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章 呂布的憤怒(1/2)
張遼是一個合格的大將,甚至是一個合格的統帥,但始終武將出身,謀略上,難與那群整日里游走在權謀之間的智囊們比擬。
他的計策固然不錯,但袁紹門下,智計百出者,又如何會少?
在呂布領兵北上去攻打樂安而見顏良增兵,無機可趁時又轉為大張旗鼓,自然瞞不過袁紹帳下的諸多謀士,很輕易的便點破了其中的要害關節。
本來當初使顏良領兵兩萬增兵樂安,便是為了讓呂布無從下口,驅趕他將目光放在泰安,而如今他自己已經有心要南下了,袁紹索性便順著他的“謀略”,配合著演上一出好戲。
并不知道袁紹的真實意圖,呂布和張遼自以為得計,而那趁虛而入,奪取了泰安,更讓呂布一時間越發囂張得意。
張郃并沒有領兵妄圖再來奪取泰安,除了對呂布的惱怒,對關羽的仇恨外,只能領著剩余的兩千兵馬逼退到了章丘這個既定的目的地。
既然是呂布親自來了,那么泰安就算丟棄也并不算什么,只是,當初九千來兵馬,與關羽廝殺一陣,傷亡了四五千之數,又有呂布的偷襲,手中所保留的兵馬,如今只有區區殘兵兩千不到。
自從袁紹下定決心出兵青州以后,張郃隨軍征戰,高覽鎮守歷城要地,他領三千人馬坐鎮泰安,互為犄角。本應該是無懈可擊,但仿佛一夜之間,便讓他身上的氣運消失得干干凈凈。
先是高覽戰敗,而后關羽攻城,本坐定打算,要給關羽來個迎頭痛擊,饒是接到了軍令,張郃也并不打算就這樣便宜呂布。可后來,泰安一戰,不僅痛失好友,如今更平添了呂布趁虛奪城的恥辱,雖然被他滅掉了一萬敵兵,呂布也入了局中,但張郃依舊認為,自己似乎輸得精光。
沙場征戰,變數,便是一個統帥最為頭痛的問題,張郃還沒有站到頂峰,也不可能算盡千方百面。所以,他只能含恨后退,鞏固章丘這個防線了。
可是,當初袁紹給予的軍令便是,讓他在泰安時,遇呂布而棄城,退章丘,呂布再來,則迎頭痛擊。
可如今,憑借手上,這區區兩千來殘兵敗將,又如何擋得下呂布如今聲勢正威?
顯然,局勢偏離了他原本的想法已經太遠,在此時此刻,久違了的慌亂,卻仿佛充盈了整個腦海。
唯一能夠做的,只能是差使親信,連夜攜令東進,尋袁紹搬來救兵。
信使行到一半,正見有大軍疾馳而來,卻是文丑麴義,早前得令,領兵兩萬趕來。接過信使書帛,二將自然知道章丘如今薄弱空虛,不敢怠慢,當是時便有文丑分撥六千騎兵,棄了步卒,輜重與強弩大隊,首先往了章丘趕去。
河北四庭柱,顏良與文丑交好,互稱兄弟,而張郃與高覽卻是一派,自為好友。雖然兩方并沒有多少交集,甚至還有隱隱較勁的趨勢,但不論如何,張郃的武藝和韜略,畢竟還能讓人心服口服。
而至于高覽,顏良文丑,卻便是覺得他不該與他們三人齊名了。饒是如此,既然冠玉河北四柱之一,一榮俱榮,一辱俱辱,除了對高覽的不屑外,被關羽一介無名之輩所斬,卻也是間接性的損了他們顏良文丑的威名。
文丑自然是勃然大怒,這個時候也不是在嘲笑張郃高覽兩人的時候,而是關乎到他們河北猛士的聲名。
所以,六千騎兵奔走,硬是飛揚起塵,氣勢滔滔殺奔章丘而來。
文丑之猛,不單是河北聞名,整個天下也多有人所知。正是有如此盛名,反顯得脾氣暴躁,而驕橫跋扈。
便在張郃殫精竭慮,翹首以盼的時候,文丑領兵援來,使得張郃大喜過望,但看清楚旗幟才顯得有些憂心。文丑階位不在他之下,如今章丘本部人馬只余下不過區區兩千殘兵敗將,有先前巨大傷亡和高覽的戰敗身死,就算原定讓泰安與呂布,卻又演變成了趁虛被奪。
張郃深明文丑的性格,自然知道,恐怕壓制不下他了。而偏偏又是文丑那暴躁的性子,張郃并不認為,他會是一個安分的人。偏偏,無論是軍階,還是如今的成績,都不足夠讓文丑對他服氣,更別提,還沒有袁紹的口令認可。
這章丘主事的,該是誰?正是張郃最為苦惱的問題。
不出張郃所料,文丑入城后第一眼見到張郃那疲憊的模樣,兩眼冰涼泛著嘲弄,趾高氣昂,鼻孔都幾乎翹到天上去,心中雖怒,但張郃卻也知道,如今大事要緊,并非是與文丑鬧別扭的時候,勉強才能壓下心中的不爽。
而他先前的兩場戰事,卻讓他自己都責備,埋怨自己,更何況文丑了?
張郃默然將章丘防務移交到文丑手上,雖然擔憂以他文丑的性格恐怕有所不妥,但也無能為力,除了讓兩千兵馬就地休整外,便獨自退下了。
倒是張郃的識趣,讓文丑有些驚訝,在他影響中,張郃的脾氣可不像是這般好啊,更別提看上去還是那么頹喪。雖是不屑高覽能與他們齊名,但對于張郃來說,無論是顏良還是文丑都認為張郃還是有資格和他們并列的。
但不管怎樣,張郃的無所作為,確是讓文丑頗為不爽,高覽被殺,更讓他覺得丟了河北四庭柱的威名,摩拳擦掌下,躍躍欲試,隨時準備等呂布來,要他好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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