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緣不知因何而來(1/2)
夜白呷了一口茶,再瞅了那臺子上綠衣娘子,卻無心再聽下去。
那一日,無名說過,綠菱已然被他趕去了凡界。
夜白早就應該想到在這里會遇見她,這小綠平日里一張面冷得起霜,卻獨獨愛好說個書啥的,此番在此處的臺面上見到她卻也不意外。
只是這心里頭咯應得慌,起身說茶喝得有點多,得上個茅房。
找了個借口溜了。
長河岸邊,無燈盞河燈順流而下。
夜白亦不能免俗,手中一盞荷花燈放置于河流之上,莫名的惆悵。
唯今倒是比當年多了一樁心愿,那就是她與無名以后都會順風順水,不會起半點波瀾。
花滿市,月侵衣。少年情事與誰聽。長河邊上春寒淺,滿池河燈順水歸。
荷花燈閃著粉白的光亮,在水面之上打了一個漩渦,旋即順水而流,淌入數盞河燈之間,遍尋不著,承載著自己的殷殷希望的是到底是哪一盞。
身后來了衣著十分華麗的公子哥兒,此公子哥兒性子與他那一身高調的裝扮截然相反。
只靜靜地站在夜白的身邊半晌不說話,開口卻是出乎人意料。
“夜白,你......”開口亦躊躇,到底說話沒有說一半吞一半的。
“你與無名在一處啦?”
他倒是多此一問,打今兒個一幫仙友們聚在一起之后,明眼人一瞧皆明白。
他既問了,她也得答一答,才是最基本的禮節。
“是的。”
其實夜白已然做好了準備,今兒個一眾仙友們必得一個接著一個的拷問才得方休。
不曾想,一幫女娃了們瘋瘋傻傻的,鬧一場就過去了。
倒是這殿下,他要是問起來,夜白卻得斟酌又斟酌,以便討好他,不將夜白與無名之間的事情告之于天帝爹爹。
倒不是夜白覺得她與無名之間的戀情見不得天日,只單純覺得她乃天山一介修行不太高的小仙而已,談個情說個愛的,確實不值得一提。
更何況,到底她與無名確實來自于不同的世界,她不想鬧得滿城風雨。
只簡單兩個字,不敢再多說。
椒圖靜靜地看著那河面上飄遠了又來的河燈,聲音似乎有些落寞。
“你對他可是真心,他對你也可是真心?”
“當然,情愛之間就講究個你情我愿,若只是剃頭挑子一頭熱,豈不是無趣得很?”
“如此說來,我豈不是那剃頭挑子一頭熱之人?”
夜白明白,殿下言語之間的意思。
“殿下,情不知所起,緣不知因何而來?你我之間,緣份如此,我想說,你值得擁有更好的。”
椒圖粉面在夜風中瞧不出神色,但那言語之間卻是出賣了他落寞的表情。
“你都說了,情不知所起,緣不知因何而來。雁過留痕,風過留聲。它來了,正如這河面之上的河燈一般,它雖然飄遠了,但它卻實實在在的在這河面之上停留過。豈能說滅就能滅的。椒圖此生怕難再......”
他欲言又止,想表達個什么夜白明白,覺得十分內疚。
“殿下,咱們還是無話不談的好友,得了空閑,我這酒肆永遠都有你的位置。”
他長嘆了一口氣,悠悠然看著前方,眼神似是空洞,又似是迷茫。
“其實,上回在妖界我就看出來了,你與無名怕不是早就認識了,卻獨瞞著我一人。他,莫非就是你上回元宵佳節來等的故人?”
夜白不想隱瞞,點頭承認。
“是的,只因在天山之時與無名因緣巧合之下認識,乃一見如故,那一日,我確實是赴約而去。”
“那,此后的大半年,你都在他的身邊?”
他倒是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意思。
“是的。”
殿下面色在柳風中一黯,瞬間恢復了平靜,半天也默不作聲。
長河邊那會子川流不息的人流,走了又來了,來了又走了,走了再也不來。
河面之上順水而東流的河燈也走了,不再來。
只余晚風吹拂著春柳,在夜風中凌亂的飄蕩。
夜白立在河岸邊,雙腳已然發了麻,內心十分躊躇。
這殿下不知此時在想個啥,他盯著那微波蕩漾的河面上快一個時辰了,居然半步也曾挪動過。
內心猶豫了千百遍,是要陪在他在這風口上吹著吶,還是在這風口上他陪著自己個吹著。
若他在這河岸邊上如一尊雕像一般,站上一整夜,夜白不敢保證天亮之時,這一雙腿還是不是自己個的。
他那頭終于轉過頭來。
“天色不早了,我也要回天宮去了,金雞啼曉之時,我又得上值了。”
夜白松了一口氣,終于可以走了。
卻見他滿面不舍瞅了夜白道。
“正如你所說,情不知所起,卻也要兩廂情愿才是完美。無名,他雖說不是仙界之人,在我看來,他卻是我椒圖這許多年以來,唯一一個認為能入得了我椒圖眼之人。他理所當然是與我旗鼓相當的對手,可惜的是,在情與愛之前,我這劍還未出鞘,就已經輸了。不得不說,你與他,倒是天造的一對,地設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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