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歲月如煙的丹青巷(3/4)
,很僵硬。在這個鐘點來吃飯的,多半都是一些在工地干活的農(nóng)民工,點的菜不會太貴,她的笑容當(dāng)然也不會過于妖嬈。
“您是蘇楠的母親吧?”蕭云微笑問道。
女人一怔,很警惕地保持沉默。
“她和你挺像的。”蕭云輕笑道,對女人的冷淡反應(yīng)并不以為忤。
任何一個母親,忽然聽見一個陌生男人一開口就以自己女兒的名義搭訕,都會覺得唐突。
那女人笑意盡斂,滿腹狐疑審視著這個來歷不明的年輕人,淡淡道:“你是什么人?”
蕭云擅于琢磨心思,自然聽出她話里的風(fēng)兵草甲,微微一笑,眼神干凈空靈,直視著女人的雙眸,這是一個取得別人信任的最好舉動,輕聲道:“我是蘇楠的同事,公司得知蘇楠的父親需要一筆錢做手術(shù),所以就瞞著蘇楠捐了款,派我作個代表,給您送錢來。”
撒謊時,臉不紅心不跳,只能為入門。
把謊言當(dāng)成真話講,讓自己都誤以為是真的,那就可以出師了。
顯然,蕭云是這方面的翹楚。
那女人卻仍是將信將疑,略微有點躊躇,慎重道:“你……你說的是真的?”
蕭云揚起一個迷人微笑,輕聲道:“嗯,你看,公司派車送我來的。”
說著,他就指向停在不遠處的那輛尼桑,并招了招手,尼桑會意,鳴了幾下喇叭。
那女人看了看尼桑,又看了看年輕人手里的大信封,終于泫然淚下,帶著無盡的委屈。
男人的每一滴眼淚都是一段傳奇,而女人的每一滴眼淚,都是一個故事。
也許是出于愧疚,那女人對蕭云的態(tài)度有了根本性的逆轉(zhuǎn),重新熱忱了起來。
蕭云本欲就此別過,她卻一意孤行,堅決要他留下來吃晚飯,態(tài)度不容抗拒。
盛情難卻。
蕭云執(zhí)拗不過,唯有應(yīng)承,便讓陸羽先走。
天下無不散之筵席,那女人在幾個大學(xué)生走了之后,便關(guān)門拒客。
她忙活著,為蕭云沏上一杯熱茶,臉上欣慰的笑容自始至終未消減一分。
“小伙子,我真要替楠楠他爸好好感謝一下你們的大恩大德,這個世界還是好人多啊!”那女人的淚水又再次滑落,她可以為了這個家任勞任怨,多苦多累都無怨無悔,但家里頂梁柱的倒下,就讓她心碎腸斷了,那種無休止的擔(dān)憂讓她疲憊。
為伊消得人憔悴。
“您放心,吉人自有天相,蘇楠父親一定會痊愈的。”蕭云微笑著,輕聲安慰道。
“謝謝,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了。”女人擦拭著緩緩淌下的淚水。
“您不用客氣,這是我們大家一點心意。”蕭云的聲音中似乎有種令人鎮(zhèn)定的力量。
“楠楠有你們這些好同事,是她的福氣。”女人感激涕零。
“蘇楠是個好女孩,我們公司的人都很喜歡她。”蕭云語氣溫柔,心里卻隱隱作痛。
女人坐在他的對面,眼神凝成了一抹驕傲,自己的女兒這么受歡迎,沒理由不欣慰,但隨即卻黯然了下來,輕聲道:“楠楠為了她爸的病,沒少擔(dān)心,我要顧著這個小店,照顧她爸的重活全落在她一個人身上了。這孩子從小就很苦,女孩子嫌她太漂亮,不想和她作朋友,男孩子怕被別人笑話,又不敢和她作朋友,她從小就很孤獨。”
蕭云靜靜聽著,皺起如刀雙眉,女人的每一個字都像一條鐵絲劃過他的心間。
女人嘆了口氣,繼續(xù)道:“后來楠楠愛上了一個男人,我們兩口子都很高興,因為楠楠終于有人照顧了。楠楠為了他,還放棄了去法國留學(xué)的機會,卻沒想到那個男人是個負心漢,轉(zhuǎn)過身就不要楠楠了。這也不能怪誰,只能怪楠楠的命苦吧。”
蘇霍姆林斯基:母親的安寧和幸福取決于她的孩子們。
蕭云沉默,一口飲盡杯中茶,卻發(fā)現(xiàn)一點茶味也沒有,心內(nèi)一陣莫名煩憂。
“不說這些不開心的事了,小伙子,聊了這么久,我還不知道你名字呢。”女人終于露出了一個笑容,這段時間她生活得太壓抑,除了有客人來的時候會強顏歡笑一下,其他時候都忘記了笑容是怎么樣的了,今天解決了眼前最大的問題,心情自然是陽光一片。
她凝視著眼前這個年輕人,心中欣喜又加上三分。
這年輕人不僅帥氣,心地又好,如果他能和楠楠在一起,那真是妙不可言。
這是不是常人說的,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歡?
念及此,她的笑容更為燦爛。
蕭云當(dāng)然不會知道女人心里的離奇想法,只是看見女人的笑容很絢爛,知道她是真的高興了,心中也難免流有一些喜悅,據(jù)專家說,做好事是會增加幸福感的,微笑道:“我叫蕭云,蕭瑟的蕭,白云的云。您就叫我小七吧。”
“小七?為什么叫這名字?”女人有些疑惑。
“因為我是七月七號出生,我媽媽就給我起了一個小名:小七。”蕭云微笑解釋著,這是他第一次向一個外人解釋小七的來歷,不知道為什么,他已然將她當(dāng)作自己的一名尊敬長輩對待了。
女人掩嘴輕笑,遮不住那經(jīng)過歲月打磨的嫵媚,微笑道:“這小名真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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