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另一個黑影(1/3)
?賓客樓大廳。
燈紅酒綠,裘馬輕肥。
這種私家宴會,在上流社會,司空見慣。
蘇孤飛由于寫得一手好字,有不少朋友叫他即席揮毫,寫一幅字留作紀念,他總是來者不拒。
大廳的一個角落,擺好了一張古木桌子,筆墨紙硯等文房四寶一應俱全。
蘇孤飛站在桌前,手中握著毛筆,毛尖沾著濃墨,像是一把殺人于無形的刀。
在寫到第十七幅字時,忽然間,他的筆尖在宣紙上方懸空停住,眉頭漸漸皺了起來。
“爸,是不是累了?”在一旁伺候的蘇黃歷小聲問道。
“不是,才寫這么幾幅,連筋骨都沒活動開,累啥?”蘇孤飛故作輕松自如道。
“看你停筆,還以為你累了,要我呀,寫兩幅就沒興趣寫下去了。”蘇黃歷抿唇自嘲道。
“寫字這些太過附庸風雅,你不用感興趣,只要你對生孩子這事感興趣就成。”蘇子夜笑道。
“得得得,趕明兒我就給你找個兒媳婦,專職做生孩子機器去。”蘇黃歷一臉郁悶道。
蘇孤飛笑了笑,沒有繼續說什么,只是抬頭望了一眼窗外,總覺得黑夜里有什么異樣的存在。
云層很厚,遮擋了月光,天地間只剩一望無盡的黑暗。
那道黑影在竄下陽臺之后,無聲無息地平穩落地,不揚起半分塵土,幾乎沒有任何的停頓,隨即腳尖一擰,迅疾移動起來,身輕如燕,穿梭似箭,所行走的路線非常巧妙,完全避開燈光與監控,借地勢而行,依草伴花,入山無痕,巡湖無聲,如同鬼魅一般恐怖,像閑游一般行走在禁衛森嚴的蘇家莊園之中。
主人樓,三層的一個房間里,黑燈瞎火的,只有桌上的一盞油燈散發著黯淡無神的亮光。
滿江紅正安靜地坐在一張凳子上,對這樣幾乎伸手不見五指的昏暗環境似乎很適應,那條標志性的小辮子自然垂在身后,兩根手指隨意拈起了一顆花生米,褪去表皮,送到嘴里噗哧噗哧地嚼著,然后端起一只小酒杯,八塊錢的紅星二鍋頭,很享受地抿了一口,唇角還不時地綻放出一絲微笑,顯得相當詭異。
他在蘇家呆了已經有十個年頭了,除了寸步不離跟著三爺,平常很少跟人來往,差不多到了與世隔絕的地步,所以那些大保鏢小保姆們都不了解他,包括他從哪里來、多大了、家里還有什么人、有啥業余愛好等等,一概不知。最有印象的就是他那條小辮子,像是從滿清穿越來的一個禁軍武官,至于身手如何,還真沒有誰親眼看到過,所以一些小道消息就不脛而走,說他會飛檐走壁,一劍封喉,隔山打牛什么亂七八糟的。
忽然,那盞油燈跳了幾下,閃出幾朵火花來。
這本是喜兆,但是滿江紅的兩只眼皮不自覺地跟著跳了起來,似乎預示到了一些山雨欲來風滿樓的狀況,可他并沒有慌亂,右手拿起一雙筷子,依然穩如泰山地挾起一粒油炸過的花生米,送入口中,細咬慢嚼,緩緩咽下花生米糊,品了品齒間果香,再端起酒杯一清而空,才站了起來,目光如炬。
“明人不做暗事,既然來了,就理應出來認識一下。”滿江紅嘴角帶著微笑,右手輕輕一彈。
咻!
如同兩張拉到緊繃的勁弓一樣,滿江紅手上的這雙筷子似離弦之箭,嗤嗤兩聲幾乎同時響起,瞬間擊穿了陽臺的鏤紗窗簾布,擊碎了落地玻璃門,直奔陽臺外的一個陰暗角落,那里正藏著一個黑衣人。筷子帶風而刺,聲勢驚人,如果結結實實正中下懷的話,恐怕中筷之人就會像被兩把強弓近距離射中一般。這位滿清武官輕描淡寫的一彈指,竟然有如此神力,實在是恐怖異常,看來那些流言蜚語并非空穴來風。
而那個黑衣人也并非等閑之輩,電光火石間,一個側轉身,及時避開了兩根筷子的突襲。
噔!
兩根筷子直直插進了水泥欄桿之中,沒入大約三分之一,筷尾微顫。
落地玻璃門由于碎了一地,夜風再無阻礙,直刮進來,將窗簾布吹得東倒西歪。
“你是誰?”滿江紅堆起笑容,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卑微的仆人,在窗簾布起伏間觀察著對方。
黑衣人沉默著。
“這里是鐘天師的房間,你來這想干嘛?”滿江紅又問了第二個問題,抽絲剝繭。
黑衣人無動于衷。
“不是我口出狂言,有我在,任何人都甭想在蘇家胡作非為,懂不?”滿江紅輕聲細語道。
黑衣人似乎是一個啞巴,還沒有應答,腳步卻在悄悄向后移動,顯然是行跡暴露,準備逃離。
“不管你是誰,我只想告訴你,你來錯地方了。”滿江紅平靜道,嘴角泛起一個嗜血微笑。
突然,他雙手一張,整個人就不可思議地在地面上滑行起來,速度之快令到小辮子都飄在了半空,撩開肆虐的窗簾布,穿過玻璃渣滿地的落地窗,剎那間就來到了黑衣人的面前,那只不知沾了多少血腥的右手便向對方的臉上拍去,動作迅猛而剛勁,絲毫不留余地,企圖一出手就讓對方粉身碎骨。
可惜,黑衣人的大腦極為靈光,計算極快,一瞬間撤了半步,屈膝,接著向左擰轉身子,同時左手抬肘迅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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