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皓月當空的墳塋(3)(1/2)
?“妹啊,回來吧……”青裳的哥哥抹了一把鼻涕,繼續哀號。.
“你知道青裳在哪里嗎?”于烈從他的話里聽到了一絲希望,趕緊問出了她最想知道答案的那個問題。
“妹啊,回來吧……”青裳的哥哥哭得愈發傷心了。
于烈徹底絕望了,她返身回到我們剛才坐過的大石頭上,望著青裳的哥哥發怔。我也跟過去,剛要坐下時,不料青裳的哥哥重又目露兇光,切齒叫道:“該死!殺,殺,殺……”他騰身躍起,手里不知何時多了一根粗樹枝,朝我們沒頭沒腦地揮舞過來。
“不,不,停下,停下!”于烈沖過去,擋在青裳的哥哥面前。“看著我,你好好看看我,我是那個讓你恨得非要殺掉不可的人嗎?”
月光照在于烈的臉上,她的面容并沒有因為恐懼而扭曲,依然如往常那樣清新秀麗,溫婉可人。
青裳的哥哥就在幾乎與于烈撞個正著時驟然止步,他舉著樹枝的手臂像被點了穴道似的,僵在半空中。兩個人就那么對視著,一個是眼里冒火,猙獰兇惡;另一個則眼波盈盈,柔情似水。
忽然,青裳的哥哥拋下樹枝,用力把于烈抱在懷里,哭喊道:“妹啊!妹啊!你終于回來了啊!”當他用污漬斑斑的手撫摸于烈的頭發、臉頰和肩膀的時候,他的雙眸清澈了,反射著月亮的光芒,熠熠生輝,“我就知道你不會忘了哥哥的,你會回來的……”
我完全被眼前的情景嚇懵了,慌亂地望著于烈,她伸出手指朝我晃了晃,暗示我不要輕舉妄動。我點頭表示明白,但又不能傻站著,用眼角在腳的周邊搜尋,試圖找到一些足以自衛的趁手武器。
“妹,哥想你啊,想你啊……”青裳的哥哥又哭了起來難。
“是啊,哥哥,我回來了,你還記得我去哪了嗎?”于烈溫柔地抬起手用自己的衣袖給他擦了擦眼淚,輕聲問道。
“記得,我記得,你去省城了。”青裳的哥哥說著,握住于烈的手破涕為笑。
“哦,沒錯,我是去省城了。可我是跟誰去的呢?”于烈并不躲閃,更沒有表現出不安或嫌惡的表情,換了我,是絕對做不到的。我對于烈更加要刮目相看了,她不簡單,特別的不簡單。
“跟我一起去的呀,妹呀,你忘了嗎?是我跟你一起去的呀,還有……”青裳的哥哥歪著頭,目光溫存地望著于烈。
“還有什么?”
就在青裳的哥哥要開口繼續往下說時,我的手機突然在背包里響了起來,平時聽著悅耳悠揚的手機鈴聲此刻顯得那么突兀而又怪誕臍。
我連忙掏出手機查看,竟然是穆寒打來的。“喂,穆寒,怎么這個時候打電話?”雖然盡力克制,但我的聲音還是變調了。
穆寒立刻聽出異樣,連聲問:“凌羽,發生什么事了?你還好吧?你們現在在哪兒?”
我正要回答,青裳哥哥的態度卻已經被這個意外的打斷擾亂了,他的眼神又回復到迷惘和混沌的狀態。
“啊……嗚……”他的嘴里發出幾聲莫名其妙的低喉,猛然用力將于烈推倒在地上,然后扭轉身拔腿就跑。
“哎,別跑,等一下!”于烈掙扎著站起來想要追過去,被我一把拉住。
“不要去。”我攥著她的手,發覺她的手心里濕漉漉的,滿是汗水。
“凌羽,凌羽!”穆寒還在手機里不停地大叫我的名字。
我把手機貼近耳朵,深吸了一口氣,說:“是我,我很好,沒事。我會給你回電話的,先掛了。”此時此地,我實在沒有心情跟穆寒說些什么。但他能首先打電話給我,已經把積在我心底的那些所謂的不滿抹平了。
我從背包里翻出香煙和打火機,顫抖著的手指好不容易才把香煙點燃。由于最近很少抽煙,氣管已經不太適應尼古丁的刺激,所以,剛吸了一口便引發一陣劇烈的咳嗽。
“也給我一支。”于烈說。我把手里的煙盒遞給她。她也點燃了一支叼在嘴上。我們兩個像剛來時那樣蹲在草叢里,悶著頭吸煙,好一會兒誰也不說話。
“凌羽,你看,那是什么?”香煙抽到一半的時候,于烈用胳膊肘碰了碰我,低聲說。
我定睛一看,兩顆泛著綠光的亮點正在遠處一座墳墓的旁邊閃閃爍爍。
“是眼睛,狼的眼睛!”我慌得差點跌倒,驚魂甫定的心又再度繃緊了。
“不會是狼,應該是野狗。”于烈指示我把手里的香煙捻滅,我們一動不動地凝視著那兩點綠光。而那兩點綠光也似乎注意到我們,同樣一瞬不瞬地盯著我們。
“不要急。”于烈拍拍我的肩膀,“動作要慢。”她拉起我的手,我們一步一步慢慢挪出草叢,來到小路上,一踩到小路堅實的地面,我們立刻撒開兩腿狂奔起來。在經過一簇長滿棘刺的矮灌木時,于烈的褲子被掛到了,她用力一扯,褲管發出“喀嚓”的聲響,應該是被撕裂了。
“有沒有受傷?”我趕緊放慢腳步回頭詢問。
“沒有,只是褲子破了。”她氣喘吁吁地回答。
當我和于烈跑回紙扎鋪時,兩個人渾身上下都被汗水濕透了,衣服粘嗒嗒地貼在身上,像淋了一場暴雨一樣。
于烈俯身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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