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長街授徒(二)(1/2)
曹昂再拜,這一次是恍然大悟:“學生受教!”
一邊那主筆正寫得唰唰龍飛鳳舞,張鋒說的太快,行書不知不覺變成了狂草。
一張紙很快寫完,然后左左幫著把寫完的紙拿到一邊晾干,然后換了一張新的鋪到楊風背上。
楊風和主筆一個低俯,一個坐跪,后面的人手放在前面人的背上,若不是手上拿著筆,還真象是……背背山。
張鋒盡量忍住笑繼續說道:“就拿剛才那事說道,下次我張某人再經過那里,如果子修同行,我大聲言道:此人乃天使,欲向我索賄,我從不收刮百姓,何來余錢侍奉天使?子修,你猜你會如何?”
曹昂不禁有了一點冷汗:“怕成齏粉矣!”
“不錯!可曾思索為何?經今日一事,當時在場之人均以我為青天父母,這就是善名!得善名者多助!再試問子修,可知為何青州如此輕易便易手?”
曹昂想起這青州,還是張鋒的神機妙算才到手的,忙活絡起心思,一個馬屁拍過去:“多虧老師胸中溝壑深不可測!”
張鋒笑罵道:“少拍馬屁!一是勢,一是時也!何為時?青州常年遭遇天災,年年入不敷出,朝庭又加重苛捐,民無所食,如何不反?“
”此為時也。我袞州大軍驅數十萬黃巾入青州,圍臨淄為何?驅黃巾,使其擾民,青州治下官員苦不堪言。”
“而我軍入青州,秋毫無犯,百姓必頌其德,加入我暗中使人說袞州如何如何好,百姓怎么會不望由主公接管青州?”
“此為勢也。當然,這其中也有其他問題,只不過還好沒生罷了,否則這些青州之行可能半途而廢。”
曹昂正聽得津津有味,一臉求知若渴的表情,然后又聽張鋒賣關子,忍不住問道:“有何問題?”
“冀州袁紹早就對青州虎視眈眈,若不是公孫瓚幫忙,想來這青州也不會如此輕易到手!”
“還有那可惡的徐州的陶謙老匹夫,若是出兵我袞州之日提前個十天半月,想來這青州沿屬田楷也!”
那主筆自顧自的寫,那左左和楊風卻是豎著耳朵聽了個十成十,兩位黃巾降將不由得渾身冷汗直流,打個仗,砍個人還有這么許多道道、講究,果然投降也不冤。
只是被人當作槍使的感覺實在不爽,不自然四道哀怨的眼神看向自己的新老板,寫滿了委屈和不甘。
曹昂又是一陣小雞啄米般猛點頭。
“子修,在你眼中,商者,農人地位如何?”張鋒說了一大堆,也不管曹學生能吸收多少。反正我這么當老師只能這樣教,學不會只能怪你學生太笨。
“商人,不過逐利之徒爾,農人,皆下賤之輩……”曹昂想也不想,閉著眼就張嘴亂說一通,末了就看見張鋒搖頭對著自己笑。
張鋒把曹昂一把拉過樹邊一棵樹下站著,現在是春天,但風還有些許的冷意,吹得枝頭一排排綠芽亂搖。
“如果是三伏天,你想要乘涼,我砍去這樹根,截掉樹椏,你還能乘涼,享受綠蔭么?”
“那當然不行。”
“國好比就是此樹,農就是根,商就是這滿樹的枝椏,沒根沒椏的,你看這樹還能活下去嗎?”
曹昂摸摸后腦,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表示明白了。
“一國無農,舉國吃什么,喝什么?沒糧,光吃銅板行嗎?或者你覺得,有不吃飯餓著肚子上陣的士兵?不炸營就不錯了。”
“還有,陳留不產鹽,青州東萊一郡皆產,如果無商,你愿意每天吃淡而無味的飯食么?”
曹昂傻乎乎的點頭,然后反應過來了又趕緊搖頭。今天他被張鋒的問題問得頭昏腦脹,點頭和搖頭已經成自然反應了。
“為何糜家從徐州舉族西遷時,你父親親自出城三十里相迎?難道只是因為糜家錢多么?”
“那是因為老師你喜歡糜家三小姐!”曹昂難道釋放一次天性,一次嘴快,脫口而出的話換來張鋒一個暴粟。
“放屁!”張鋒簡直哭笑不得,原來以為這曹昂老實巴交的不太好教,現在看來這心思也蠻正常的。
曹昂摸著腦袋上那個漸漸凸起的大皰,委屈的看著張鋒。
“欲成大事者,怎么能在乎區區一個女人!?你要是說為了糜家的錢,我還覺得孺子可教,你居然說是為了女人,氣死我了,主公怎么會有你這么個蠢笨的兒子!”
“那你老師你當年不也是為了一個女人要死要活的嗎?”曹昂不服氣的頂了句嘴,然后馬上雙手抱頭,臥倒,生怕換來張鋒一陣羞怒的暴打。
張鋒的那點破情事,老曹是一點不漏的告訴過幾個兒女。
老師要打學生,天經地義的,就算老曹在也只能干瞪眼看著,最多事后扣張鋒的薪水。
“所以你老師我不是成大事的人,要不然怎么你爹才是老板?”張鋒嘿笑,絲毫不覺得丟人。
是哦,曹昂想想,的確是這樣,這個暴粟白挨了。
“還不起來,堂堂曹袞州之子,趴在地上成何體統!”在張鋒的目光注視下,曹昂抖抖嗦嗦的站起來,拍掉身上的灰。
“這段別寫進去了!”張鋒想了想,萬一這主筆跟崔永元一樣的壞,自己就跟宋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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