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變故(1/2)
“飯桶!光看清個破珠子有什么用?!帶珠子的人多了去了!”那長老終于忍不住,臉都快黑成鍋底了。
掌門敲擊座椅扶手的指節頓住,整個大殿突然沒了那有節奏的敲擊聲,顯得更加壓抑:“手上繞著一圈烏色的珠子……?”他的輕聲重復了一句,沒什么表情,看不出來有沒有想到什么。
過了一會兒,他才又開口道:“現在市內找不到人了么?”
那弟子囁嚅:“被那黑衣人一攪合,打草驚蛇,那些沒被找到的估計也都暫時躲藏起來了。估計……”
“嗯。”掌門擺了擺手,道:“你下去吧。”
仿佛得了赦免令似的,那弟子行了個禮就忙不迭地離開了。
待殿內只剩下眾長老時,掌門開口道:“鴻鈞去召集門內眾新弟子,鴻賢你廣發信函給其他各門派,通知他們,下個月的試煉大會提前至五天后。”
“這……陡然提前近一個月,總得有個理由吧?”鴻賢長老有些猶豫。
“就說——”掌門沉吟片刻,道:“我派有幸從藥鬼那處獲來一張方子,煉出的丹藥有驚人之效,歷經百年,這丹藥終于出爐,我派想借試煉大會之機,誠邀各派前來一同品鑒。到時各派定有疑心,少不了要多派些人前來看個究竟。”
言罷,他并未多作解釋,便讓眾人散了。
秘境內的幾人就見洗墨池蕩漾起幾圈漣漪后又重新恢復了澄澈和平靜。
“試煉大會?”余賢摸著下巴道。
“哦,是這樣的老祖宗。”林桀忙不迭地顛顛過去解釋,“這試煉大會說是百來年前開始的,因為現在世間限制越來越多,招到的弟子根骨也越來越雜,各派之間的聯系隨著時間發展,反倒越來越少,頗有些偏安一隅的意味。為了避免各派坐進觀天,漸漸衰落,每十年會舉行一次試煉大會,由各派長老帶著這十年內新入門的弟子參加。算是各派之間的交流,也可以看看自家的弟子和別人的差距,以此敦促各派弟子勤修不輟。因為這些年恒天門幾乎一家獨大,所以試煉大會一直都是由恒天門舉辦。”
余賢點點頭:“這樣啊,我們那會兒也有過,那時候可還沒有恒天門吶,沒想到如今倒是它大包大攬了。”
“這試煉大會出現過死傷么?”白柯問了一句。
“每回每派幾乎都有死傷,不過也就折進去一兩個,各派覺得在可接受范圍內。”林桀道。
君宵皺眉:“試煉不就是兩兩切磋,點到即止?怎還會有死傷?”
林桀搖了搖頭:“這個試煉大會不是以切磋為主要方式的,而是把各派新弟子放進萬潮谷內,里頭險境重重,哪派弟子先從出口出來,便算是拔了頭籌。”
“那這里頭可做的手腳就多了去了!”胖姨的聲音插口道。她這兩天在秘境養傷為了舒坦,一直以本體的狀態示人。于是眾人看到的便是一株碩大飽滿的芍藥搖晃了兩下,巴拉巴拉地往外蹦著句子,場景頗為詭異……眾人至今不太能直面胖姨是株芍藥的事實,畢竟這兩者除了豐滿幾乎沒有什么共同點能讓人聯想到一塊兒。
正說著,屋檐上的鏡塤又嗡嗡地響了起來,想必是召集眾弟子匯合的通知來了。
白柯和林桀同眾人打了聲招呼,便穿過竹林回到了小院里,剛好截到了弟子召令。
林桀將那張召令符扯下,指尖搓起一小團火球將暗黃色的紙符燒了個干凈,然后帶著白柯朝恒天殿前的廣場走去。
二人到那兒時,所見便是烏壓壓的人頭。各長老座下弟子秩序井然,縱橫齊整地列在廣場中,長袍飄飄,倒真有股子大門派的氣勢。林桀領著白柯,站在了鴻賢長老座下弟子隊列里,不過這站位似乎還頗有講究,不知是不是根據入門時間來排的。林桀讓白柯在隊末站定后,同白柯前面那人打了聲招呼,便匆匆朝前走了幾排,站到了他的位置上。
“你是新入門的嗎?”站在白柯前面剛才同林桀打招呼的是一個有些瘦小的弟子。白柯看不太清他的長相,單聽聲音覺得年紀不大,聲音里還帶著股子未脫的青澀之氣,而且語調溫和得簡直有些軟了。
白柯一向吃軟不吃硬,因此對這位弟子沒什么惡感,也不裝聾作啞,點點頭道:“算是吧。”
“怪不得以前沒有見過。是阿桀的朋友嗎?以后碰到什么事情,如果阿桀不在,來找我也可以,叫我孟析就行。”孟析大約也是個話多的,沖著白柯絮絮叨叨了一長串。
白柯淺笑著應了,他正要禮尚往來地報上自己的名字,卻感到腳下的地面不知怎么忽地抖了一下。
震動感太過突然且幅度不大,那一瞬間,白柯甚至以為只是自己頭暈了一下沒站穩。接著就聽到原本沒什么聲音的廣場上陡然響起嗡嗡的議論聲。
“誒?!是我沒站穩還是這地震了一下?你有感覺嗎?”孟析揉了揉額頭,沖白柯問道。
“我也感覺到了。”白柯皺眉,顯然也不知道怎么好好的地突然抖了。他在君宵的秘境中通過洗墨池多少了解了一點恒天門最近的狀態,不穩定的因素很多。所以當他意識到這地面是真的抖了一下之后,第一反應便是“不好”!
事實上,這兩個字他也下意識地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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