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抗爭(2)(1/1)
?袁家興避了一下,兩頰略略地抖動,說:“別這樣。我說過,過去的就過去了。”
左秋雁的情緒一下子失去了控制,哭喊了起來:“我過不去!家興,你怎么可以說出這么狠的話,到底怎么了,你跟我說啊!為什么你會變成這個樣子,我做錯了什么?”
袁家興慌了手腳,yù上前勸阻,卻又不知如何是好,說:“你別哭,有話好好說。”
左秋雁說:“我一直在跟你好好說,可是你跟我好好說了嗎,為什么要讓我這么難受?”
袁家興說:“行了,你看,你這么哭下去也不是辦法,驚動了別人,平白又惹來閑議論。你沒做錯什么,是我不好,行了吧?”
左秋雁依然淚流不止,說:“你知不知道你這樣讓我心里有多難受,我把心都掏出來給你看,可是你連看都不愿意看一眼。我真的想不通,你到底在想什么?”
女人的眼淚未必能挽留住男人,卻可以軟化一個男人的心腸。袁家興在真正地注視她的淚眼時,態(tài)度無法再如此決絕,說:“我在想什么?哈,我能想什么呢?我爹死了,尸骨未寒,我只想要盡孝。”
左秋雁收起了眼淚,默默地走到他身邊,像個做錯事的孩子般,說:“你怎么不早說,我還以為你心里沒了我,甚至胡思亂想,以為你在外面有了別的女人。我不該給你再添堵的。”
袁家興聳了聳眉頭,說:“你先回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左秋雁問:“我能留下來陪著你嗎?我不會再亂講話的,你讓我在一邊坐著就好。”
袁家興說:“我想一個人靜靜。”
左秋雁有幾分失落,說:“那好吧,我回頭再來看你。”
左秋雁出了袁家的門,這一幕不巧被幾個去小河邊洗滌衣物回來的婦人給看到了,她們?nèi)即糇×恕S腥讼虢兴拿郑簧磉叺娜死。齻兇掖译x去。小道消息的傳播速度總是快得驚人,一傳十,十傳百,不多時便傳遍了整個放馬場。
這一路,左秋雁經(jīng)受了不少的冷眼,婦人們在她背后指指點點,卻無人敢與她目光對視。她起初有些慌亂,走路都不太穩(wěn),稍后,她鎮(zhèn)定了下來,倔強地抬起頭,從容不迫地走著自己的路。
柳家的工地上,男人們放下了手中的活計,三三兩兩,交頭接耳,議論紛紛。柳湘年露面之后,所有的人都把目光轉(zhuǎn)向了他身上,并自發(fā)地向他圍攏。顯然,柳湘年一時之間并不太適應“萬眾矚目”的場合,他左顧右盼,在管家柳長庚的暗示下,他走上了一個高臺,俯視眾人,深呼吸之后,他朗聲說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你們慌什么!天塌下來,我柳湘年先為你們頂著!”他甩了一下長袍,右手翹起大拇指,舉過頭頂。這等氣勢,像是將軍在跟士兵訓話,又仿佛帝王在召喚他的臣民。
柳長庚裝作毫不知情,向身邊的人詢問情由,而又假模假樣地與柳湘年耳語一陣。柳湘年不時地點頭,絲毫不露慌亂之sè,說:“原來,你們是在議論這事啊?聽我說,這事早在我意料之中。不要驚慌,該做什么,還按之前說的做。你們只管做好該做的事,管好自己的嘴,剩下的事情,我自有主張。記住,無論到了什么地步,都不能亂了方寸。至于你們所擔心的事情嘛,我只用一句話便可打消你們的顧慮。左冷木是個謹慎的人,他女兒秋雁是個顧家的人。”
消息傳到了老太公的耳朵里,老人家咳得眼淚、鼻涕都流了出來,說:“去……去把秋雁帶過來,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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