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人生如戲,戲如人生(4/5)
納蘭葬花愣了下,隨即噗嗤一笑,輕聲道:“見過厚臉皮,但沒見過你這么厚的,三尺有余。”
“難道不是?”蕭云尷尬道,看來自己的直覺有時候也會失靈。
“當然不是,你還真拿自己當青蛙王子呢?你充其量只是個癩蛤蟆。”她說完,掩嘴而笑。
“不識寶,癩蛤蟆有啥不好?你知道青蛙跟它的區(qū)別么?”蕭云不樂意了,決定反戈一擊。
“什么區(qū)別?”納蘭葬花聽著新鮮,滿臉期待。
“青蛙是保守派,坐井觀天,而癩蛤蟆是革新派,想吃天鵝肉。”蕭云洋洋得意解釋道。
納蘭葬花一開始還想強忍住笑,緊抿著嘴唇,隔了幾秒,實在止不住,又一次笑靨如花。
只是笑聲的背后,更多的,是一種不為人知的凄愴。
她好不容易停下了笑聲,恢復了溫雅含蓄,輕聲道:“其實,我的確對一個男子一見鐘情。”
“哦?你跟他說了么?”蕭云揚揚如刀雙眉,能被這個女人看上,不知是怎樣的一表人才。
“沒說,因為我知道,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她輕輕一笑,卻更顯凄苦。
“不敢表白,不是害怕被拒絕,只是因為喜歡得還不夠。”蕭云輕聲開解道。
“是這樣么?”她試探問道,一臉忐忑。
云點點頭。
她垂下雙目,深呼吸,然后長舒一口氣,赫然抬眸,鼓起最大勇氣,義無反顧道:“我喜歡你。”
安靜。
寥寥四個字,卻勝過千言萬語。
是的,她的確不可救藥地愛上了他。
生命猶如一片綠葉,隨著時間的流逝,慢慢變得枯黃,但他的葉脈還是那么清晰可見。
她終于明白自己對他的那份感情,不是別的,而是愛情。
誰都知道毒品很容易上癮,可一旦開始抽,再想去戒掉,很難,愛情也是如此。
沉默。
從一分鐘。
到十分鐘。
再到二十分鐘。
蕭云這牲口足足緘口不言了二十分鐘,而納蘭葬花也是耐心驚人,陪著他一起沉寂寡言。
“你不怕我利用你?”很久,蕭云才開口道,修長手指輕輕揉開眉頭。
“如果怕,我就不會跟你來這了。”納蘭葬花淺淺一笑。
“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處于底層的小蝦米角色,高攀不起侯門深宅的閨秀。”蕭云輕聲道。
“借口,你這是刻舟求劍,自欺欺人,奧運口號都說了:同一個世界,同一個夢想。”她反駁道。
“我的小船是簡陋的,又容易破損,不能勝任在暴風雨中迎著驚濤駭浪前進。”蕭云輕聲說了一句。
狠心,絕情。
納蘭葬花微微一顫,淚水便盈滿眼眶,卻死死咬著嘴唇,倔強地不流下一滴,輕聲道:“明白。”
生命里有些人,有些事,從一開始,就注定了有不可逾越的距離。
蕭云摸了摸鼻子,知道不能過多的逗留了,便提出辭呈:“既然你沒事了,那我就先走一步。”
“謝謝你。”她勉強擠出一絲微笑,知道他帶自己來這里,是想治愈剛才受驚的心靈創(chuàng)傷。
憑高而望,世間萬物都變得渺小了,確實可以使人頹靡的精神平復,這是心理學的“巔峰理論”。
蕭云嘴角微翹,不再說什么,轉(zhuǎn)過身去,慢慢離開,竟冷酷無情到從頭至尾沒有回過一次頭。
望著他漸行漸遠的背影,納蘭葬花悵然若失,這可能是她一生中做得最勇敢且最愚蠢的一件事了,比逃婚有過之而無不及,忽然想起了《枉凝眉》:“一個是閬苑仙葩,一個是美玉無瑕,若說沒奇緣,今生偏又遇著他。若說有奇緣,如何心事終虛化……”,再也控制不住淚水的侵襲,掩面哭泣,梨花帶雨。
釵頭鳳斜卿有淚,荼蘼花了我無緣。
如果感情可以分勝負的話,她不知道他是否會贏,但是她很清楚,從一開始,她就輸了。
愛情這玩意,死活是個死,生活這東西,橫豎都得活,這兩樣一湊合,只能折騰個半死不活。有人說過,平行線最可怕,但很少人知道,其實相交線才是最可怕的,明明有過交集,卻總會在那一時刻相互遠離,而且越走越遠,至死方休。
可惜的是,她并不知道他說的那句話,原來是泰戈爾的一首詩,還有下一句,直到很久以后才明悟。
那一句詩是――“但是,只要你肯輕輕踏上它,我愿緩緩劃動雙槳,載你沿著河岸航行。”
人生就是如此,富有戲劇性,可不象做菜,可以把所有的料都準備好了,才下鍋。
納蘭葬花一片茫然地走向電梯,情緒低落至谷底,即便在銀行被匪徒挾持時,也沒有此刻的狀態(tài)差。
她輕按下按鍵,電梯門立即適時打開。
可還沒來得及邁步,她就率先失魂落魄,清眸倏然圓睜,像見了鬼一般,渾身震顫個不停。
電梯里站著兩個男人。
左邊那位面若桃花,美得簡直像是一個女人,手里千年不變地執(zhí)著一把上古折扇,風度翩翩。
而右邊那位,一身名貴西裝,身子永遠是筆挺如槍的,微微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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