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九回:文狀元意冷貶寶釵(上)(1/3)
?賈政匆忙的出迎,另一邊知會了府內的一干下人不得放肆,一面驚擾了郡王爺和大學士。
“北靜郡王爺,彭大學士請!”家政一臉的恭敬,這并不是說他們賈家沒有勢力,在他人面前低頭,因為這北靜郡王乃是四郡藩王之首,自當尊敬,而這個彭大學士乃是金科狀元,現在皇上眼中的紅人,他自是得客套、恭敬。
“呵呵……不必多禮,本郡王與彭大人只是路過府上,聽聞這園子為了貴妃娘娘省親,重新建了,堪比皇宮御花園,所以……”水溶笑著說,卻令賈政頭上不斷的冒冷汗。
“郡王爺您嚴重了,這園子怎么可比御花園,只是我等胡亂添置了些花草,假山、魚池,應應景而已,還望郡王爺明鑒。”他說著一輯到地。
“哼。”彭翰文輕哼了一聲,臉上無波。
“既然如此,煩請員外郎頭前帶路。”
“啊,是。”賈政低著頭連忙答道,雖然對這新科狀元如此與他說話,他有些不滿,可是他確實只是一個員外郎,完全依靠的是祖上的福蔭,才有今日的榮耀,如果他那個還在孩子還在世上,如果身邊這個給他爭口氣的話,唉!
“郡王爺、大學士請。”三個人一路走進來,北靜郡王揮退了一直跟在自己左右的貼身侍衛,讓他們守在外面,賈政也把無關人等遣了,三個人相距不遠的在賈政的指引下走進了初具規模的大觀園。
走至園門口,但見正門五間,上面桶瓦泥鰍脊,那門欄窗槅,皆是細雕新鮮花樣,并無朱粉涂飾,一色水磨群墻,下面白石臺磯,鑿成西番草花樣。左右一望,皆雪白粉墻,下面虎皮石,隨勢砌去,果然不落富麗俗套,自是歡喜。打開門迎面一帶翠嶂擋在前面。彭翰文禁不住連說了兩個:“好山,好山!”
水溶笑道:“非此一山,一進來園中所有之景悉入目中,則有何趣。”
賈政道:“極是。非胸中大有邱壑,焉想及此。”說畢,往前一望,見白石崚嶒,或如鬼怪,或如猛獸,縱橫拱立,上面苔蘚成斑,藤蘿掩映,其中微露羊腸小徑。
賈政繼而又道:“郡王爺、大學士我等就從此小徑游去,回來由那一邊出去,方可遍覽。”說畢,賈珍這個時候已經聞訊過來,后面緊緊地跟隨著賈璉,賈政拱手扶著北靜郡王,賈珍尾隨在彭翰文的身后,賈璉在前引導,逶迤進入山口。抬頭忽見山上有鏡面白石一塊,正是迎面題著‘曲徑通幽處’五個字。彭翰文看著那幾個字幽幽的說道:
“嘗聞古人有云:‘編新不如述舊,刻古終勝雕今。’況此處并非主山正景,原無可題之處,不過是探景一進步耳。莫若直書‘曲徑通幽處’這句舊詩在上,倒還大方氣派。”賈政聽了此話,正是那日寶玉所說,眼前這大學士竟也是這般的見識,頓時對寶玉有了另一番心思,怕是苦下功夫,不會比眼前之人差很多。
說著,他們一干人等進入石洞來。只見樹木層層,雖是初春,已是嫩芽抽枝,一派欣然,一帶清流,從草木深處曲折瀉于石隙之下。再進數步,漸向北邊,平坦寬豁,兩邊飛樓插空,雕甍繡檻,皆隱于山坳樹杪之間。俯而視之,則清溪瀉雪,石磴穿云,白石為欄,環抱池沿,石橋三港,獸面銜吐。橋上有亭,卻是那亭上人影綽綽,嬉笑聲不絕于耳,賈政聽聞頓時臉色沉了下來。
那亭子里卻原來是寶玉攜著一些姊妹,丫頭在里面胡亂的吟詩、嬉鬧著,因近幾日寶玉因思念秦鐘故去,時而想來憂戚不已,遂賈母常命人帶他到園子里嬉戲玩耍,此時也是剛剛的進來,這邊探春、惜春、迎春懶散的坐著,薛寶釵手指在桌面的棋盤上畫著圈兒,微笑的看著寶玉眉飛色舞的說著什么,那邊去叫人請兩位林姑娘去了,前腳剛走,這邊不知誰打斷了寶玉說的,講了一個葷笑話,笑得眾人是前仰后合,卻有探春最先止住了笑聲,手拿著絹帕掩著胸口道。
“我卻說叫那兩位林姑娘做什么,偏偏什么都不與我們在一起,來了徒增各自的無趣兒罷了。”
“話雖是這樣說,可是就有人喜歡那樣的人兒,偏偏一時都離開不了,總想著若是能天長地久的守著,豈不是妙哉。”寶釵看著寶玉打趣兒的說道,她說的他要守的人,眾人也是明白的,當然是那個極品美人小杰,寶玉聽了登時臉騷的紅了起來。
“這個時候你這樣說我,難道不知自古以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寶玉轉身發現了賈政已經站在了他的面前。
“老爺。”他惶恐了,轉瞬之間又瞧見了北靜郡王爺,連忙俯身就要下拜。
“寶兄弟不必多禮。”水溶笑著伸出一只手托住了他。
其他的女子、丫鬟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干眾人嚇了一跳,還是寶釵和探春最先反應過來,只不過,北靜郡王爺探春也是見過一面的,只不過郡王爺對她有沒有印象就不得而知了,她可是印象深刻。
“北靜郡王爺千歲金安。”兩個人一起下拜,其他女子這才知道那年輕、英俊、貴氣的公子是何人。
“起來吧。”水溶一擺手,簡單掃視了眼中這些人,都是漂亮的女孩子,這寶玉還真有福氣,生長在這樣的脂粉堆里,可是這些人中唯獨不見他的林妹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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