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2/9)
注重實際不講究文憑,我們公司的副總就是一名技校畢業(yè)的學(xué)生哩。”孫佳成說,“而且,只要伯父肯教授謝婉婷課程,她在家里不一樣可以完成學(xué)業(yè)嗎?”
“你是說自學(xué)?”謝婉婷的爸爸笑瞇瞇看著孫佳成,我看出來那實際是嘲笑。
“不是自學(xué),我是說,你可以身體力行督促她上進……”
孫佳成的話有挑釁的嫌疑,他大概也看出來對方在嘲笑他。
“我是一名老師,不能把自己的女兒培養(yǎng)成一個生意人。她不讀書,我所有的夢都散了。”
“爸……”謝婉婷說。
“你還是回學(xué)校去。”這位父親發(fā)威說。
“不是我不回去,而是學(xué)校不要我回去。”謝婉婷說。
“我早說過,你親自去和班主任道個歉,什么事還過不去?你不聽,又拖了這么久,事情自然不好辦了。”
“婷婷,聽你爸爸的,去和老師承認個錯誤……你爸爸再方方面面拜托一下,也許你就可以回校了。”謝婉婷的媽媽說。這是一個微胖的女人,高個子,白凈的臉。我發(fā)現(xiàn)謝婉婷的長相并不全像她的媽媽,倒是更像她的爸爸,比如她的隆鼻子,富有魅力的雙眼皮的大眼睛……的確,她的長相是集中了父母的所有優(yōu)點。
真不愧是一個幸運兒!
“媽媽……我……”
我只好把我們已經(jīng)合伙承包了一個項目說出來,并且說項目不能夠完成,我們會有大額罰款的。謝婉婷的爸爸不相信,孫佳成就去車里把有關(guān)合同拿給這位老師看。老師恍然,又把合同遞給妻子。夫妻倆看完合同,面面相覷說不出話。我想不到一份對于他們來說無關(guān)緊要的合同卻有如此大的效力。
“自然,履行合同是重要的,可是,有你們兩個……你們都是好朋友,你們總不能不擔(dān)心她的前程吧?她一生的幸福……”這位可敬的老師說。
“工程前期我們少不得婉婷的幫助,她細心,能夠發(fā)現(xiàn)問題。這樣吧,再過一段時間,等我們熟悉業(yè)務(wù)了,我們再商量婉婷讀書的事,伯父,你看這樣好吧?”孫佳成說。
老師還在猶豫。
“謝老師,不是有句成語叫‘自學(xué)成才’嗎?只要你不放松對婉婷的教育,還怕她荒廢了學(xué)業(yè)?”我說,并且稱呼謝婉婷為“婉婷”,看孫佳成說“婉婷”倒是很順嘴,我卻有些擔(dān)心,尤其當(dāng)著她的父母還有孫佳成的面。
經(jīng)過一番努力,謝老師算是妥協(xié)了。他還有條件,但是那些條件對于我們毫無約束力,我們自然不放在心上。謝婉婷也是很高興的樣子,讀書對她來說也許同樣不是一件愉快的事。
我們把工程轉(zhuǎn)包給另一家清潔公司,我們只是監(jiān)工而已。孫佳成對于那些干活的工人很嚴厲,我很佩服他一絲不茍的工作作風(fēng),只是他時常以扣工資來嚇唬那些干活略有偷懶的清潔工。我提醒他可以變個方式勸導(dǎo)或者說訓(xùn)斥那些人,他卻不以為然,說那些人最擔(dān)心干活拿不到錢,只有這樣才會使他們心服,才不會耍詐。他說的也對,因為我看見那些工人在他面前干起活來特別賣力。我就沒有這種威信。謝婉婷也很負責(zé)任的樣子。一個月以后,我們拿到第一筆清潔費。為了表示慶祝,我們?nèi)ゾ频瓿院攘艘活D,原來打算邀請謝婉婷的爸爸和媽媽,考慮到他們看不慣我們毫無意義的海吃山空或者說醉生夢死的無聊行徑,就沒有邀請。那天晚上謝婉婷也喝了酒,她和孫佳成眉來眼去,我不甘心,可是也沒有辦法。我就一個人喝悶酒,后來我趁去洗手間的機會離開了酒店,沒有和他們打招呼。
在街上,涼風(fēng)一吹,頭腦清醒些,可是腳步愈發(fā)踉蹌。本來我可以穩(wěn)住腳步,但是我愿意如此放縱自己。我想要自己進入一個徹底醉的世界,在那里我可以忘乎所以,又可以為所欲為。但是我不能,我的頭腦想事情反而連貫起來。我想此時此刻的他們在干什么呢?喝酒,還是談情,還是就卿卿我我的……。我在一個沒有紅綠燈的路口站住,旁邊一根線桿,我就倚著線桿站在那里,兩眼茫然看著街頭。我知道,我是失敗了,因為我連上場搏斗的勇氣也沒有。自然,孫佳成是我們的董事長,盡管我的入股并不比他少,可是,他就想當(dāng)然成為了我們的領(lǐng)袖。我想起爸爸的話,覺得自己實在是傻——開始是傻,后來卻又是懦弱。如果有三十萬,我為什么不能自己做生意呢?我這樣想,于是想到撤股,可是,這樣做我對得起婉婷嗎?即使得不到她的愛,我也希望她幸福。我不知道自己的情懷何以這樣偉大。忽然,手機響起來,是孫佳成打來的。我裝作不聽見,沒有接。接著他第二次撥來電話。我覺得不接對方的電話實在不禮貌,就把電話拿到耳邊。他問我在哪兒?我說一個朋友找過來了,我們現(xiàn)在在馬路邊上說話呢。他責(zé)備我說怎么連個電話也不給。我道歉說忘了。他說謝婉婷要我回去。我說不,那邊卻出現(xiàn)了謝婉婷嬌滴滴的聲音,使我心軟。我答應(yīng)他們回去。掛掉電話,我想起我對孫佳成的答復(fù)——這時候到哪兒去找一個朋友出來呢?急中生智,我想到趙鑫,于是掛電話過去。趙鑫接了電話,聽說請他喝酒,就非常爽快地答應(yīng)。我告訴他地址,他說“好哩,一會兒見”,就掛了電話。我去酒店門前等著他,果然時候不大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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