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那一年寒冬,美人的心酸往事(1/4)
?吉鴻昌言:路是腳踏出來的,歷史是人寫出來的,人的每一步行動都在書寫自己的歷史。
社會猶如一片汪洋大海,每個人就是航行在這片大海中的一影孤帆,掌舵掌的好,那么就會向著彼岸徑直駛去,如果駛偏了航向,很可能會觸礁沉沒。而對你有益之人,如親人摯友,就像那座指明前程的燈塔,讓你的前方永遠是一片光明;而對你無益之人,如敵人損友,就像狂風迷霧巨浪,讓你迷失方向。
所幸的是,狂風迷霧巨浪終究會消失,而燈塔則永遠在那里為你守候導航。
最近這些日子,瘦猴和他手下弟兄們的精神面貌可謂是煥然一新,每天都打扮得斯斯文文的,西裝革履,頭發梳得一絲不茍,皮鞋擦得锃亮,手里夾著一個公文包,人模狗樣的,?飭得像在拱月區那幾幢高聳入云的大廈里混日子的金領白領,分成幾批,輪流到舶來區找古一語談金屬鑄件廠的買賣問題。
久旱逢甘露,古一語始初還是喜出望外的,因為這個燙手山芋終于有人問津了。銀行追債追得緊,如果再套不了現金還貸的話,這個家肯定得完了,老婆已經因為這事跟他鬧了好幾回,天底下哪個女人都不愿跟著一個窩囊廢,家庭問題比起債務問題,更令他頭疼。
但令他沒想到的是,這幾趟買家都是周扒皮在世,尖酸刻薄,出的價是一家比一家低,讓古一語“有競爭對手,就有上升空間”的想法落空,整天蹲在家門口,一支接著一支地抽著悶煙,看著滿地的煙屁股迎風落淚,本來就稀疏的頭發愈發少得可憐。
這間鑄件廠是他老頭子留給他的,爛攤子,是在1980年時建成投產。那一年,中央和國務院剛剛批準廣東和福建成立經濟特區,其他省份的沿海城市對于出口貿易還沒有太大的權限,因此,一些小規模的工廠大行其道。
這間鑄件廠位于西山區的一個小村落旁,依山傍水而建。如果這是一幢度假別墅,估計還是不錯的,環境優美,風景宜人。但一家工廠佇立在這里,就有點鴨頭安在鵝頸上――不像樣,別的不說,單就交通往來就是一個老大難的問題。
這條小山村叫楓嶺腳,地勢偏遠,與世隔絕,屬于那種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邊緣村落,遠離市中心,經濟不富裕,唯一一條通往外界的道路,就是黃土灑上一些石米完事了,特別不方便,車一過,風塵滾滾,黃沙彌漫,仿若北方春季的大范圍沙塵暴。
當初古一語的老頭子選廠址選在這個古老安詳的村子,有幾個因由:一,這里有條小河,生產用的水源好解決;二,這里的地價非常便宜,可以降低生產成本;三,這里的村民純樸,好說話。而廠子的這塊地是屬于村集體的,本來不能當宅基地賣出去,但古老爺子有能耐,請村里干部到鎮上吃了一頓晚飯,臨走每人再塞了一只紅包,就給辦妥了。
廠子也知恩圖報,每年都會給村民一些分紅,雖然錢不多,但每個人都念著這小廠的好。
前些年,有一些環保NGO向市府提過要關閉這個廠子的建議,因為廠子生產時,排出的廢水廢氣特別嚴重,時任市長的龐月明非常重視,責令有關部門盡快落實,查封這間廠子。楓嶺腳的村民得知消失后,義憤填膺,在市政府廣場門前集會了多次,雖然屢屢被公安機關拘留,卻百折不撓。龐月明被折磨得沒轍了,在政府例會上罵了幾次“刁民難伺候”,便不再過問此事,封廠一事也不了了之。
在瘦猴他們和古一語談判期間,蕭云和蘇楠兩人開著車偷偷去那家工廠實地考察過。
蕭云萬分感慨,這陳舊古董一樣的鑄件廠實在是破落不堪,能撐到今天也算是個奇跡了。
這家廠子小得可憐,也就四畝來地,有一棟破舊的小樓,就權當廠子領導辦公的地方,廠房就是用鐵皮簡陋搭起的幾間房子,廠房前豎著一只大轉爐,屬于這家廠子的地標了,村民都管這大轉爐叫“錢磨子”,只要它能轉起來,這分紅就少不了。可惜這會兒,那大轉爐就像一個出土文物,一動不動地站在那里,日曬雨淋,歷經風霜,表面鋪上了一層厚厚的黃色鐵銹。
山重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就在古一語差不多絕望之時,端木子路適時踏進了他家的門檻,也踏進了他的心坎。
他萬沒有想到這個平日常常和他打照面的神算子竟會是一家公司的股東之一,熟人好辦事,再加上前面的那些報價讓他心灰意冷,這會兒好不容易價格回暖了,就不要輕易放過,所謂“手中的一只鳥,勝于林中的兩只鳥”,錢不握在手里始終不安心,因此,廠子的買賣談判得異常順利,以四十六萬談攏。
終于,江山有了第一份實物資產,雖然拿不上臺面,但好歹蚊子腿也是塊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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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迅說過,一勞永逸的話,有是有的,而一勞永逸的事卻極少。
江山有了實產之后,辦公場所卻還沒有落實。
這兩天,蘇楠為了找到一間價格合適的辦公場所,開著大奔跑遍了整個寧州。
蕭云讓薛子也跟著她去,自己卻很不道義地躲進了仁愛醫院,陪著蘇墨硯喝酒聊天。
仁愛醫院,養生園的一棵大榕樹下,陽光透過樹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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