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不惑之刃,逾矩之拳(1/4)
?夜幕低垂,月華如水。
人們卸下一天的疲憊,開始尋找片刻的安寧。
由地獄到天堂,有多遠?
寧州市民會告訴你,只有幾公里而已。
他們不是為了生活而工作,而是為了工作而生活,由公司到酒吧,只有短短幾公里罷了。
寧州市民的時間觀念非常強大,下班時間一到,所有的人都像孫悟空三打白骨精之后的境遇,收拾包袱走人。不管手上的工作有多忙,不管手中的事情有多急,他們都遵循著上班游戲規(guī)則,正點下班,“加班”這個詞從來不會出現(xiàn)在寧州市民的字典里。
靈魂需要超度,心靈需要歸宿。
他們只是想在忙碌的工作之余,找到只屬于自己的心靈港灣。
生活無非就是跳跳舞、唱唱歌,偶爾站在戰(zhàn)場上來耍兩槍。
死人,是因為他該死了;活著的人,是因為他怕死。
所以我們都應(yīng)該好好的活著。
今夜的十里清揚熱鬧依舊,觥籌交錯,酒綠燈紅,流光溢彩。
小青今晚很開心,一路工作一路輕哼著歌,霽顏淺笑,惹得狼人們一片火辣辣的眼光。
幾個唯恐天下不亂的男人還吹起了充滿挑逗意味的口哨,起哄聲如錢塘江大潮,不盡滾滾而來,她卻并不介意,這群平日里在領(lǐng)導(dǎo)面前裝孫子裝慣了的老少爺們,花兩錢來瀟灑走一回,這點福利還是讓他們惠澤一下,只是不時地看向那個忙碌的背影,笑容更盛,如三月櫻花。
很多常客一頭霧水,不明白這個平時對他們吝嗇笑容的小妮子為何如此的意氣風(fēng)發(fā)。
其實,因為她用葡萄藤編織了一條精致手鏈,此刻正戴在蕭云的左手手腕處。
這條纖細柔韌的藤是她叫父親從安徽老家?guī)н^來的,她用葡萄酒將其煮成酒紅色,然后花了整整三天時間,在葡萄藤上鑿了20個小洞,用紅絲線將20顆青綠的葡萄籽綁上去,送給她心儀已久的年輕人。在這個“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層紙”的社會,這無疑是一種明智的做法,至于手鏈為什么要穿20顆葡萄籽,很簡單,因為她今年正好是二十歲。
在英國古老的民間傳說中,葡萄藤手鏈代表著一生一世套住愛人的手和心。
望著精致無比的手鏈,小青陶醉了,這絕對是世上獨一無二的禮物。
即便是再孤傲冷漠、超世脫俗的男人,恐怕也逃不出她這個精致的圈套吧。
果不其然,蕭云伊始見到小青低頭含羞地遞過手鏈時,微微一愣,只覺一股暖意緩緩流向心田。正如王昌齡的一句詩,“一片冰心在玉壺”,這條并不貴重的紅線手鏈凝結(jié)著這個女孩的心意,他微笑地接過,戴起。
他已經(jīng)記不清自己多少年沒有過這種蔓延整個心房的感動了。
或許是太久了,所以他特別珍惜。
對這個清純?nèi)缪┑呐ⅲ纳鷲蹜z,如一本新書,愛不惜手。
不過他這幾天有點心神不寧,一直在思考著一件令人覺得玄之又玄的事情。
那天跳樓身亡的是謝家的長子嫡孫,謝曉峰,一個在地產(chǎn)界剛剛嶄露頭角的企業(yè)家。
白云人家的大老板跳樓自殺原本是八級地震般轟動的大事件,但已經(jīng)過去三天了,竟然沒有一家媒體對相關(guān)事宜進行報道,無論是電視媒體,還是平面媒體都集體啞火,甚至網(wǎng)絡(luò)媒體也無只言片語,可謂萬馬齊喑。
寧州更是風(fēng)平浪靜,這個噩耗就像被蒸發(fā)的水分,沒有掀起一絲波瀾,便銷聲匿跡。
不可思議。
一個堂堂的世家大族怎么能忍氣吞聲,肯咽下這個苦果?
是出于對黑龍團的恐懼,還是另有其他原因?
蕭云不知道,所以他很好奇。
呂彪破天荒地出現(xiàn)在了酒吧里,坐在二樓的雅座,抱著其中的一個艷女郎上下求索。
那個艷女郎叫夏花,和蕭云一樣,也是三個月前來到十里清揚的。
模樣還算漂亮,濃妝艷抹,酥胸翹臀。
此刻正倚在呂彪懷里,面容緋紅,青絲微亂,嬌聲不斷。
蕭云到二樓雅座給客人送酒時,呂彪嘴角露出了一絲譏誚的微笑,眉頭一挑,粗暴地吻上了夏花的性感雙唇,措手不及的夏花被動地發(fā)出“嗯嗯”的聲音。蕭云眼神掠過呂彪的臉龐,輕輕笑了笑,知道他多半是向自己挑釁,所以并不理會,轉(zhuǎn)身下樓。
蕭云并不會看低夏花,雖然知道她已經(jīng)有了男朋友,但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生活追求。
這社會,男人無所謂正派,正派是因為所受的誘惑不夠;女人無所謂忠誠,忠誠是因為背叛的籌碼太低。
蕭云剛給一桌客人送完果盤,手機適時響起。
“大哥,找到那混蛋了。”張寶的聲音從那頭傳來。
“在飛揚?”蕭云面色不變,放下手中的托盤。
“嗯,要不要動?”
“暫時不要,等我?!?
“好?!?
蕭云把手機放進褲袋,跟小亮說了聲有事出去,便換好衣服前往飛揚酒吧與張寶匯合。這是老板謝哥的特許,蕭云可以無故請假。在這點上,謝哥倒不像明太祖那個老流氓,登基不久,便迫不及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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