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3/5)
不愛,只是不……他們管我很嚴的,幾乎不讓我出門。今天還是我提前央告了一個星期的結果。”
“他們是要你好好學習。”
“是的,他們要我好好學習,然后考上一所好大學,然后繼續好好學習,最后以優秀成績大學畢業,于是就找到一個好工作,然后,他們就跟著我享福了。他們老早就對我這樣說,在我還沒有考上高中的時候。”
“這多好。”
“可是我不愿意。”
“為什么?”
“我也不知道。”李夢雪搖頭,嫩臉蛋第一次顯得凝重。“我只是覺得……我不習慣自己的未來被這樣安排著。”
我知道,因為不太熟悉,或者只是戒備,她的心里話沒有說出來。我笑一笑。
“考上大學是對的,若不是自己家有企業,想要有份好工作,沒有高文憑是不行的。高文憑就是一塊敲門磚。而且,高文憑也是你文化水平的象征,只要一看文憑,用人單位就知道你是一位高素質人才。”
“是的,可是,我的讀書成績究竟不是太好,我該怎么辦呢?”李夢雪嘆口氣說:“還遠不止這些呢,我聽說,本科之后是考研,然后還要讀碩,還要……哎呀,想一下都頭痛,還別說怎樣去做了。嗯,難受死了。”她小孩子的撥浪鼓似的搖搖頭。
“盡力而為吧。”我鼓勵說。
“前輩,你們家有自己的企業吧?”
“他家有。”我朝孫佳成一努嘴。李夢雪看過去。孫佳成正在和謝婉婷干杯,謝婉婷白皙的臉蛋泛了紅暈,一臉幸福而迷人的巧笑。如果這時候正是我坐在她的身邊,我想我會發瘋的。可惜,此時的我只感到冷,冰冷的連心房里也丟失了溫度。我喝一口啤酒,發一個微微的冷笑。主人家出來敬酒,那兩位暫時放棄了卿卿我我卻會使旁觀者嫉妒或者卻是無比羨慕的說話。
一個星期之后的晚上,在一個同學家的生日會上,我碰見謝婉婷。她還是那樣漂亮,魅力四射。我和她打招呼,她只是對我不冷不熱地笑一笑。我氣憤的要命,認為她是當眾羞辱了我。孫佳成并不認識謝婉婷,我打電話把孫佳成找來。
“那位,”我對孫佳成說,“就是謝婉婷。“
他順著我手指的方向望過去。
“哪位?”他問,眼睛已經是直勾勾的了。說完話,他就不再言語,我順他的眼神看過去,就看見謝婉婷一張粉嫩豐滿,艷如蓓蕾的闊瓜子形的臉。我感覺,在孫佳成探照燈一般眼睛的照亮下,謝婉婷變得更其漂亮。“果然是花魁。”孫佳成說,“她在哪個年級,我怎么不認識她?”
“她在二年級。”
“喔,正是好時候哩。”孫佳成家境富裕,但是他并不賭錢,這是他的好處。但是他好色——至少我是這樣認為的。“你們是怎么認識的?”我待要解釋,孫佳成已經自己搖頭,“我知道,別看你外表文縐縐的,其實你對漂亮女同學總是有一手……連她們的背景都能探聽的一清二楚。”我知道他說的是“樂樂樂”酒吧里的那個我胡謅出來的謝婉婷的故事。我無話可說,因此沉默著。“青春靚麗,美輪美奐,的確漂亮,而且迷人。”他自言自語說。
“介紹你們認識?”我說。
“不必。”孫佳成搖手,自己就迎著謝婉婷走過去。我在遠處看著。孫佳成走近,謝婉婷對他看一眼,只是這一眼,我就知道,孫佳成的一個照面要比我一年的努力收獲的還要巨大。謝婉婷家境一般,有一個舅舅卻屬于小資產階級,開了一輛還算豪華的轎車,平時消費也算高檔,就是這個原因,謝婉婷不止一次對我說:“有錢的人真是瀟灑。”我記得我第一次聽見這聲感嘆,出于對自己家庭條件的辯護,我說:“沒有錢一樣可以瀟灑。”她說:“那是打腫臉充胖子。”我說:“不是啊,你看歷史上那些隱士,還有最出名的孟子……”她說:“那是歷史啊,老先生。”我知道她的意思,就不再說什么,我的心里是不服氣的,但在現代社會里,的確找不到“安貧樂道”的典范——也許我孤陋寡聞,頭腦里沒有收集這方面知識。后來,我和謝婉婷還有說話,但是我發現,我的思想和她有了隔閡,她頂瞧不起貧窮和平庸。我說她的思想帶有西方色彩,對金錢過于崇拜。她說西方國家先進啊,既然先進,我們學習他們不好嗎?我說:“西方國家建國早,生產力發達是自然現象。”她說:“你既然承認他們還占著一個早字,那么就不要強詞奪理了。”我說:“這個‘早’是歷史造成的。”她冷笑:“聽說你家里也算是富裕,不知道這個富裕哪里來的?”我說:“我爸爸媽媽辛苦經營的結果。”她又笑,說:“富裕代表什么,你還是不明白?”我恍然,但是還狡辯:“這和西方國家的那種富裕不一樣。”我注意到,謝婉婷一直沒有否定我說她的思想帶有西方色彩的話。她說:“莫說你學習不長進了。”如果說之前我和她沒有爭執,她也不知道我內心對于她的謙讓和崇拜,那么從這時候起,她對我是沒有好印象了。我對于她,喜愛的成分反而更大一些,我就趕快妥協:“你說的對,錢就是能力的一種象征,有能力必然有錢,沒有錢就是沒有能力。”她對我的話并不贊成,聲音細細地說:“你說的過于絕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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