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根木雕,一副黑框眼鏡(1/4)
?時間老人馬不停蹄地向前奔跑著,不肯停下一步。
這些天,蘇楠開著那輛掛著黑色牌照的大奔奔走于寧州的各個角落,忙著空殼公司的注冊,這些事本來可以叫代理公司搞定,可一文錢憋死英雄漢,公司還沒上軌道,蘇楠只好精打細算,寧讓自己辛苦些,也不愿讓外人有利可圖。那些高坐公堂之上辦事的公務員看到蘇楠開著黑牌的大奔,且氣度不凡,態度十分殷勤,辦事效率如同起飛不久的飛機,高度陡然上升。
一切都進行得很順利,只是在選擇公司名稱的時候遇到一些阻滯。
蕭云擬定的四五個公司名稱都有重名,最后確定名稱為“江山有限責任公司”。
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按照出資比例,江山蕭云占股66.7%,蘇楠占股21.6%,端木子路占股11.7%。
出乎蘇楠意料的是,蕭云竟把她推倒前臺,作公司的老總和法人代表。事出蹊蹺,蘇楠還特意問過他原因,他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只是很含糊籠統地說有些事情他不方便出面,在幕后就行,前臺有她和端木子路已經足夠。
蘇楠雖然不知道他此舉的真實用意,但也還是接受了他的提議,端木子路當然也沒有異議。
對于這個年輕人,蘇楠總是莫名的信任,也許是因為他偶然展露的才情,也許是因為看不透的背景,也許僅僅是他身上那種隨意散發的魅力。有的人天生就是領袖,譬如希特勒,譬如拿破侖。當初他說要開公司時,什么宏圖大計都沒有跟她講,但她卻相信,日后這家公司必定會一鳴驚人的。
西山區,東北角,平湖苑,群山巍然屹立。
平湖苑的樓盤位于西山腳下,臨近跌宕起伏的西江,空氣清新,景色宜人,說起來地理條件也不差,但是只開發出一處孤零零的樓盤,沒有完善的配套設施,且站錯隊伍了,周圍是一片茍延殘喘的國營老廠,襯托而下,顯得有些蕭條敗落之意,西北面緊挨著的是幾個郊區村落,鄉味十足,雖然小區開盤基價只有3000元/m2,差不多只有拱月區邊緣地域房價的四分之一,比西山區其他地方的房價也低了將近50%,但是開盤將近一年,售出的樓盤還不足三分之一。
“云少,這一帶真的要改建成影視城?”金爺站在平湖苑小區的一座木橋上,輕聲問道。
“嗯,欲與橫店分一杯羹。”蕭云負手站在他旁邊,極目眺望著遠端那一爿仍在為共和國工業貢獻自己余熱的國營老廠,嘴角勾勒出一個如《清明上河圖》般淡雅的微笑,修長手指輕輕扣著木橋欄,西山寺傳來的飄渺禪音,使得氛圍多了幾分佛家莊嚴肅穆之意。
“消息可靠嗎?”金爺皺皺眉,一如既往地謹慎。
“孔南行的公子透露的,你說呢?”蕭云心情舒暢,像天上的朵朵白云,讓人浮想聯翩。
前幾晚,和小寶、孔陽兩大頑主去錢柜量販KTV喝酒唱K直樂時,孔陽就在半醉半醒之際,透露了這個絕對稱得上震撼全城的計劃,他最近一直在市府辦實習,對于政府一些最新動態是了然于胸的,蕭云得知這消息時,神情并沒有多大變化,心如止水,只是悄悄微笑,一個屬于他自己的發展計劃也在頃刻間成型了。
他預計,只要市府的這個影視城計劃推行,或許只要這個開發計劃透露出來,西山區周邊的房價就會上升,特別是平湖苑地區,價值將會被重新發掘出來,在消息透露出去之前,如何從中漁利,成為了他的頭等大事。
“這是市府單方面的籌劃?”金爺的臉露出凝重的神情。
“龐月明搞了古城區改造,孔南行要想開拓政績,當然得另辟蹊徑了。”蕭云輕聲道。
“云少,我覺得,這事有點懸。”金爺過了許久才開口,想透其中的關節。
“你擔心龐孔之爭,可能會使這個計劃擱淺?”蕭云揚了揚如刀雙眉,手指停止敲打橋欄。
爺點點頭。
一二把手的矛盾是這個計劃的命門所在,如果龐月明從中作梗,再好的項目也不能上馬。
“這層我考慮過了,孔南行書生氣太重,雖然在省里有人,但畢竟是外來戶,五年來,一直沒有真正的進入寧州的權力核心,就算他有心想做一番事業,也缺乏地方上的支持,幾個常委都是唯龐月明馬首是瞻,不給他主持日常市府工作使點絆子,已經是很照顧了,這也符合龐月明的作風,跟著中央一直三令五申的領導班子必須要團結的要求走。”蕭云細致深刻地分析著。
“勢單力薄。”金爺感慨道。
一個溫情敦厚的白面書生,想對付一個老謀深算成了精的老政骨,難度確實很大。
“但這也不是件什么壞事。”蕭云微微一笑,眼中瞬間掠過一絲宛如溪底頑石般透明之色。
“愿聞其詳。”金爺笑了起來,并沒有過多驚詫之色,早已習慣了這個年輕人深不見底。
“政治最講什么?平衡。絕對的權力,將導致絕對的**。市委市府如果分道揚鑣,無論哪個一家獨大,對于一座城市來說,都無疑是《最后一課》里教堂響起的十二下祈禱鐘聲,充滿著亡國悲哀之意。所以,上頭不會坐山觀虎斗,會傾向弱勢一方,省里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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