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酒逢知己千杯少(1/3)
?夜,深沉。
滿月升了起來,一片寧靜隨著銀霧般的月光灑在大地上。
屋子里很黑,吳醉音剛回到家,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將一只高跟鞋踢得遠遠的,撞在名貴的紅木地板上,發出“砰”的一聲悶響。身上的衣物一件一件全都滑落地上,她站在黑暗里發了一會兒呆,慢慢地把另外一只高跟鞋也甩掉,光著腳邁進大廳,去酒柜里倒了一杯酒,冰鎮的Martini,加了一片檸檬,辛辣,濃烈,醇厚。
地板微涼,踩去如冰水的滋味。
斜窗穿過清淡明亮的月光,精細的古木家具覆上了一層朦朧的輕紗,寧靜中帶著些許詭異的幽美。
她絲毫沒有開燈的想法,端著酒,在沙發邊沿坐下,然后緩緩地后仰倒了下去,天花板雪白。
從烏魯木齊到南京,再由南京到寧州,馬不停蹄的長途奔襲,讓工作狂的她露出了罕有的疲態。
輕輕闔上雙眸,躺著酌了一小口烈酒,幾滴漏網之魚的酒水順著光滑的皮膚,落在了沙發上。
“吳總。”段笛不知什么時候來到了她的身邊,畢恭畢敬喊了一聲。
醉音氣若游絲地應道,這個世上,除了段笛之外,再也沒人走進過她的家。
“時間差不多到了。”段笛提醒了一句。
“地點?”吳醉音還是躺在沙發上閉目養神,不著絲褸的嬌軀在月光下,曲線畢露。
“藍槍魚西餐廳。”段笛輕聲道。
“為什么不在有鳳來儀?”吳醉音終于睜開眼眸,癡癡望著天花板。
“他說不喜歡我們那個地方。”段笛輕聲答道,通過一些細枝末節,隱隱猜測到了些許眉目。
吳醉音蹙著眉頭,慢慢起身,又發了一會兒呆,然后吩咐道:“我去換衣服,你在外面等我。”
笛點點頭,目光時不時在自己老板的身體上掠過,很羨慕這種玲瓏浮凸的完美嬌軀。
吳醉音一口飲盡杯中剩余的烈酒,光著腳走進二樓的臥室,開了一盞床頭燈,坐在鏡子前補妝,凝望著鏡子里那張妖媚到足以顛倒眾生的臉龐,一想起今晚自己即將要去做的事情,居然勾出了一道莫名其妙的笑容,可惜,唇角的弧度顯得過于酸澀,失去了往日傾國傾城的韻味,多了幾分顧影自憐的傷感。她扭頭,在抽屜里挑出一串有著“黑金剛武士”之稱、可以驅邪辟晦的黑曜石,輕輕一撐滑上手腕,石頭純凈的溫度幽涼如水,晶黑色襯著皮膚纖細的白,耀眼奪目。
女人光亮的一生,也像黑曜石一樣,必須透過天長日久的挖掘,費盡心機的打磨,再歷經辛苦的等待,最后,那顆晶瑩剔透的黑曜石才會散發出炫目光彩,令人驚嘆,也讓人落淚。這時,你才會恍然領悟到,最后的美好,是始于最初的苦心與真心。吳醉音總是不斷告訴自己,生為女人,應當珍惜上天的給予,要用生命的全部熱情與尊嚴,努力使自己成為受人尊重的好女人。
顯然,她做到了。
藍槍魚西餐廳,格調幽雅而精致。
吳醉音一身高貴華麗的黑裙,妖嬈而進,翩然而至,高雅的氣質,幾乎謀殺了所有人的眼球。
在靠近中央鋼琴區的一個雅座里,有著兩棵相映成趣的假竹,竹下,蕭云在那里恭候多時了。
“不好意思,蕭云,我來晚了。”吳醉音滿臉的愧疚,全然不理會其他牲口望穿秋水的眼神。
“沒關系,遲到,是女人的專利。”蕭云微笑道,很紳士地為她拉開座位,然后才坐回原位。
“謝謝。”吳醉音淺淺微笑,無論哪種女人,溫柔,善良,抑或霸道,都喜歡有涵養的男人。
“一個月沒見,你又變漂亮了。”蕭云雙手抵著下巴,靜靜欣賞著這道今晚只屬于他的風景線。
“一個月沒見,你嘴巴又變甜了。”吳醉音給了他一個世紀大白眼,卻平添幾分撩人風光。
蕭云笑而不語。
“點菜了嗎?”吳醉音輕聲問道,撥了撥臉側散亂的秀發,雙眸絲毫不掩飾其中的暗送秋波。
“還沒,等你來拍板。”蕭云微笑道,暗嘆即便控制能力再強的男人,也難以抵擋這妖精的魅力。
吳醉音也不客氣推諉,伸手喊過一名侍應生,一邊翻閱菜譜,一邊干脆利落地點著菜,沒有一點女性應有的拖泥帶水的拖沓性格,僅僅一分鐘的時間,就點好了兩份頭盤、主菜和甜點,將平時麻利的工作作風發揮得淋漓精致。當聽到侍應生說酒水不可以自帶時,她皺了皺眉,因為她真的帶了兩瓶原產法國的83年干邑,想和蕭云一醉方休。不過,她并沒有和侍應生作過多無謂的口舌之爭,只是淡淡地讓他去把經理喊過來,就偏過頭緘口不言了。
等經理一頭霧水走過來的時候,也不容置喙,她就從LV挎包里掏出一張名片,純金打造,遞給了經理。經理接過來一瞧,立馬變得卑躬屈膝,問長問短的,吳醉音還是顯得不咸不淡,對他的噓寒問暖有一句沒一句地應著,以溜須拍馬著稱的經理是個火眼金睛的人精,立即發現了其中端倪,明白自己這個大燈泡是時候該撤了,說了幾句門面話之后,就親自拿著兩瓶干邑去開酒,大獻殷勤。
“你給了他什么?”蕭云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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