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馬踏飛燕(1/3)
?夜深,霧薄。
整個三都島像是披上了一層白紗,如夢如幻,宛若人間仙境。
月婆婆炒了一大盤栗子,蕭云與仙子坐在八仙桌旁邊,剝殼一個,剝殼一個,樂此不疲。
蕭云嘴上忙個不停,吃了二十個栗子后,才抽空擦了擦手,問道:“月婆婆,你是本地人?”
“算是吧,我在這里出生,在這里念完小學(xué)。”月婆婆見兩人吃得歡,也忍不住剝了一個吃。
“為啥說‘算是’?”蕭云不解道。
“因為我爸原籍是四川,當年國民黨軍隊在逃往臺灣時,因軍艦的運輸能力的限制,無可奈何地在這里解散了兩個軍的兵力,我爸就是這兩個軍之中的一個排長,解散后就投誠了,在三都島定居娶妻。你剛才不是說在人民公社老街那家小旅館住嗎?那里原來是一家新華書店,是我爸負責(zé)經(jīng)營的。”月婆婆輕聲道。
蕭云恍然,思忖一陣子,又問道:“你離開這很久了?”
“嗯,特殊時期剛結(jié)束,我爸就把我送去了寧州念初中,一眨眼的工夫就三十二年了,真是彈指一揮間啊。**有一句詩:‘別夢依稀咒逝川,故園三十二年前。’今天,在闊別了三十二年后,重新踏上三都島的這片土地,能想起表達一下心情的句子,就只有這句詩了。”月婆婆感慨萬千道。
“你跟你的前夫是在寧州認識的?”蕭云試探問道。
“不是。”月婆婆苦苦一笑,臉色有些蒼白,像一朵正在萎謝的鮮花,輕聲道,“我跟他是發(fā)小,都是在三都島長起來的,曾經(jīng)一起在地瓜地里刨過生地瓜吃,在蝦尾灘那里撿過貝殼串過項鏈。后來我去寧州念書,他也執(zhí)拗地跟著過去,但由于家里沒余錢供他念書,就毅然放棄了學(xué)業(yè),直接選擇闖社會。因為他年紀小,也沒啥文化,在那邊只能給供銷社打打零工,雖然掙得不多,可他總是會買一點小禮物哄我開心,那時候,我覺得我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了。到了結(jié)婚年齡之后,我們就順理成章地領(lǐng)了證。”
“那后來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導(dǎo)致你們離婚了?”蕭云感興趣問道。
“他爛賭,非常爛賭,已經(jīng)到了不可救藥的地步了。本來90年代初我們在寧州開了一家很小的服裝廠,生意挺好的,十幾年下來,也積攢了一大筆存款,有幾千萬吧,可惜全被他在賭桌上揮霍光了,而且只是用了不到兩個月的時間,房子賣了,廠子也賣了,還欠了別人一屁股債。你知道嗎?我爸那間新華書店就是他頂出去的。他知道我有個表姨,是南宮家大少爺南宮青城的奶媽,就不斷逼迫我去向她借錢,一開始我厚著臉皮去借了幾次,而且數(shù)額一次比一次多,后來我都不好意思開口了,就堅決不去,他就往死里打我,打得我實在受不了,就向法庭申請了離婚,反正我們倆也沒孩子,所以法院判決一下來,我就走了,去了杭州,在那里靠賣點糖炒栗子為生。這事兒也不是很久,6年前,就05年的事兒。”月婆婆感傷道。
“你表姨是南宮青城的奶媽?”蕭云心頭一震,深深皺起了如刀雙眉。
婆婆點點頭。
“她現(xiàn)在人在哪?”蕭云忙問道。
“早死了,大概有七八年了吧。”月婆婆輕聲道。
蕭云心中泛起一股失落,手指轉(zhuǎn)著一顆栗子,又問道:“那你今天為什么會突然回來?”
“因為我昨晚突然接到我前夫的電話,說要把這間房子轉(zhuǎn)租出去,我不同意,他嚷嚷不同意也得同意,打個電話告訴我一聲已經(jīng)算給面子的了,還叫我哪涼快哪呆去,然后啪就掛了電話。我沒轍了,就想親自回來一趟阻止他,就算阻止不了也要盡量拖延一下。下午趕到的時候,恰好在老禮堂那里碰見他,就跟他攤牌了,結(jié)果,他就把我拉進老禮堂囚禁起來,到了晚上,就發(fā)生了你們看到的那一幕。”月婆婆眼眶里噙著倔強而委屈的淚花。
“這房子有啥特殊意義?”蕭云似乎總能一下子就抓住問題的中心。
月婆婆沒搭話,起身走向掛著墻上的那幾張弓胚,伸手把中間那張弓胚順時鐘旋轉(zhuǎn)了360°。
倏然,最靠近角落的一塊地磚竟然打開了,月婆婆俯身,小心翼翼地從里面拿出了一樣?xùn)|西。
蕭云探頭一瞧,霎時驚得失魂落魄了,因為那樣?xùn)|西竟然是一個黑箱子,跟他那個一模一樣!
“這是表姨臨死前告訴我的,說在我家那個密格中放了一個黑箱子。”月婆婆第一次見到它。
“鑰匙呢?”蕭云瞳孔渙散得沒有任何的焦距,愣愣將黑箱子接過來,真是該死的玩意兒啊。
“在我表舅江上游那。”月婆婆如實道,當時表姨告訴她時,她都沒在意,也沒想過要來取。
蕭云猛然間想起老金跟他提過的兩個人,其中一個就是江上游,忙問道:“他現(xiàn)在在哪?”
“他最近一直在搗騰人參的買賣,去了東北,好像在遼寧吉林那附近轉(zhuǎn)悠。”月婆婆輕聲道。
蕭云皺起眉頭,還沒來得及再細問下去,就忽然發(fā)現(xiàn)旁邊始終沉默不語的仙子變得異常陌生。
“怎么了?”蕭云神色嚴峻問道。
“有人在靠近,而且是高手。”仙子面無表情道,略略沉吟,站起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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