難以想象,還有啥原因?”蕭云夾起一根黃瓜嚼了起來。
“冬長,東北的冬天長得離譜,遼南這塊還好,到吉林往北,就是一年里頭有半年冬了。到小興安嶺北坡,一年里沒有無霜期,白霜幾乎天天有,七、八月也不例外。再往北,到大興安嶺,凍土一年不化,凍到兩米多深,夏天來了,開始化,到秋天的時候,才化不到五十公分,底下還沒化呢,上面又開始凍了,用不了一個月,上面下面就接上了。所以啊,大興安嶺人從來不用買冰箱,這個天然冰箱好使著呢。你琢磨琢磨,咱東北就是這么一個一年里面半年冬的生活環(huán)境,人們沒事不出門,叫‘貓冬’。貓著干什么?除了打麻將,就是女人嗑瓜子閑扯淡,男人喝酒吹牛。豬肉燉粉條,小燒鍋苞米酒,小孩子從小耳聞目染,長大了,也就學會了。其實不用學,熏都熏出來了。”向午幾杯酒落肚,臉色紅潤了不少。
“一方水土養(yǎng)一方人啊。”蕭云感慨道。
“有沒興趣留下,做個東北人?”向午笑著發(fā)出邀請。
“得,對于我這種習慣了冬暖夏涼的人來說,還真沒辦法適應這兒的天氣。”蕭云堅決搖頭。
向午大笑了起來。
他們倆是在南京認識的,就是在辛稼軒舉辦的秋水長天慶功宴上,蕭云萬沒想到向午竟然是辛稼軒的幕后合作伙伴,占了九鼎房地產集團20%的股份。看來,不光是向晚有經商頭腦,下江南與南宮青城合作投資實業(yè),他的哥哥向午更是目光深遠,早就秘密南下,踏足房地產業(yè)了,畢竟要想脫穎而出,不能死守東北這一畝三分地。
“今晚,本來我有機會替你除掉向晚的,你爸都說把他交給我了。”蕭云晃著酒杯道。
“我知道。”向午垂下眼睛,當向雞鳴說將向晚交給蕭云時,他第一時間向蕭云作了個手勢。
“心軟了?”蕭云側頭望著他,當時向午給他打的手勢是左右擺動食指,意思是別輕舉妄動。
“他畢竟是我弟弟。”向午平靜道,啪一下,揚起手就把一杯北大倉干了個底朝天。
“如果你的心真是柔情似水,軟的不行,那就先放冰柜里冰冰唄,會硬的。”蕭云揶揄道。
向午默不作聲,低下了頭。
“介意我講實話嗎?”蕭云詢問道。
向午搖了搖頭。
“也許,一個人要走很長的路,經歷過生命中無數突如其來的繁華和蒼涼才會變的成熟吧。”蕭云忽然百感交集,修長手指輕輕敲著桌面,輕聲道,“實話實說,向午,我覺得你此前三十一年的人生走得太順了,基本上都是一馬平川的柏油馬路,以至于碰到了一條泥濘小路,你都不知道怎樣去邁腿。人有善良的一面,是好事,但對敵人善良,就會把好事變成壞事。”
向午動動嘴唇,想辯解一句,最后還是忍住了。
“天上不會掉餡餅的,你想吃到餡餅,就要掙錢去買,或者自己學會做。”蕭云嚴肅道。
向午還是沒出聲,神情開始凝重,有點崇山峻嶺的味道。
“我不是在這里攛掇你去跟向晚窩里斗,但你要明白你現在的處境,向晚是向雞鳴親生的,而你只是養(yǎng)子,向雞鳴再喜歡你,再欣賞你,他選擇接班人的時候,一定會傾向自己的親生兒子,從起步來說,你就掉隊了。留下向晚,就等于養(yǎng)虎為患,歷史上兄弟間骨肉相殘的例子不勝枚舉,曹植被逼七步成詩,李世民玄武門之變等等,你都可以去仔細品味揣摩,所謂‘以古為鑒,可知興衰’就是這個道理。向午,你是我的朋友,我又是公子黨的魁首,于公于私,我都希望你能被扶正,明白嗎?”蕭云語重心長道。
向午若有所思,猶豫了一下,最終抬頭道:“還有補救的余地嗎?”
“亡羊補牢,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