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話 prelusion(3/3)
等我把蛋糕和咖啡準備好端過去的時候,女孩已經蜷縮在沙發上睡著了。
“今天真是辛苦她了”,那男人說,“蛋糕先放在這里吧,等她醒了再吃。”
她什么時候醒啊。如果不醒的話,難道你們還想在這兒過夜?
“好吧,一九,”男人看著我,“我叫水月,我和小愛都是你的朋友。我們來自一個已經被抹殺未來。”
很難把這個自稱水月的男人那張嚴肅的語氣和他說話的內容聯系起來。
“你在說……什么呀。”
“還沒有覺醒嗎?真麻煩啊。”水月嘆了口氣。
“你是物理系的學生對吧,我從物理學的角度來說明。告訴我,從熵的變化角度來看,熱力學第二定律的內容是什么?”
任何一個自發的物理過程不能使熵減少吧。對于這種基本概念我還是記得的。
“35億年前生命的出現是自然過程嗎?”
當然是了。
“好,如果任何一個自發的物理過程不能使熵減少,生命的出現是自發的過程,那么形成生命的過程也不能讓熵減少對吧。”
經典的柏拉圖式三段論。
“生命體是負熵體系對嗎?”
對。
“你想問我生命為什么是負熵對嗎?”
“稽首領教”,水月笑著看我。
這個嗎……要么生命不是自然形成的,要么生命來自熵更小的體系,在自然演化的時候,雖然熵增大了,可還是負數。
我用第二種可能回答了他。畢竟第一個假設太脫線了。
“那么,那個熵更小的體系是怎么出現的呢?”
這……
我怔住了,如果說來自一個熵更加小的體系,不是犯了turtlesallthewaydown的笑話嗎?
“還有啊,epr佯謬……”
別問我這種事啊,我只是個物理系大二的學生,怎么知道那種東西?
“那我來告訴你一直可能的解釋”,水月伸出手,去拿桌子上咖啡。
咖啡杯被打翻了。
“真是抱歉。”
“沒關系,我來收拾。”我起身要去拿拖把。
“沒關系,我來吧。”水月身上突然冒出了白色的火焰,和剛才我在路上看到的水山愛一樣。
然后他打了個響指。
奇跡發生了,就像錄影帶倒放一樣,咖啡杯回到桌子上了。咖啡也一滴不剩的回到了杯里。
“你、你……”
天哪,怎么可能嗎,這是犯規啊。
雖然剛剛經歷被撞飛后原樣恢復這種更犯規的事情,可是再次親眼看到這樣的場景――不,無論多少次看到也覺得難以置信。
“這就是咱們的能力”
哦,這樣啊。
不對。你剛才說得是“咱們”?
咱們是誰?
“就是你、我和小愛呀。”
開什么玩笑!
被咖啡杯打翻的聲音驚醒的小愛從沙發中探出頭,睡眼迷蒙地看著手足無措的我,肯定的點了點頭。
“一九,記得我剛才提起epr佯謬嗎?epr佯謬里信息以超光速傳遞。我們同意大衛.玻姆的解釋,”水月無比認真地盯著我的眼睛,“這個世界只是上位世界的投影,換句說,我們并不是真實的存在。”
望著眼前看說不出一句話的我,水月友好地伸出手。
“一九,歡迎重新加入我們的隊伍。”
可我還什么都沒說呢。
“你肯定會把手伸給我的”,水月信心十足地笑著,“因為你已經這么做過一次了。”
我叫一九,今年十九歲,大學二年級。
在一個再也平常不過的秋夜里,我在打工回來的路上遇到了奇怪的事情,而這件事情似乎已經改變了我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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