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你水性楊花,我還死不要臉呢(1/4)
?紫檀山腳。
頤和國際高爾夫俱樂部的東北角,綠樹環繞,湖水清澈,怪石嶙峋。
皎潔月色下,風景這邊獨好。
幾幢裝潢一擲千金的高檔別墅若隱若現,頗有陶潛所說“寢跡衡門下,邈與世相絕”的味道。
錦湖集團的多名高層就住在這里,其中包括集團主席柴進士,他的居所位于別墅群的最上方,隱藏在小湖邊竹林間,如果不是身臨其境,很難發現它的芳蹤。這幢別墅的位置可謂得天獨厚,正對著頤和國際高爾夫的一個人工湖,出門便迎水,好兆頭。此刻,湖上泛著一片青煙似的薄霧,遠望紫檀山,只隱約辨出灰色的山影,在別墅后院的小花園內,別有洞天,綠草茵茵間嵌著一方溫泉。郊區夜晚的溫度較低,忙碌了一天,泡一泡溫泉,不失為一道消除疲勞的靈丹妙藥。
夜深人靜。
剛剛從西江月回來的柴進士褪去了所有衣物,泡在溫泉里,用毛巾蓋著臉,閉目養神。
一個長發飄飄的女子端著一瓶82年的干邑款款而至,那抹笑容妖嬈,膩聲道:“柴總,你的酒。”
“放這吧。”柴進士敷衍道,頭也不懶得抬,這個時候,無論是女人,還是美酒,都無關緊要。
長發女子撅了撅櫻桃小嘴,但也不敢說出什么忤逆犯上的話,乖乖放下紅酒后,就轉身離開。
“等等。”柴進士忽然喊停她。
“我在,柴總。”長發女子內心欣喜若狂,面上卻還是那副嬌艷欲滴的嫵媚模樣,立即折回來。
“你去叫一下史總過來,他應該在家,我回來的時候,書房還亮著燈。”柴進士輕聲吩咐道。
發女子沒想到會是這么一句大煞風景的話語,悵然若失的神情一覽無遺,領命而去。
柴進士扯開毛巾,整個身子沉入了水里,每每心煩意亂的時候,他都習慣在水里憋氣來安神。
今晚,蕭云這個年輕人帶給他的震撼比起上一次在鼎湖,來得更疾風暴雨一些,無論是思維上縝密得絲絲入扣,還是視野上細致得見微知著,都讓人心悅誠服,很難想象他只是一個只有24歲的年輕人,柴進士一路回來都在思考著他提出來的那套發展方案,越想越覺得妙不可言,越想越覺得機關重重。
引狼入室這種大膽的設想,恐怕不是一般的優秀人才就能琢磨出來的,唯有曠世天才方可。
后生可畏啊。
在水里憋了兩分鐘的柴進士破水而出,大口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足足花了半分鐘才穩定住心律。
憶當年風華正茂時,在家鄉那條九曲小河潛水摸魚捉蝦,可以堅持四分鐘之久,浮上來還臉不紅心不跳氣不喘,現在的狀況今非昔比了,低頭看著自己漸漸走樣發福的身材,他輕嘆了一聲,自己真的有點老了,不僅體現在年紀上,更體現在心理層面,年輕時那股拿著金箍棒就敢大鬧天宮的闖勁不見了,反而愈發保守,他苦苦一笑,甩甩濕漉漉的頭發,也將這種消極情緒甩走,拿起那瓶82年的干邑,往高腳杯倒了三分之一,淺淺酌了一口。
十分鐘后,一個四十出頭的中年人慢慢走過來,個子不高,微禿,穿一雙褐色膠涼鞋,精明干練。
他叫史鴻雁,柴進士的老鄉兼死黨,錦湖集團的高級副總裁,負責分公司管理。30年前,國家剛剛結束十年動亂,尚未恢復元氣,就開始打越戰,兩個初生牛犢不怕虎的農村娃就從河南腹地一條不起眼不知名的小山村出走參軍,還沒經過系統訓練就被拉到前線,在那里認識了志同道合的長孫能臣,一起出生入死,歷經槍林彈雨的洗禮,平安歸來后,兩人便與來自南京的長孫能臣分手,退伍輾轉全國各地,同甘共苦了不知多少個春秋,走南闖北了不知多少個地方,每當辛酸勞累灰心絕望時,倆人就到橋墩上喝燒酒唱民歌,很多座城市的很多座橋梁下,都留下過這一對勾肩搭背的背影,那種深厚的革命情誼無可替代,即便在寧州立足發跡,也沒變過味。
“小生睡了?”柴進士微笑望著史鴻雁,這個中年人就像他的左右手,但凡有心事就想起他。
“剛睡下。”史鴻雁走到他身邊,很自覺地斟了一杯酒,輕輕晃蕩而起,回旋起猩紅的漩渦。
“打電腦游戲?”柴進士八卦問道。
“沒有,練毛筆字呢。”史鴻雁抿了一口紅酒。
“啊,這么有上進心?”柴進士詫異得舌橋不下,像聽見了什么天外來客一樣。
“我也被他嚇到,不知怎么了,這孩子轉了死性,暑假一開始就買了毛筆和宣紙。”史鴻雁微笑道。
“嗯,他能夠這么懂事,挺好,等他再長大一點,送到國外讀書吧。”柴進士提了一個建議。
“到時候再說,不急。”史鴻雁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沉默了會,問道,“今晚戰果如何?”
“很順利,初步達成了協議,公司的名字也琢磨出來了,天鵝湖置業股份有限公司。你到時候從管理層找個人去做副總裁,具體的一些公司框架你也參與進來,跟其他兩家從長計議一下。我穿針引線的任務完成,就功成身退了,有什么需要,或者遇到什么問題,你再跟我提。”柴進士輕聲道,習慣性地轉著尾指的那枚玉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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