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荒島上的荒唐事(1/3)
?晴天霹靂。
世事往往如此,想回頭也已經(jīng)來不及,即使你肯淪為劣馬,不一定有回頭草在等著你。
欒紅杏此刻心如死灰,哭到天昏地暗了,仍然不能控制自如,頗有蠟炬成灰淚始干的態(tài)勢。
“知道你過得不好,我就安心了?!?
天底下,還有什么話比曾經(jīng)的戀人說出這一句更傷人的呢?足以心碎遍地,萬劫不復(fù)了。
風(fēng)過無痕。
“你為什么要對我這么狠心?”欒紅杏低聲啜泣道。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而已。”薛子露出一個并不隱晦的笑容。
“放屁!你放屁!你不知道,這些年來,我想你都快想瘋了!”欒紅杏聲嘶力竭喊道。
薛子卻依舊波瀾不驚,仿佛一點都不為她的楚楚可憐而回心轉(zhuǎn)意,絕情到令人發(fā)指的田地,背著手,望著遠處的碧山綠海,不屑一笑,輕聲道:“欒紅杏,不用在這里貓哭耗子假慈悲了,你的眼淚,不再矜貴,我也不再是當(dāng)年那個坐井觀天指鹿為馬的愣頭青。有些事情,擺在心里諱莫如深,好過打開天窗說亮話,這也是兩全其美的做法,可你非要弄個水落石出才甘心,好,我就奉陪到底。你骨子里是一個怎樣的女人,當(dāng)年的我太傻太天真,沒看出來,受苦受難也算自作自受,但現(xiàn)在不同,我一清二楚了,不會在同一個地方跌倒兩次,你也別想用同樣的鬼蜮伎倆再次引我上鉤,沒用。你媽是勢利了點,眼里只裝著錢,但我還覺得她有可愛之處,起碼不會處心積慮玩弄感情,當(dāng)年你跟我在一起的時候,左手畫方右手畫圓,一腳不知踏了幾條船,蒙在鼓里的我還以為遇到了忠貞不渝的秦香蓮,哪想到是碰上了一個水性楊花的潘金蓮?別嘗試著出言反駁這些事實,不怕實話跟你說,這些都是你媽告訴我的,再深厚的母女感情,也頂不上五千塊錢的魅力大,這一點,恐怕你沒想到吧?今天在這里恰巧相逢,你別癡心妄想著是天造地設(shè)的安排,以為可以破鏡重圓,我們都不是三歲小孩了,人生沒那么多緣分,你走你的陽關(guān)道,我還是走我的獨木橋。再絕情的話,我就不多說了,總而言之,你好自為之吧?!?
欒紅杏臉色蒼白如雪。
薛子果真沒有再說話,很決絕地轉(zhuǎn)身,向在不遠處翹首以盼的李影蹤露出個笑容,慢慢走了回去。
蕭云抽完一根煙之后,又點燃了第二根,微笑道:“裘公子,你是想打呢,還是一筆勾銷呢?”
裘鶴鳴冷冷一笑,顯得桀驁不馴,接過保鏢遞來的一瓶水,灌了大半瓶,那種有氣無力的狀態(tài)才逐漸好轉(zhuǎn),但仍然有些孱弱,對蕭云提出的兩樣他都置若罔聞,對扶著自己的保鏢吩咐道:名保鏢俯首帖耳,扶著他走向后面一輛完好無損的馬自達,可還沒走幾步,他就停下來,回頭指了指還愣在樹下的欒紅杏,冷聲道:“把那個賤人給我捉回來,敢在老子面前紅杏出墻,活膩了?!?
十幾輛馬自達逐一發(fā)動離開,呼嘯而去。
每一輛經(jīng)過蕭云身邊的時候,那些公子少爺一邊把著方向盤,一邊趾高氣揚地向他豎起中指。
蕭云只笑而不語。
裘鶴鳴坐在朋友的車后座,最后一個走,停在蕭云面前,降下車窗,輕聲道:“我記起你了。”
“哦?”蕭云輕輕抽了一口煙。
“你叫蕭云?!濒铭Q鳴的雙眼頓時變得犀利,蛇欲吞象。
“不錯,正是鄙人。”蕭云微微一笑,卑微得像辛棄疾筆下“茅檐低小,溪上青青草”景象。
“這一腳,我會銘記一生,來日方長,我們后會有期。”裘鶴鳴笑笑,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
“我很期待?!笔捲莆⑿Φ?,見他升上車窗要離開,提醒一句,“你那輛馬自達沒人開走。”
“不要了,如果你想要,盡管拿去,被別人弄殘的東西,不值得我留戀。”裘鶴鳴淡淡道。
指桑罵槐。
“真是個敗家玩意。”蕭云瞧著那輛馬自達遠去的身影,罵了一句。
沒見過世面的村民們只敢在車廂里露出半個頭,目送著那些對他們來說無疑是財富象征的車離開。
那輛撞壞的馬自達被遺棄,橫在路中間,甘年畫跑過去,左摸摸右看看,點點頭,又搖搖頭。
“甘主任,感興趣?”蕭云走到他身邊,凝視著被撞壞的車頭,輕聲問道。
“沒仔細瞧過小車的內(nèi)部構(gòu)造,就想看看廬山真面目?!备誓戤嫇蠐项^,露出幾分尷尬神色。
“拿回去吧,修一修,還是能開的,而且會很搶眼。”蕭云輕聲道,向他提出了一個建議。
“不行,俺們村的祖訓(xùn)就是路不拾遺,更何況我又不會開,蕭老板,還是你要吧?!备誓戤嬚f道。
“那我就卻之不恭了。”蕭云沒有任何的推辭,馬上就惶恐不迭地答應(yīng)了,笑容要多狡詐有多狡詐。
這年頭,管他什么嗟來之食,有白送的拱手相讓,打腫臉充胖子,那才是不折不扣的大傻帽。
夕陽西斜,百鳥歸林。
村民們合力將這輛破馬自達挪開,趙八斗跟蕭云呆在一邊抽了兩根煙,才載著村民繼續(xù)返村。
蕭云沒有再跟著走,因為他今天的目的就是來找薛子,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